15、意义(2 / 2)

一旁的霍双脸上带着笑,脸颊肌肉微不可见地抽了抽,从始至终不发一言。

霍敬云拍拍女儿的手,补充道:“结婚也不影响我们双双继续追求自己喜欢的事业嘛。”

戴林暄摩挲着酒杯,缓缓说:“我记得霍姨年轻时候是很有名的芭蕾舞演员?”

霍敬云脸色终于变了。

戴林暄点到即止,这位霍姨正是霍敬云病逝的夫人,年少芭蕾舞成名,事业最巅峰选择与爱人携手进入婚姻,却因怀孕、豪门夫人等身份限制不得不放弃热爱的舞蹈,从此一蹶不振,生下小儿子霍斐后不久郁郁寡欢而亡。

手机适时地响起来,戴林暄垂眸扫了眼,放回兜里:“霍叔,我这边还有些事……”

霍敬云脸色仍然有点难看,却还是摆摆手说:“你忙你的。”

戴林暄冲霍双与霍文海一颔首:“下次再聚。”

宴会厅外的露台。

赖栗侧趴在桌上,外套随意地搭在椅子上,旁边倒着诸多酒瓶。他的花色衬衣大敞,颈部与胸膛一并暴露,泛着酒精熏过的微红。

“赖栗。”

“赖栗?”

宋自楚唤了几声,赖栗都没有反应。

好一会儿,一道幽深的呢喃随风散去:“你怎么能那样说我?”

醉酒后的赖栗看起来要比平时无害,衬衣被晚风吹得鼓鼓囊囊,锁骨线条直如刀削,带着若隐若现的疤痕,一路延伸到衬衣深处。

宋自楚一时看入了迷,下意识伸出手去,想把赖栗的衣领剥得更开些。

“小楚?”身后传来一串从容稳重的步伐。

宋自楚转身,露出恰到好处的尴尬:“戴先生……赖栗好像喝多了,我本来准备叫醒他,您来了正好。”

戴林暄走近,托着腋下把人捞起来,醉酒的人总是很沉,脑袋一晃就栽进了戴林暄的颈窝,带着炙热的吐息与浓郁的酒味。

“这个点你还回得去学校吗?”戴林暄一手搂着赖栗的腰,一手抬起看时间,“需不需要给你安排个房间?”

宋自楚很有分寸地拒绝了:“不用了戴先生,我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

“好。”戴林暄面色温和,“路上注意安全。”

宋自楚点点头,先一步离开。他走出一段距离后,又忍不住回头看,总觉得有些奇怪。

隔着一层玻璃,戴林暄正扶着赖栗离开,乍一看是很正常的姿势……宋自楚的目光倏地定格,心脏跟着一颤——

戴林暄扶赖栗腰上的那只手伸在了衣服里面,伴随揉弄的动作。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明显,戴林暄微微回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赖栗栽进了柔软的被褥里。

戴林暄扯掉领带扔在一边,脱掉外套,解开胸前的两颗扣子,就着暗淡的夜色注视着床上的人。

半晌,他撑在床上俯下身,单手揭开赖栗脖子上的敷料片。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咬痕已经扩散出了大片乌青,看起来更为骇人了。

戴林暄摩挲片刻,倏然收紧五指,掐住了赖栗的脖子。

他几乎漠然地看着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看他呼吸一点一点地变得困难,发出微弱的呻|吟:“呃……”

赖栗苍白的脸色一点点胀红,只要再用点力——

“逗你玩呢。”戴林暄倏地一笑,松开手,低头凑近,像是要吻下去,最终却停在了毫厘之处,转而蹭蹭赖栗的鼻尖,“小混账长成了大混账,高了,重了……也更恶劣了。”

两年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对于成长期的青年来说变化却格外多。

戴林暄临摹着赖栗略带锋利的面容,好像要把错过的每一寸变化都找出来。

突然,赖栗的手指动了动。不过瞬息之间,戴林暄眼前的光景就换成了冷硬的床头,两只手腕被另一具躯体的手利落地捆在身后——用的还是他刚随手扔的领带。

……装醉装得还挺真。

戴林暄这么想着,没做出任何挣扎,他半边脸都陷在被褥里,不由半阖起眼皮,奇迹般地有些犯困。

明明该是意难平的一天,至少就赖栗把戒指挂出去拍卖这个行为,和拿把刀往心上捅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也许是心早就空了,所以捅也好,用刀刃多绞两下也好,都没什么感觉。

他甚至可以云淡风轻地调笑:“赖少这是准备对我用刑?”

“我们说好的。”赖栗冷静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散场后开诚布公地聊聊。”

戴林暄眼皮落下,过了会儿才睁开:“嗯,你说。”

赖栗停顿片刻,问了句:“戒指呢?”

戴林暄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确定赖栗问的是戒指以后,一时有种啼笑皆非的荒诞感。

“赖栗,你把它挂出去拍卖。”戴林暄语气堪称温和,好像有颗石子落进了空荡荡的心谷,绞着风声发出了一些轻微的簌簌声,转瞬即逝,“我花了一千两百万,它现在属于我了。”

“我要它。”赖栗连说了两遍,“不是要我选个开学礼物吗?我要它。”

戴林暄的困意又没了,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仰面躺下,尽管会压到被捆的手腕,但能看清赖栗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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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息一声,好像在说戒指,又好像不仅于此:“小栗,为什么你的要与不要都能那么随意?”

“因为我要赋予它新的意义。”说这话的时候,赖栗藏在夜色里的神情显得分外执拗。

“……不会有新的意义。”戴林暄过了好久才说,“它只有一个意义,不要就不要了吧。”

赖栗突然俯身,手顺着戴林暄的身体开始摸索,试图把戒指翻出来。

“再摸要硬了。”戴林暄这么说,呼吸却没有变化,“我扔了,戒指。”

赖栗僵了下,仿佛这句话跟金针菇一样难以消化。

“骗你的。”戴林暄开始回应赖栗的聊聊,随意地找了个口子接入话题,“不过你也没多在意它不是吗?过去两年都没戴过,我回来后才装模作样戴了几天,何必呢?”

“我自诩作为兄长,已经把能力范围内能给到的最好一切都给了你,就算转换身份也不能更好了,所以这两年里我时常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你过去做的那些、说的那些都只是为了戏耍我……”

戴林暄的声音突然淡下去,赖栗还保持着俯身的姿势,他们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末端、看见覆在皮肤上的细小绒毛……也包括赖栗眼里越来越明显的困惑。

“……吗。”这个疑问的收尾轻得几乎听不见。

戴林暄心跳消失了几秒,脸上惨白一片,仿佛在顷刻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擦除了所有血色,覆上了一层冰冷的风雪。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

也许赖栗根本不记得两年前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周围的酒味浓郁到让人难以忽视,可赖栗的神情冷静、眼神清明,看不出一丝醉酒的痕迹。

和两年前一模一样。

戴林暄张了张嘴,第一个音节轻飘飘地散在空气里。

过了很久,他才听到自己嘶哑难听的声音,带着一股平静的死寂,仿佛罪孽深重的死囚,等待悬而未决的大刀落下——

“赖栗,你现在真的……清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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