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摇头:“世子不在意在任何人面前示弱撒娇,唯独不愿在父母面前显露疲态。世子受了很多苦,九江国很安全,让世子多休息会儿也好。世子不需要在战场立功。”
汉王身边再安全,能有在九江国安全?
在九江国,刘盈天天穿着丝绸吃肉,除了读书习武疯玩便是睡到自然醒。
陈平没见过汉王起兵之前的刘盈,但听吕台和吕禄感慨,刘盈在沛丰时应该就是这副无忧无虑的模样。
萧禄、曹窋等人轮流离开九江国立功,刘襄若想,也可以去。
刘盈麾下将领想立战功,刘盈都会为他们安排。
他自己则一直留在六县,偶尔去九江国其他地方旅游,仿佛回到了和平时候。
陈平认为这样很好。
所有刘盈的叔伯都这么想,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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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是长辈的事,盈儿已经做得够多,现在等着他们把项羽打败,安安全全地当汉太子就好。
刘襄听了陈平之言后,叹息道:“原来是这样,世子不想让父母担忧,实在仁孝。”
陈平:“……嗯。”
其实不是这样。刘盈抱怨,如果阿父知道他还在害怕,肯定会嘲笑他。他这一生,绝不能弱于阿父。
“不能让阿父嘲笑乃公!”
一会儿阿父,一会儿乃公,真是令人糊涂。
无论刘盈怎么想,九江国很安全,这就够了。
陈平自己都不去立功了,就在九江国陪着刘盈。
反正他的功劳早就足够封侯了。至于食邑,以盈儿护短的性格,肯定会给自己多封,他不用苦苦追求。
刘襄知道刘盈不离开九江国,只是因为仁孝,便不再担忧。
他继续每日陪着刘盈旅游和钓鱼,并记录下整个九江国的山川河流情况。
“淮南真是一块好地。”
“项羽和英布却都没想过种地,废物。”
“世子说得对。”
……
公元前204年,汉王二年八月,刘邦终于与其余汉将合兵,持续一年多成皋之战,以大汉以弱胜强告终。
原本历史中,此战还要再持续一年,在汉王三年才宣告结束。
以前是刘邦在城墙上,项羽在城墙下对骂。现在项羽在城墙上大骂,刘邦在城墙下拱火。
楚汉攻守易型,大势倒向大汉的这一边。
跟随项羽的楚将至今想不明白。他们每一场战斗都大胜而归,怎么就地盘越胜越少。
刘邦明明与楚王对战的每一战都失败逃走,汉军的战线却逐渐逼近楚国腹地。
从南到北,楚国的边境线逐渐萎缩,有了穷途末路之相。
彭越先与韩信、章邯等人会合,现在也回到了刘邦身边。
刘邦现在才知道,刘盈的战功不是彭越让的,而是自己打出来的。
他揉了揉眼睛:“盈儿……盈儿都能自己上战场了。”
坐在刘邦身旁的吕雉,手指甲都抠紧了。
彭越丝毫没有察觉刘邦的无语和吕雉的敌意,还在那大吹特吹刘盈有多勇武。
“世子太厉害了!他驾驶驴车冲锋在前,简直所向披靡!”
刘邦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吕雉呼吸停滞。
啊?还冲锋在前?
“世子箭无虚发,深入敌军之中,差点把项伯射死!”
刘邦头有点晕,吕雉的脸色已经完全白了。
啊?还深入敌军?
“如果世子再年长几岁,就是楚王都比不过他!”
虽然的确是这样,但你怎么能让盈儿入阵厮杀?!
吕雉压抑着心头的火气:“盈儿如此年幼,竟能杀人?”
正说得兴奋的彭越眼眶突然一红,抹起了眼泪:“能,能啊。世子说,他从彭城回来时杀了很多人。有溃军,有山贼,有想吃他的流民。盈儿,呜呜呜,盈儿已经很习惯杀人了。”
吕雉:“……”
她的火气竟消散了。
刘邦冷静下来,还在那惊奇:“没想到盈儿真的自己立战功了。”
这话,韩信和刘肥就听不下去了。
盈儿什么时候的战功不是自己立的!
韩信闷声道:“义父,盈儿当然会杀人。丰邑守将就是盈儿杀的。”
刘肥使劲点头,用谴责的眼光瞟着父亲。
刘邦拍了一下大腿,失笑:“对啊。”
刘邦笑着站起来,把还在抹眼泪的彭越扶起来:“将军辛苦了。”
彭越抹着眼泪道:“不辛苦,不辛苦,楚将一看到盈儿的旗帜就冲出城,可好打了。对了,我还把盈儿旗帜带回来一幅,盈儿说要献给大王和王后。”
吕雉手撑在地面上,身体前倾。
刘邦笑道:“好啊,我看看盈儿的旗帜是何样。”
彭越恭敬地把旗帜奉上,当众展开。
【凸(微笑)凸,乃公刘盈!】
刘邦的笑容消失,吕雉期盼的神情僵住。
刘邦回到了座位上,吕雉重新坐直了身体。
夫妻二人变回了严肃的姿态,命令仆从赶紧把旗帜收起来,别再丢人现眼。
怪不得楚将一看到旗帜就冲出城,这谁能忍啊。
彭越吸了吸鼻子:“虽然盈儿不在这里,但打项羽,盈儿怎么能不在场?大王,我们把盈儿的旗帜立起来给项羽看好不好?”
刘邦看向彭越的眼神很复杂。他以前以为彭越除了打仗之外是个傻的,现在怎么觉得彭越有点蔫坏?
吕雉看向彭越的眼神却变得柔和。她温柔道:“是该这样。”
“行吧。”刘邦点头同意。反正不是自己被气死。
刘邦和吕雉问了彭越正事后,又留彭越用饭,询问彭越私事。
当二人得知刘盈还在和驴车一起睡时,夫妻二人的心情都很不好。
吕雉恳求:“我想去九江国照顾盈儿。”
刘邦想了想,道:“且等一等。”
半月后,楚汉在大军中间架了个大帐,说要签订停战协定。
项羽压抑着愤怒的心情走进大帐。
彭越一看到项羽出现,就展开了他手中的旗帜。
项羽:“……”
远在九江国的刘盈莫名得到了项羽的经验值刷屏。
他看了一眼自己积攒的经验值,叹了口气。
楚将大多跟随项羽和项梁反抗过暴秦。他们虽在史书中籍籍无名,却都给他贡献了经验值。
他先率领阿兄和刘肥镇守沛丰,又带领彭越在楚国打游击、援救九江国,经验值存款已经超过了历史存款最高值。
经验值存款至今未曾扣减,只有增加。
刘盈烦恼地捧着下巴。
以前他经验值存款一多,就会去副本里大刷特刷。
现在“瓦剌留学”副本只剩下“叫门天子”这一个小副本,他却犯了严重的拖延症,近一年时间没有刷新副本。
“叫门天子”副本又是在瓦剌领地上,又要被敌人团团围住。
“唉,反正也用不上了。项羽都要败了。”一想到项羽都快战败了,刘盈就躺在了椅子上,变成了一条咸鱼。
他让人做了一把竹椅,还奢侈地用丝绸做了遮阳伞。
躺在遮阳伞下钓鱼,真的太舒服了。今天的刘盈也是一只咸鱼。
他拍了拍又长出来的软软小肚肚,脚踩永远钓不上鱼的钓鱼竿,眯着眼睛小憩。
睡着睡着,他呼吸困难。
“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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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呼……啊!!!谁啊!谁捏我的鼻子!”
刘盈惊醒,一脚把鱼竿踢进了水里。
睁开眼,刘邦正坏笑着低头看着他。
刘盈揉了揉眼睛。
“真没用啊,居然一条鱼都没钓到?”刘邦直起身,提起刘盈竹椅旁的木桶,嫌弃道,“你若是信儿,早饿死了。”
刘盈从竹椅上跳起来,把刘邦往河里推。
刘邦手脚并用抱住河边的小树:“你干什么!弑父啊!”
刘盈像个小牛犊,用头顶死死抵住刘邦的后腰,要把刘邦推进河里:“对,弑父!”
“喂喂!孽子!你以为你能翻了天?!”刘邦松开手转身,背抵着小树,把刘盈拦腰抱起来,“长高了这么多,怎么体重没怎么增长?九江国的肉喂不胖你?”
已经到了准备小升初考试年龄的刘盈坐在刘邦粗壮的胳膊上,QAQ。
“阿父。”
“嗯?”
“怎么来乃公这了?”
“我才是乃公。项羽说暂时停战,我来养一会儿伤。”
“阿父真没用,居然会受伤。”
“有你没用?一年了,居然还要和灰兔睡。”
“我怕有人偷我的灰兔。”
“护卫都是吃屎的吗?居然还有人能偷你的灰兔?”
“对!阿父要好好惩罚他们!”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别心疼。”……
刘邦抱着一年多未见,搂住自己脖子时已经需要弓着背的儿子,往驴车上走。
吃草的灰兔抬头,倒三角眼里充满着鄙夷。
谁会被偷?瞧不起谁呢!
刘邦坐上驴车,刘盈仍旧把头埋在他怀里。
“灰兔,自己能回去吗?”刘邦问道。
灰兔启动,撒开蹄子疯跑。
“喂喂,慢点,太颠了!”刘邦差点把怀里的刘盈丢出去。
灰兔稍稍降低了一点速度。
刘盈骂道:“阿父!你居然要把我从车上丢下去?畜生不如!”
刘邦:“???”谁要把你丢下去啊,我只是手滑!
被儿子骂畜生不如,刘邦伸手就给了刘盈脑壳上“嘣嘣”两下。
刘盈可不会乖乖挨打,很快反击。
父子二人便在驴车上厮打起来。
“嘶,力气变大了。”
“哼哼,阿父受死!”
灰兔摇头晃脑奔跑。
悄悄跟在驴车后的汉军护卫你看我,我看你。
他们还以为能看到感人肺腑的父子重逢画面呢。怎么一见面,世子就要……咳,忤逆?
刘邦和刘盈一路对殴,在刘盈这次钓鱼暂居的小院门口才停下。
刘邦从驴车上跳起来。
刘盈却不下车,只伸出手臂。
刘邦便把刘盈抱下来,骂骂咧咧道:“多大的人了,还要人抱。”
刘盈昂首道:“我年龄再大也没你老!”
刘邦无语:“你说什么废话。”
小院里传来炕饼的香味。
刘盈从刘邦身上跳下来往厨房里奔跑,跳下来时还踹了阿父一脚。
刘邦揉着被刘盈踹的地方,骂着刘盈的祖宗跟了上去。
厨房里,吕娥姁和曹夫人穿着荆钗布裙,正在炕饼。
“回来啦?”
吕娥姁用布裙擦了擦手,解开灶台上的木盖子,拿出一个饼:“先吃着,别烫着……哎哟。”
刘盈一个蛮牛冲撞,差点把母亲撞灶台上。
曹夫人忙护住吕娥姁,才没有发生弑母惨案。
“你这个皮孩子!我经不起你撞!”
母亲的巴掌落在了刘盈的后脑勺上。
刘盈抱着吕娥姁,脑袋在吕娥姁背上来回蹭。
“一边去,还吃不吃饼了?不饿?”
“饿。”刘盈带着鼻音道。
他又蹭了一下,松开手,张开嘴。
“这么大了还让人喂,羞不羞……刘季!不准偷吃!”吕娥姁叉腰骂道,“那是给盈儿的!”
刘邦吹了吹饼,又咬了一口,还把自己咬了一大口的饼给三人看。
曹夫人都忍不住了,拧了刘邦的腰一下。
刘盈扑上前厮打刘邦:“我的饼!不准吃!”
刘邦继续吃。
两人太闹腾,吕娥姁和曹夫人把两人赶出了厨房。
父子二人抱着一竹簸箕的饼,坐在小院的台阶上啃。
“阿父,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说了吗,养伤。”
“阿母和阿姨怎么来了?”
“伺候我养伤。”
“那项羽怎么办?”
“有你阿兄和刘肥在,曹参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休息一旬就回去。要不要一起去看项羽怎么惨死?”
“嗯……唔……好!”
父子二人窸窸窣窣啃饼。
吕娥姁和曹夫人从厨房门口探出半个身子。
曹夫人抚了抚吕娥姁的背。
吕娥姁对曹夫人挤出笑容,转身继续炕肉饼。
在这里,她仍旧是贤惠的吕娥姁,填饱盈儿肚子才是正事。
刘盈饭量极大,吕娥姁和曹夫人忙碌了半日,才喂饱刘盈这个小饕餮。
刘盈把手上的油擦到刘邦的衣袖上。
刘邦已经习惯了,懒得管。
吕娥姁不会习惯刘盈的坏毛病。
曹夫人打来水给刘盈洗脸洗手,吕娥姁就点着刘盈的额头骂。
吃饱喝足,一家三口在院子里晒月亮,曹夫人回房睡觉。
三人在院子里铺了坐席,点燃驱蚊的熏香。
刘盈从吕娥姁的膝头滚到刘邦的膝头,又从刘邦的膝头滚到吕娥姁的膝头。
三人这时才说起了刘盈在彭城的事。
刘盈很喜欢吹嘘,但他很少对外人提起他在彭城的经历。
就算说了,他只说在彭城里的经历,对离开彭城到进入韩信大帐之间的经历只字不提,连韩信和刘肥都不知道。
刘盈不说,韩信和刘肥不敢问。
“嘻嘻,我本来能悄悄逃跑,但实在是忍不住,就回头喊了一声‘项羽吃屎’。”
刘邦和吕娥姁又气又怕,夫妻二人吓得捂着胸口东倒西歪,差点被刘盈直接送走,让刘盈登上王位。
这孽畜!是不是想吓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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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盈挽起裤腿,炫耀自己留下的功勋。
刘邦立刻把刘盈按住,吕娥姁噼里啪啦就是给刘盈一顿揍。
还功勋,我功你个头的勋!
夫妻二人捶胸顿足,项羽怎么没射死你个孽畜!
刘盈干嚎了几声,光听嚎叫不掉眼泪。
吕娥姁气得差点真的下重手。
挨完揍后,刘盈提起裤子,继续在刘邦和吕娥姁膝头滚来滚去。
刘邦和吕娥姁都在深呼吸。
这孩子真的是一点都没反省啊。
刘盈开始吹嘘自己怎么在贼窝里杀个七进七出,他和灰兔都被血淋了一遍。
灰兔正在一旁啃吕娥姁和曹夫人给它做的驴饭,闻言给了刘盈一双白眼。
吕娥姁捏住刘盈的腮帮子使劲扯:“啊?你跑出来就行了,还七进七出!你不要命啦?!”
刘邦忍笑:“你听他胡吹。”
哈哈哈哈忍不住了,灰兔的表情太好笑了。
盈儿居然会被驴鄙视,被驴鄙视的盈儿,哈哈哈哈。
“不七进七出怎么能显示出我的勇猛!”
刘盈坚称自己没说谎,为此,他宁愿再被母亲暴揍。
吕娥姁真的要暴揍他,四处找荆条。
刘邦拦着吕娥姁,不断重复“算了算了”。
刘盈还在那嚷嚷,“我没撒谎,就是七进七出!”。
灰兔深深叹了口气,继续埋头干饭。
陈平披着衣服从小院门口路过,遇到了其他路过的人。
他对众人打了个手势,都悄悄到别处散步了。
曹夫人则在屋里挑灯做衣服。
盈儿的衣服,不是她和阿姊亲手做的可不行。
……
楚汉大军中间的大帐中,项羽看着坐在上首处的韩信和曹参,心头警觉:“刘邦呢?!”
难道是趁着我来签停战协议,绕道去攻打彭城了?
彭城两度陷落,先后被刘邦刘盈父子夺走,项羽都快应激了。
“义父伤重未愈,不能起身,我来替义父签停战协议。”韩信张口就是汉王快薨了。
跪坐在他身后的刘肥不住点头:“抱歉啊楚王,父亲真的伤得极重。你那箭射中了他的脚趾头,父亲不良于行。”
脚趾头……
在做大事时很严肃的曹参,差点没绷住严肃的表情。
项羽深吸一口气,差点冲上去剁了刘肥的脑袋。
刘盈逃走时,大喊自己射中了他的脚趾头。
自己和刘邦对峙时被刘邦惹怒,偷袭刘邦以为得逞,刘邦又大喊自己射中了他的脚趾头。
刘家父子有神仙相助吗?怎么自己的箭老和刘家父子的脚趾头过不去?!
“你是谁?”项羽怒瞪着那个故意激怒他的汉军小将。
“我?”刘肥指着自己,憨厚道,“我是盈儿的二兄刘肥。”
项羽:“……”你老母的又是个刘家人!
曹参看够了热闹,忙出来打圆场,免得项羽不签了。
还有些汉将未到,项羽不签,他们怎么拖延?
“大王确实伤重难以起身,只能由我来与楚王商议。”曹参眉眼中难掩担忧,“若不是大王伤重,我等决不和楚军停战!”
项羽信了。
他居然信了。
第94章 小不忍则乱大谋
刘盈自我吹嘘得很兴奋, 半夜都不想睡觉。
刘邦把刘盈捉去洗漱,吕娥姁按着刘盈让他睡觉,刘盈才嘟嘟囔囔躺到床榻上。
哪知道刘盈刚闭上眼就呼呼大睡,让已经清嗓子, 准备给刘盈唱催眠曲的吕娥姁颇为挫败。
她戳了戳儿子养回来些许的脸颊:“听信儿和肥儿说, 盈儿刚回来时, 脸颊都凹陷了。”
刘邦把油灯挑明亮, 坐在刘盈床头叹气不语。
刘盈睡得很香, 戳他也不醒。
他的睡相甚至仍旧很嚣张, 一个大字躺把床榻占了大半, 半点看不出逃亡生涯有什么心理阴影。
如果不是灰兔驴来到刘盈的卧室, 在床榻旁跪趴着躺下陪睡,他们还以为陈平信中之言是说谎。
灰兔毕竟是一头驴, 身上味道不太好闻。刘盈爱干净,以前不让灰兔进屋睡, 只在野外才睡驴车上。
灰兔自己也不喜欢进屋, 只爱在院子里自己的小草棚里打滚。
刘邦摸了摸灰兔驴的脑袋:“听说你之前连晚上都是站着睡觉,辛苦了。”
灰兔驴甩了甩耳朵, 脑袋趴在了前蹄间, 闭上了眼睛。
刘盈哼哼两声,大概是长个子的缘故, 手脚轻轻抽搐,不仅躺得更宽, 还给了吕娥姁和刘邦一拳一脚。
并排坐在床头的夫妻二人面面相觑, 刘邦率先坐到了地上,背靠着床榻,手放在了驴头上, 就像是放在扶手上似的。
灰兔睡相比刘盈乖巧多了,刘邦把它当扶手,它也没挣扎,似乎睡得很沉。
吕娥姁也滑到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脸埋在了布裙上。
一只手摸驴的刘邦,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吕娥姁的肩膀上。
吕娥姁无声地抱着膝盖,双肩微微颤抖。
刘邦无声地看着窗外,双目沉静如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光悄悄爬过门槛,缓缓朝着床边的二人移动。
当如霜的清辉抚过刘邦和吕娥姁垂在地面的衣角裙角,油灯早已经燃尽,连青烟都消散了。
“我去抱床被子来,今日席地而睡吧。刘盈那竖子,大概是不肯把床榻让给你我一半。”
“嗯。”
刘盈像是在赞同他父亲的话,手脚又微微抽搐了一下,把大字形摊得更加完美,并一脚踹掉了被子。
刘邦和吕娥姁铺好地铺,又来给儿子掖被角。
“听说盈儿刚回来时,与信儿、肥儿和萧禄同睡。以盈儿这睡相,他们四人究竟怎么睡的?”
“可能是把好几张床拼在一起吧。”
夫妻二人一边诽谤儿子,一边入睡。
倒也一夜好梦。
第二天,刘盈从地上的刘邦背上踩过去。
当他想要踩向吕娥姁的背时,吕娥姁一个翻滚,躲过了儿子的踩背撒娇。
刘盈不满:“阿母怎么能躲?”
吕娥姁在刘盈起床“啊啊”伸懒腰打哈欠时就醒了,听到身旁刘邦重重的痛呼声就察觉不对,忙翻身起床。
她一起床,就给了刘盈后脑勺一下:“多大的人了!你以为你还是垂髫孩童吗?你还踩?!你阿父身上有伤!”
吕娥姁的声音飚高。
她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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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见到儿子后,会变成最温柔的母亲。
分别的时候,吕娥姁心中的孩子越来越孝顺完美。她后悔对刘盈太严厉,对刘邦发誓再也不抽打儿子。
刘邦当时正在抠鼻孔,闻言弹了一下鼻屎:“我不信。”
吕娥姁当时因愧疚连累刘盈,忍了。
被刘盈狠狠踩了一脚的刘邦爬起来,幽幽对刘盈说起吕娥姁的承诺。
吕娥姁这次脸色大变,不仅辩称自己绝对没有说过,又给了刘盈的铁脑袋一巴掌,然后对刘邦数落起旧账。
刘邦在沛丰时可能是要保持秦吏的风貌,可能是孩子还小,除了与友人喝醉时,平日都较为注重仪表。
他会把衣服的褶皱捋平,会擦拭他的竹冠,会在出门时把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吕娥姁回到刘邦身边后,发现汉王刘邦和秦吏刘邦判若两人。
“当汉王了,你连衣服都不好好穿!居然撒开衣襟裸露胸膛四处乱走,你要脸吗!”
“我都当汉王了,还注意那些繁文缛节干什么?怎么舒服怎么来!”
“你居然在和臣子议事的时候抠脚抠鼻孔,甚至抠完脚又去抠鼻孔,你不嫌脏,臣子还嫌脏呢!”
“谁敢?!”
“你个不要脸的贼人,周昌来见你时,你居然在和宠妾亲热!你先叫了周昌来,明明知道周昌要来,还与宠妾苟且!”
“只是普通美人,不是宠妾,我哪来的宠妾,别污蔑我。”
“是这个问题吗?!”
吕娥姁和刘邦吵了起来。
两人就像是在沛丰一样,吕娥姁叉着腰指着刘邦数落,刘邦一脸痞气否认,并反过来说吕娥姁的不好。
刘盈揉了揉耳朵,从吵架的父母中间走出门,还推了父母一人一把。
“让让,让让,吵架归吵架,别拦乃公的路。”
“刘盈!跑什么跑!回来!我还没训完!”
“孽子,你偷了汉将印鉴虎符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
吕娥姁和刘邦同时向刘盈吼道。
刘盈才不惯着父母。
“灰兔!”
灰兔冲上来,刘盈翻身上驴,“得儿驾”地就跑了。
跑就跑,他还转头向父母做鬼脸。
“我要把你们的早饭都吃光!”
刘邦笑骂道:“乃公现在富得狠!撑死你也吃不光!”
吕娥姁碎碎叨叨,全是粗俗骂人之语。
终于这次骂刘邦和刘盈祖宗的人,不姓刘了。
妻子在自己身旁骂自己的祖宗,不肖子孙刘邦竟然当没听到。
祖宗不就是骂的吗?他骂吕家祖宗骂得也不少。
曹夫人早早睡觉,也早早起床。
刘盈先骑着驴去洗漱,洗漱完去厨房时,曹夫人已经带着人做好饭。
今日早饭,就不用她亲力亲为了。
“阿姨,我饿。”
刘盈伸出双手。
曹夫人给了刘盈一个装满肉粥并埋着剥好鸡蛋的大碗:“先填肚子。”
刘盈坐在厨房门槛,埋头喝粥吃蛋。
刘邦也要了一碗粥,和刘盈一同坐着堵路,被吕娥姁挨个赶走。
“你们父子两人什么毛病,非要堵门吗?!我们家是没有吃饭的地方吗?!”
刘邦和刘盈捧着碗离开。
吕娥姁站在厨房门口,指着两人的背影骂个不停。
曹夫人笑得差点把碗碰倒。
吕娥姁转身,狠狠拧了曹夫人的脸颊一下:“你笑什么!”
曹夫人捂着脸笑道:“看见阿姊终于又开始骂人,我终于放心了。”
吕娥姁红着脸道:“我骂人你放什么心?!是想被我骂?闭嘴!赶紧把饭端出去,免得他们坐到大门口乞食,好像我们亏待了他们似的!”
曹夫人痛呼:“好,好,唉,阿姊,轻些,别拧了,疼!”
不远处,刘邦和刘盈父子二人捧着碗探头探脑。
两人对视一眼。
“你阿母脾气更坏了。”
“能理解,阿父你知道更年期吗?阿母的脾气会更坏!现在惹怒她,她还只是用竹条抽人。再过几年,她就要用竹条戳死人!”
“为什么要用竹条,命人砍脑袋不就行了?她累不累啊。”
“阿母就是这样暴虐,啧啧,可怕。”
“我会告诉你阿母你诽谤她。”
“说呗,正好让阿母生气。”
父子二人捧着碗,一边吃一边说一边走,也不怕消化不良。
吃完这顿饭,休息了几日,刘盈嘲笑了多次刘邦受的伤,挨过两顿打后,他们一家子才离开九江国。
刘襄怎么也没想到,汉王一家三口重逢,不仅没有感人肺腑的相拥而哭场面,刘盈还在短短不到一旬时间挨了整整两次揍。
虽然刘盈挨完揍就继续活蹦乱跳,但听刘盈哭嚎声多大啊,汉王和汉王后肯定下手极重!
“都一旬了,才挨了两次揍,大王和王后还是心疼盈儿之前受的苦,不忍下手了。”陈平道。
萧禄等小将赞同地点头。
刘襄不能理解:“世子仁善孝顺,大王和王后怎么能揍他?”
陈平笑道:“盈儿确实仁善孝顺,但不代表他不欠收拾啊。”
萧禄等小将再次赞同地点头。
吕台和吕禄对刘盈心里有愧,但也不得不承认,就算心中再多愧疚,也觉得刘盈有时候就是故意找揍找骂。
故意的!
刘盈倒骑在毛驴上,和缀在毛驴后面骑马的刘邦继续他这么多日都没吹完的英勇。
“阿父太逊了,你居然被项羽射中了胸口。乃公只是被射中了腿!”
“乃公是和项羽打仗,你是逃跑,你能和我比!”
“你就说项羽是不是射中你的胸口,是不是射中我的腿吧!”
“呵呵,等抓到项羽,我让他再射你一次!”……
坐马车的吕娥姁忍无可忍,从马车里探出半个身子骂人。
你父亲差点被项羽射死,刘盈你这个不孝子居然还嘲笑你父亲,你孝吗?!
你儿子被项羽射伤了腿,刘邦你这个毒父不仅不心疼,还说要抓了项羽把儿子射死,你慈吗?!
你们父子二人是不是都有病啊!!
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摊上你们两人……
吕娥姁越说越气,气得双眼通红。
刘邦和刘盈不仅不道歉不悔过,还哈哈笑话吕娥姁太情绪化,这点小事都哭。
“小事?!”
吕娥姁的声音十分尖锐,惊起路边一群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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