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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齐闷闷不乐的,尽管有人在身旁不断安慰,还是一直拉着个脸,直到上一届的知青大哥过来领他们去分配好的宿舍,顾家齐这才有了几分精神。

“请问,这里的房间能不能洗澡?”

还没去,顾家齐就先抛出了这个问题。

本就觉得镇上不公平的老知青冷冷一笑:“不能。”

顾家齐的脸,当场拉了下来。

结果老知青白了他一眼,板着脸教训道:“镇上对你们已经很照顾了,知青宿舍都是给你们一人一间,想当初我们来的时候,那是12个人一间的大通铺,你要是想洗澡,也不是没有地方,镇上有大众浴池,上午九点到下午五点,掏钱或者用票都可以。”

一想到要这么睡一晚上,顾家齐气的脸色铁青,站在门口插着腰不想回去。

这时,他身后传来了一道冷冰的声音:“起开,我要回去休息。”

是方才那个怼他的贺徵。

顾家齐冷笑着转过身,但是却没有动弹,俩男人面对面地站着,一个堵着门皮笑肉不笑,一个是冷若冰霜毫无表情。

镇上招待所的外人从这儿路过都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劲。

贺徵不耐烦的冷冷一笑,随意的伸出了一只手,搭在了顾家齐的肩膀上,似乎懒得多说一个字:“让开。”

众人眼看着那只粗粝的大手猛的紧握,顾家齐的皮袄都被抓出了咯吱的声响,他瞬间吃痛到发出了“嘶”的一声。

铁西大院的其他几个发小见状,立刻意识到这个姓贺的不是什么软柿子。

顾家齐甚至连还手的劲儿都使不出来,就差直接腿软被按倒在地了。

“哎徵哥,都是兄弟,家齐今天特殊情况你也知道,大家都互相体谅一点。”

另一个名叫杨斯达的男生见状,连忙招呼其他人一块拉开了顾家齐和贺徵。

贺徵冷冷的收回手,看也没看一眼疼到滴汗的顾家齐,直接用肩膀撞开了他,拎着皮箱头也不回的走了,轱辘压过地面的动静在招待所楼道里渐行渐远,剩下的人才开始劝:

“算了,这个姓贺的不是什么好鸟,我们别搭理他了。”

“齐哥,要不你今晚先忍忍吧。”

……

顾家齐拗不过众人,无奈之下只能去了宿舍。

其实松庐镇在整个东州相对来说都是比较富裕的地方了,以前有下乡的指标,很多城里人都是争着抢着来这里,为了这帮人,镇上还专门修建了知青宿舍。

现在是1977年,形势越来越好,镇上接到的接收下乡的指标也越来越少了,从前的知青回城的回城,成家的成家,也大概只剩了一半。

本想着腾出来宿舍,改善改善老知青们的住宿条件的,结果一下来了六个新人,又都是领导特地叮嘱过,要照顾一下的大院公子哥,镇上领导心一横,也懒得协调老知青的宿舍分配问题了,直接给新人们一人一间。

夜里十点,顾家齐筋疲力尽的躺在宿舍的炕上,心情比外面的天儿还要冷。

来乡下第一天,先是被心爱的女人嫌弃,接着被牛屎砸了脑袋,迎新晚会上出了大糗,在招待所又差点被一个兵痞子揍了,回到宿舍还要面对怨气比恶鬼还重的前辈知青,顾家齐抚摸着仍在隐隐作痛的肩膀,闻着阴魂不散的牛粪味儿,整个人如置身冰窟。

他眼神空洞的望着楼板,嘴里念念有词喃喃道:“宛宁,我这可都是为了你。”

就在他心如死灰之际,宿舍的房门突然被人轻轻的叩响,外面传来了一道温温柔柔、甜美礼貌的女孩子声音:“请问顾家齐在吗?”

顾家齐感觉自己的力气又回来了一些,勉强礼貌的起身道:“在,有什么事?”

他起身披上衣服,外头的女人解释道:“听公社人说你有点水土不服,我们这里正好有药,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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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一些过来。”

顾家齐的嘴角扯开了一抹微微得意的笑意,打来了门后,一道靓丽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你好,我叫曹婧,是这里的知青,我刚来的时候也是水土不服,照这个方抓了些药喝下去就好了,这里有现成的熬好的,拿给你。”

曹婧笑盈盈的照着当初秦啸给她的半夏茯苓汤方子熬好了一碗,端到了顾家齐面前。

可顾家齐是留洋归来的,脑子里受西方那一套的影响很深,他对中药,向来不怎么感兴趣。

但是看在曹婧颇有姿色的份上,他也接了过来。

“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我们以后都在公社劳动,大家都是互相照顾着过日子的。”

顾家齐望着曹婧那张漂亮的脸蛋,没由来的又想到了林宛宁,眼前的人和她比起来,还是差了点儿意思。

顾家齐眨了眨眼,抿着嘴无奈道:“奥,我的衣服今天弄脏了呢。”

他正在发愁,那件外套是父亲从国外给他带回来的,足足花了三百块呢,现在沾上了牛粪,他是穿也不想穿,扔也不舍得,碰更不想碰。

曹婧闻言,望着眼前男人嬉皮笑脸的样子,心里猛的一紧。

顾家齐比她想象中长的还要好,家世也显赫,就是人轻浮了点。

他用一种略带撒娇的口吻,可怜巴巴的望着她,曹婧心里默默安慰自己道,可能留过洋的人性格就是更放得开一些吧。

她心一横,笑吟吟道:“正好我明天休班去洗衣服,要不你给我吧,我帮你洗。”

这话,正合了顾家齐的心意。

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女孩子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在曹婧接过衣服转身离开时,他又突然在后面扯了一下曹婧大衣上的腰带,伏在她身后,压低了声音,轻声问道:

“你有泻火的药吗?”

曹婧整个人,瞬间滞住了。

*

天气转暖,地里的农活也开始多了起来。

这天一大早,秦啸就接到公社的人通知,今天开始集体劳动,所有劳动力必须下地干活挣工分赚口粮,这就意味着,他要在地里呆上一整天,吃大锅饭,挣公家票。

林宛宁无奈,但也没有办法。

她因为是新媳妇儿,不算在强制劳动力里面,所以暂时不用下地。而药材基地才刚刚挂上牌不久,很多种子才种下去,这几天,正是需要密切关注着的时候。

林宛宁自告奋勇的拿起了家里那本种植技术大全,挽起了头发,也学着秦啸换上了最破的衣服,俩人一前一后,似乎还在为昨晚的斗嘴置气,出了门就是一东一西,谁也没有搭理谁,朝着各自的方向去了。

秦家老宅在后山,距离不远但是因为要走一段山路,所以人迹罕至。除了采山的,鲜少有人过去,为了安全考虑,林宛宁特意从邻居家里牵了一条和她混熟了的狼狗同去。

可不知道为何,她才走到门口,上着锁的铁门看上去也毫无异常,可她身旁安静了一路的大黑却开始冲着门里狂吠,四下无人,狗子的嗓门却越叫越大。

林宛宁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第28章 “这个山,必须得封!”

在这山麓下的大宅院门口, 狗子的狂吠声越来越大,只见大黑龇着牙,尾巴直直的竖起, 背上的毛都炸开了。

林宛宁第一次见到这么狂躁的大黑。

她深吸了口气,轻轻走上前, 透过大铁门细微的缝隙,试图窥探一下里面的情况。

只可惜四下静悄悄的, 耳边只有风声。

目光所及之处, 也只能看见一道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碎砖石瓦。

林宛宁又好奇又紧张, 怕里面出什么事儿,干脆心一硬, 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 不管不顾的开了门。

她将这扇沉重的铁门推开的瞬间,大黑突然就不叫了。

狗子用鼻头四处低嗅,一边闻一边时不时的发出焦虑的哼声。

林宛宁先眺望了一下远处和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但是她站在门口, 隐隐的闻到了一股锈铁被打湿变潮后的腥味儿。

她手里牵着的大黑一直在向前暴冲, 林宛宁低头循着狗子前冲的方向望去, 然后惊悚的发现——

那气味来源不是铁锈,是地面上还未干透的殷红血滴子。

林宛宁抓紧了手里的狗绳,循着血滴子的方向,终于找到了这个让大黑狂吠不止的罪魁祸首。

在大门一侧的排水渠缝隙里,有一只浑身是血的黄色小狗崽。

林宛宁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下来, 原来大黑狂叫是因为嗅到了同类血迹的味道, 这种情况倒也正常, 毕竟在野外发现同类血迹就代表着极其危险的信号。

林宛宁摸了摸大黑的狗头,轻轻安抚了一下它, 然后去检查了一下地上的小狗。

但她很快又发现了不对劲。

地上的血迹那么多,还有好几撮长长的动物毛发,一看就是明显发生过惨烈的打斗场面,可是这小狗崽子身上却毫发无伤,肥嘟嘟的,也不像是挨过饿的样子。

她四下找了找,并未发现还有其他受伤的大狗。

小黄狗像是饿了,一直在大黑身边磨蹭并不断的发出哀嚎。

可大黑却无动于衷,甚至有点厌恶,不仅时不时的龇牙,还伸出自己肥硕的狗爪子,试图按住小狗崽摇摆晃动的脑袋。

林宛宁无奈,心想或许是因为大黑是只公狗?

她望着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小狗崽,猜测着或许狗妈已经在这场激烈的打斗中遇了难,这个小可怜估计也是它的妈妈生前拼命才将它衔到了这个地方……

林宛宁没有犹豫,从秦啸的棚子底下找了一块破布,将这个小狗包好,又检查了一遍基地刚刚播种下去的几亩药材,确认没事后,将这小狗先带回了家。

她上辈子是有些养狗经验的,知道猫狗的幼崽无法喝牛奶,只能喝羊奶,可在这偏僻的东州乡下,别说羊奶了,牛奶、奶粉都是稀罕物,镇上的供销社都不一定卖。

灵机一动之下,她想到了隔壁大黑狗的老婆。

这不是现成的母乳嘛!

“小心些,你看大黑一直在瞪你。”

隔壁家的邻居都去下地挣工分了,今天在家的,只有他家里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太爷,他觉得这丫头胆子实在太大,忍不住提醒道。

林宛宁望了一眼虎视眈眈的大黑,当着它的面儿,将这只来历不明的小狗,塞进了大黄的肚皮底下后,又在它的脑门上弹了一个不轻不重的脑瓜蹦儿。然后对着不停呜呜叫的大黑教训道:

“男人要大气。”

过了一会儿,屋里头老眼昏花的老爷子,翻出了孙子送他的老花镜,颤颤巍巍的走到院子柴火垛下的狗窝边。

“你这是从哪里捡来的狗啊!”

老伯伯盯着这只毛色与其他小狗略显不同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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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起略显浑浊的眼睛,抓起了这只吃饱喝足正砸吧嘴的狗崽。

老人家瞪着小狗的正脸,大惊失色:

“你这只狗的嘴巴似乎比其他狗尖很多啊!”

闻言,林宛宁随手从狗窝里抓起一只对比了一番,的确是有些不同。

她捡来的这只小黄狗也不像其他小狗一样,毛色纯净,要么黑要么黄,要么就是黑白相间,她这只狗崽,脸上是纯纯的黄色毛,身上的毛则是灰黄掺杂,整体呈现出一种土棕色调,与寻常土狗不太一样。

林宛宁正想说,可能野狗就这样,这时,老伯摘下眼镜仔细端详一番后惊呼道:“你这是捡了只小狼崽哇!”

林宛宁:……

她现在放回去还来得及吗?

这时,大黑也在老爷子身后跟着汪汪叫了两声。

林宛宁有些尴尬的接过来这只摇头晃脑的假狗,正迟疑之际,老爷子问道:“野狼都是群居,你这从哪儿捡来的?”

“是这小家伙自己跑到了我家后山的老院子里。”

林宛宁说完,突然想起来了地上那一串殷红的血迹,心里猛一咯噔。

老爷子捋着胡须道:“不应该啊,野狼都精得很,这么小的狼崽子,母狼一般都是将它们藏的很严实的,在山上找都找不到,怎么会主动下山呢?”

林宛宁怔住了,隐隐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她一五一十的将在老宅的见闻告诉了老人家,结果老头儿眯起了眼睛,脸色明显比刚才凝重很多。

老人家虽然见多识广,但听完林宛宁的话却半天没有言语。

“刚刚开春,按理说,不应该呀,冬天都没出来过……”

听着他的喃喃自语,林宛宁望着地上安安静静瞪着两个小眼睛瞅人的小狼崽子,心里头升腾起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抱起来地上吃饱喝足的小狼,这时候,日头刚过正午,太阳被云层遮挡的严严实实,林宛宁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将狼崽暂时放在了院子里农具棚下的一堆干草垛里。

小狼崽也不睡觉,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不咬人,不爱叫,可是眼珠子滴溜滴溜的,一看就是机灵的很。

林宛宁对隔壁老爷子的话心有戚戚,刚回到炕上,看着秦啸昨天那本没有翻完的初中代数,突然没由来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种从头皮到四肢一瞬间麻掉又恢复的感觉,让林宛宁整个人在炕上木然了好一会儿。

正午才过,按她以往习惯,这会儿会小憩几分钟,可是林宛宁今天毫无睡意,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一点的挂钟刚刚响,她家院子的门就被人紧急的拍响,砰砰砰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到她耳朵里,林宛宁感觉自己的心口都快被人拍碎了。

“宛宁,宛宁!”

林宛宁飞快的跑到院子里,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宋书亭。

他隽秀的小脸跑的通红全是汗,目测还摔了一跤,膝盖和上身还有没擦净的泥土,宋书亭气喘吁吁道:“可找着你家了!”

“怎么回事?”

林宛宁急急问道。

“出事了,你男人在山上出事了!公社让我过来通知你,不过你也别急,这会儿他们秦家的族人都上去找了……”

林宛宁快急死了,这家伙才道:“是老虎,今天我们上山分配干活,快晌午的时候歇息吃饭,他说要去山上看看,结果到下午集合的点儿了也没回来,我们就上山去找,只发现了血迹还有他的外套。然后、然后,”

宋书亭说:“就听见了虎啸声。”

他脸色惨白,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在野外听到老虎的叫声,感觉自己的天灵感都要被震起来了,那么深的山,那一声虎啸却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低沉有力,震人心魄。当时听到腿都要软了,如今回想起来,宋书亭依然是冷汗涔涔,面无血色。

林宛宁的大脑足足空白了好几秒钟。

难道重生回来,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换个离奇的死法再度离去?

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哎你去哪儿?”

宋书亭急忙拉住了林宛宁。

“我要去找他。”

“现在所有的山里都被拉上了警戒线,已经不让村民随便上山了!”

“对了,你们干活是在山下的耕地,他平时采山也很少去深山老林,一般情况下只在松岭和后山,那两座山少有这种野兽出没,你告诉我,他到底是在哪个山上失踪的?”

宋书亭支支吾吾道:“不是松岭,是、是,我也不知道那地方叫什么,你先别管这么多了……”

见状,林宛宁立刻明白过来,这事儿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你带我过去。”

宋书亭望着林宛宁那张明艳白净的小脸,还有那双坚定的眼神,突然觉得她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以前遇到事儿就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如今大事临头,竟然这么快就比他这个男人还要镇定。

俩人一前一后,先是赶到了公社,韩书记正面色严肃的和上级林业部门反映情况:

“李局,我们这边好几年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了,以往也就是天气暖和的时候,还有冬天找不到吃的,山上的野兽才偶尔出没,好几年了,也从来没发生过伤人的事,这,就这么把山封了,我们的村民还在山上下落不明呢!”

韩书记言辞恳切,求上级给放开警戒,由有经验的村民上山去找找秦啸的下落。

可是电话里的人拒绝的也很干脆:“不能因为一个人,将更多的人置于险境!老韩,你也守过山,那东西有多厉害你不知道吗?汽车都能给一爪子拍碎喽,你救人心切我可以理解,但是也得考虑实际,这个山,必须得封!……”

第29章 小绵羊打人了。

说到最后, 韩书记就差声泪俱下跪下来求他了。

“支书,这李局怎么回事?实在不行,我们带人直接上吧, 管他什么警戒线不警戒线的,总不能眼看着我四哥生死不明, 连找都不找吧?”

秦啸的小跟班,他同村叔叔家的儿子谭小年已经全副武装好, 准备搏一搏。

“你冷静些, 上头下了死命令, 任何村民不准进山,已经有执勤的警察进驻看着了, 你这样硬闯, 别到时候人没找到,反而把自己赔进局子里。”

支书苦口婆心的劝完,他看了一眼来了以后就一直一言不发的林宛宁,这丫头自始至终冷漠的出奇, 换做村里别的婆娘, 早就哭天抢地争着吵着要上山了。

韩书记心道, 这城里女娃娃,莫不是一见着了那个甩了她的高干未婚夫,心里头有了旁的盘算?

这老四没的可真憋屈啊!

他还没想好对策,就听见身后的林宛宁冷冷开口道:“书记,请您告诉我, 秦啸他到底是从哪个山脚上的山?最后又是在哪里发现的他的衣服?”

谭小年已经将那件带血的外套碎片带回了公社, 军绿色的破棉布上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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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留有斑驳未干的血迹。林宛宁怕血, 上午在老宅见到的地上的那一串血滴子,已经差点儿让她头晕了, 这会儿又见到了秦啸的血衣,再怎么镇定,看到这个,她脸色还是控制不住的变白了。

但即便如此,她思路还是很清晰,韩书记见状,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发生过程讲了出来:

“这,这我们也说不好,上午的时候,四队的支书说新来的知青想参观松岭,他想着老四常年采山,熟悉地形,让他跟着也安全,就让他和小年还有三队的周传剑,一人带了一个小队,正好也开春了,大家伙寻思着上山看看也好,就、就出发了,谁知道,老四他大中午的非要去山上采药,这不、”

林宛宁不慌不忙道:“那最后一个见到他上山的人是谁?他是和知青们一起下山后又独自上山去的,还是和他们上山后压根就没再下来?”

林宛宁此话一出,韩书记也怔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她这话里的别样含义。

这时,和宋书亭一起来公社报信的另外一名小伙子杨斯达不乐意了。

他指了指桌上带血的衣服碎片,叫嚣道:

“哎我说林宛宁,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好心跑山上查找他的踪迹,才带回了和你男人有关的这点儿线索,你竟然还反过来怀疑他出事是我们的责任吗?你别太过分了,我们也是看在和你从小一个大院的份儿上,不然谁会冒险上山找他,要不然,你男人就是被老虎囫囵吞了,你也是被蒙在鼓里连他死哪儿都不知道!”

林宛宁冷冷一笑,并没有理他 ,而是扭过头,朝韩书记又重复了一遍:“事关人命,请您务必实话告诉我。”

杨斯达抿了抿唇,林宛宁的反应,让他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韩书记道:“据我所知,老四带的那一队人是最多的,知青里,有杨斯达、”

他指了指刚才气焰嚣张的青年,又说:“还有顾家齐,贺徵,还有去年的几位老知青,还有几个一起上山的村民。”

这么多人,顾家齐要是暗害他,似乎也不太可能……

林宛宁迟疑了,可是她不相信,秦啸采山这么多年都没事,偏偏和姓顾的出去了一趟就遇险了,这未免太巧合了些。

可是她没有证据,总不能空口告诉大家,这个姓顾的是个好色之徒,毁了婚还馋她的身子,所以故意对她的丈夫下黑手吧?

眼下,最要紧的,是确认秦啸是不是真的遇难了。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搜山。

可是这条路,也被公家给堵死了。

“那他到底是和知青们一起下山后又上的山呢,还是压根上去后就没有再下来?”

林宛宁步步紧逼,韩书记哑口无言,他刚才着急上火,头脑发热,也压根没有怀疑过那几个新来的知青,都是北城的天之骄子,又刚刚来不久,而且据说是待一段时间就要回城了。

就算老四那个臭脾气跟人家发生些争执,在韩书记的眼中,人家根本没有理由去和这么一个泥腿子较真啊,还一来就搞出人命,不值当,完全不值当。

要说是和村民有矛盾,几个人联手在山上把他给害了,也不太可能,都是一个村里的,要动手,也不会当着新来的知青的面儿。

怎么看,这两拨人都不太可能是凶手。

“这、这我还真没问,你多虑了吧?”

韩书记瞪大了眼睛,一边支支吾吾,一边心里又着急,脑门上全是汗。

林宛宁见状,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转头道:“既然如此,我觉得还是报案吧,林业部门没有搜山装备可以理解,那总不能派出所也眼见着村民出事不管不问吧?派出所的车不行,那就去县城借,我就不信,有人能一手遮天。”

她回过头,望了一眼愣在原地的杨斯达,这位男知青一脸的木然和不敢相信,和宋书亭对视一眼,就差把那句“这是林宛宁吗”刻在脑门上了。

思路清晰,有理有据,气场十足。这完全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娇气又单纯的小丫头啊!

不过林宛宁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也在打鼓。

毕竟这个年头,各种建设都不健全,又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要是人家就是图省事不管你死活,直接按照林业部门的指示将这事情糊弄过去,封山几天,秦啸要是受了伤无法行动,就算还有一口气,也要被饿死在山里了。

如此一来,身为老百姓的她,又能有什么办法?

但是林宛宁想到了一个人——陆霆邵。

这哥们上辈子从基层一步步做起来,要不是因为女人犯了大错,前途不可限量。他手下的案子,不管是杀人抢劫,还是寻常偷盗,邻里纠纷,在松庐镇派出所的这些年,没有他破不了的。

林宛宁甚至怀疑,这家伙的事业运和工作能力,都是拿自己的桃花运换来的。

然而,就在林宛宁隐隐看到了一点点希望时,那个叫做杨斯达的又爬出来叫嚣,他板着脸道:

“宛宁,我劝你不要太任性了,你以前在家的时候就任性,现在到了镇上,还是这么不懂事!”

林宛宁:???

只听得杨斯达一本正经的说:“你男人的命是命,难道派出所工作人员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这种事情属于天灾,而非人祸,你凭什么去要求人家冒着生命危险上山给你找男人啊?家齐已经看在咱们是发小的份儿上,带大家伙儿帮你找过了,你怎么还好意思去麻烦派出所的人?”

一通慷慨陈词下来,公社甚至已经有人觉得他的话有道理。

林宛宁:好一个脏东西。

不等其他人劝解,林宛宁抬起手,一巴掌快稳准很的呼到了杨斯达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回荡在公社并不算宽敞的接待室里,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杨斯达瞬间就被打懵圈了。

他捂着火辣辣的侧脸,气急败坏,但是身为有文化有身份的男人,又不好直接打回去,而且在他的印象里,林宛宁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像个小绵羊一样,怎么才嫁过来几天,就成了这副模样?!

不仅学会了打人,看这架势,都恨不得吃人了!

“你、你敢打我?我说错了吗?”

“你说的当然有错!”

就在众人噤声不敢掺和进去之际,门外传来了一道中气十足的洪亮男声。

大家齐刷刷的目光向外望去,只见陆霆邵一身制服,气势汹汹的带了几个手下年轻人杀了进来。

他进来后,看也没看杨斯达一眼,大声对着屋里众人说道:

“派出所就是用来为人民服务的,现在我们辖区的老百姓出了事,有人报了警,那这个事儿我们就不能不管!血衣拿来,你,跟我们回所里一趟!”

陆霆邵指着杨斯达,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个更年轻的民警就架住了他的手臂。

杨斯达瞬间动弹不得,只能气的大喊:

“不是,这关我什么事儿,你们这是干什么,放开我!”

“杨知青,谢谢你体恤我们民警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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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公事公办,你作为案发现场当事人之一,得跟我们走一趟。”

陆霆邵面色威严,语气严肃,本身个子又高,身材还壮,自带的气场又强大,几句话说完,怼的杨思达结结巴巴无言以对。

*

眼瞅着所有人都跟在陆警官的背后去了派出所,韩书记这头,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一屁股坐在接待室的马扎上,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

秦啸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当年他年轻的时候,从外地逃荒到了松岭,是秦家的二老,在他最饥寒交迫的时候收留了他,不仅管吃管住了三个月,还免费治好了他的病。

那个时候,秦啸还没出生呢,这么多年过去了,韩福生始终忘不了大哥大嫂的音容笑貌,在那个战乱和饥荒的年代里,两位于他这个身无分文的穷汉子而言,就是活菩萨。

如今的秦家,人丁凋零,秦啸是他恩人的孩子里,唯一一个健全的。

老韩失魂落魄的坐在马扎上,眼里一片死寂。

他活了这么多年,看过了太多好人不长命的例子,当初秦家大哥大嫂去世,秦礼带着三个弟弟又相继出事的时候,他就觉得,这老天爷真是不公,如今这厄运又砸到了秦啸的头上。

韩福生甚至怀疑,这天道,还是天道吗?

*

老韩赶到派出所的时候,陆警官已经将相关人员都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下属,然后带着家属还有部分知青去了现场。他在派出所门口望着林宛宁那道在男人堆里格外显眼的清瘦身板,她比那些男男女女看上去都苗条,可是腰板儿却比那些人都直挺,这么大的事儿压下来,这孩子比他这么个沧桑的老头子还要淡定。

韩福生又想起来这姑娘在公社打人时的模样,愈发觉得林宛宁不简单,能扛事儿,胆子还大。

韩福生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他看得出来,她很在乎秦啸,也会为了他拼尽全力。可他就是觉得,这丫头身上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摊上这么个媳妇儿,也不知道对老四而言是福是祸。

他没有跟着去现场,转身自己回了公社等消息。

秦家两位兄长身体都不好,出了这样的事儿,村里的村民一时间还没敢告诉他们俩,老二家的媳妇儿最先接到消息,这会儿正在公社哭哭啼啼的和韩书记诉苦。

大家都焦急的等着,可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姐,我困了。”

玉凤开始支撑不住,揉着惺忪的睡眼,坐在椅子上的时候身体都开始摇晃。

“你要是困了,就先回去吧。”

“嗯,那我走了,你在这里等吧。”

“对了姐,四哥要是真的没了,他那些家产,可不能便宜了那个新进门的丧门星。”

临走前,玉凤突然附在姐姐耳边叮嘱了这么一句。

“闭嘴,回去睡你的觉。”

玉鸽压低了声音,狠狠的剜了一眼自家妹子。

见玉凤撤得快,韩书记在一旁瞧着,心里纳闷便随口问道:

“这孩子打小不是最待见她四哥吗,出了这么大事,她怎么反倒不紧张了?”

玉鸽讪讪一笑解释道:“玉凤还是个孩子,年纪小,禁不住熬夜。”

她怕家里男人多想,过了一会儿,也回了家。

韩福生叹了口气,没有做声,他焦头烂额的盼着山那边有光亮照过来,是死是活,就算被老虎吃了,也得有个残骸吧?

就在他等的心慌之际,公社的大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

想必是陆警官带人回来了,老韩急忙起身,连外套都顾不上穿,直奔向尚是零下气温的门外。

然而等来的却不是陆警官。

“老韩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见了鬼了?”

院里站着的男人,伤痕累累,衣衫破烂,嘴角还挂着伤,见到他第一眼,笑容依旧恣肆又邪性。

韩福生都惊呆了,万万没想到,秦啸他能自己回来!

“乖乖,你没事吧?”

“你这老家伙,老子没事,让你失望了吧?”

“哈哈,没事好,没事就好!”

见到秦啸的一瞬间,他差点儿激动的哭出来。

韩福生把他接回屋里,问东问西,然而他却发现,这家伙出那么大事还是和以往一样,性子冷淡,不爱多说。

“你家那个小媳妇为了你,今天在公社里都要吃人了,你快回家去看看吧!”

“哦,是吗?”

秦啸端着一碗热茶,一饮而尽。脸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来高兴还是不悦。

“话说,到底怎么回事?是你自己不小心,还是?”

韩福生越想越觉得这事儿蹊跷,他看秦啸身上的伤,似乎不算严重,但也不符合常理,这点儿小伤完全不妨碍走路,何至于在山里那么久才出来?而且还是自己一个人单独回来的?

那么多人上去搜山,难道没有人发现他?

秦啸这时似乎看出了韩书记的疑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韩叔,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我回来的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林宛宁。”

韩福生大惊失色:“人家姑娘可担心你的很,你知不知道,今天要不是她一直坚持,兴许就没人上山找你了!”

“我知道,但是我有我的打算,您就别操心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啸没有言语,阴郁的面容在纸窗投射下来的月光中显得更加疏冷,他狠狠的饮完了最后一口热茶,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让韩福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又为之汗毛倒立的话:

“这次老子不弄死他,也得掰下他一条狗腿来!”

第30章 “真是个傻瓜。”(一更)

“对了, 你去告诉林宛宁,让这个傻瓜歇歇,别再那么卖命的找我了。自己又没下过这种深山老林, 别回头出了事给老子找麻烦。”

“你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韩福生望着秦啸那张挂了彩的脸, 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已经隐隐猜到,这家伙伤成这样, 又说出这么不着边际的话, 这事儿, 十有八九不是偶然了。

他说完没多停留,拖着受伤的身体, 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深夜里。

夜色如墨, 月光拂过砖墙和土路,还有路边丛生的杂草和小树,映衬出参差斑驳的黑影,在风里和月色中峭楞楞如鬼一般, 秦啸的背影在这交错的光影中渐渐稀疏不可见。

韩书记怔怔的站在公社门口抽烟, 眉目间愁云笼罩, 只能大口大口的吐着烟圈,仿佛这样就能将心中的不快一扫而光。

他太了解秦啸这个人,这事儿怕是,没那么容易平息了。

整整一夜,韩福生都没有睡好觉。

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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