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稚困惑道:“……那现在?”
慕厌舟轻轻扫了一旁的床榻一眼。
接着,又回头,慢悠悠地将视线,落在了宋明稚的身上。
继而,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用略显沙哑的声音,同宋明稚耳语道:“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自然是……将床榻上的被褥,和房间一道弄乱。”
宋明稚好歹曾经在皇宫里当过暗卫……
他晃了晃神,没几息便明白了慕厌舟话里的意思。
相比起别的地方,齐王府里面的规矩向来宽松。王府里的下人们,也是一脉相承的松松散散,嘴上没有什么把门的。齐王殿下的许多“事迹”,都是经由他们之口,传到崇京里去的。
酌花院之中,虽然没有什么专门负责盯梢的耳目,但是一定会有忍不住好奇,与窥探欲的下人。
稍后他们便会来屋内,打扫、收拾。
若是被他们发现异常,或生出怀疑……甚至猜到自己与齐王真正的关系,恐怕会因小失大,功亏一篑。
这太不值当了。
宋明稚恍然大悟道:“好,我明白了。”
他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朝着床榻而去,准备按照慕厌舟方才的吩咐,弄乱榻上的被褥。然而……宋明稚刚刚弯下腰,还没有来得及做些什么。慕厌舟又走上前来,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慕厌舟垂下了眼眸。
深深地看向宋明稚眼底,含着笑,低声道:“……还有,在阿稚的身上,弄些印记。”
宋明稚的手腕,轻轻地颤了一下。
慕厌舟并没有松手。
反倒是轻轻一笑,握着他的手腕,认真问他:“所以,阿稚知道要怎么做吗?”
第22章 秀恩爱
慕厌舟并没有给宋明稚留回答问题的时间。就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已忽地低下头,将唇凑向身前人裸露在外的脖颈。
……陌生的气息,自脖颈扫到了他的耳后,带来一阵酥痒。
宋明稚倏地一下睁大了双眼。
他下意识想躲,却突然记起……从今天开始,自己已经不能再因为这种事情,而不好意思,更不能在皇帝的面前一惊一乍!
慕厌舟的唇只差一点点。
就要触在宋明稚的脖颈之上……
然而,直至此时,他仍然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甚至开口,认真答道:“殿下,我明白了——”
宋明稚的耳边传来一声低笑。
见他不再躲着自己。
慕厌舟终于起身问:“爱妃明白什么了?”
——齐王殿下方才的动作,果然是在提醒自己,一会究竟要留下什么印记。
酌花院里的吵闹声,正在一点一点变大,元九正朝侍从们吩咐,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来敲门叫二人起床。准备乘车,去行宫中面见圣上。
不能再多耽搁时间。
宋明稚迅速正色道:“我需要在脖子上,留下一点点痕迹。”
宋明稚在衣着上面,完全没有什么讲究。他日常穿的衣服,都是原主当初从述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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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基本都是窄袖、长衫,相比起中原流行的宽袍大袖,更加贴身,几乎不能从袖口与领口处,窥见一丝肌肤。
昨日,慕厌舟是钳着宋明稚的手腕,倒入池中的。
此时他的腕上仍有一道青色的淤痕。
这也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宋明稚话音落下的同时,已转过身,对着屋内那一面铜镜,朝他自己的脖颈间揪了上去。还不等慕厌舟看清楚他的动作,这里已经有了一道鲜红的痕迹,大小、位置正正好。
在苍白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宋明稚看向铜镜,检查一番过后,方道:“应该没有问题。”
作为暗卫,他自然见多识广。
宋明稚虽不怎么了解那昏君,但是他却清楚做完了……那种事情之后,留下的痕迹究竟是什么样子。
确定了没有问题之后。
宋明稚又转过身去,朝着慕厌舟虚心请教道:“齐王殿下,榻上该怎么办?”
他的神情非常自然。
慕厌舟:“……”
他轻轻地蹙了蹙眉。
宋明稚似乎有些太懂了。
……这难不成也是因为,西域的民风?
慕厌舟莫名有些不乐意。
宋明稚轻声提醒他道:“齐王殿下?”
“哦……床榻什么的也不必弄得太乱,会显得刻意,”慕厌舟回头,看向了软榻,同时朝宋明稚问道,“你这里有没有什么香料?”
宋明稚喃喃道:“香料……”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衣柜旁走了过去。
气味会暴露人的行踪与身份。
因此,宋明稚一向都不喜欢,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任何味道。
不过,宋明稚虽然完全不用什么熏香,但是他的房间里面,还放着原主从西域带来的几种常见香料。
宋明稚走上前去,打开了衣柜。
慕厌舟也跟着走过来,随口道:“就这个吧,全部撒在榻上。”
说着,他便将一瓶香料拿到了手中。
这是苏合香……
宋明稚记得,慕厌舟平日里用的,便是这种香料。
看来殿下是真的很喜欢它的味道。
宋明稚合起了衣柜:“是,殿下。”
他二话不说,便接过瓷瓶,朝着床榻上倒了下去。
动作格外干脆,没有半点纠结。
慕厌舟顿了顿。
他实在没有忍住多问了一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洒香料吗?”
……齐王殿下,这是在考察自己吗?
做……那种事情,不仅会弄乱床榻,更会留下一些气味,这种气味是没有办法伪造出来的。
既然不能够伪造,那不如另辟蹊径,将香料撒在床榻上,“欲盖弥彰”一番。
为了能给慕厌舟留下靠谱的印象。
宋明稚当即答道:“自然知道。”
慕厌舟缓缓地移开了视线。
几息过后,方才笑了一下,并道:“爱妃的见识,真的是格外广博。”
……
巳时一刻,风暖日暄。
侍从们快步走进屋内,抓紧时间收拾起了屋子。
宋明稚的衣服早已经换好。
此时侍女正围聚在一起,替他绾髻冠戴,另有两人,正在俯身清整着另外一边的床榻。
昨晚他们虽然不在附近伺候,但是也听说了那场闹剧。
如今,看到这明显被收拾过,却仍透着凌乱之意的床榻,他们便知道……殿下与王妃,昨晚真的如传言中那般表明心迹、情义相投了!
殿下平日里虽然粗心大意。
但是遇到与王妃有关的事,却格外的细心,处处都照顾着他的面子与心情。
他今天早晨,不但自己收拾了一下被褥。
甚至还用香料,遮住了昨夜欢好过的气息。而看这样子,王妃身上的那套衣服,十有八九也是殿下帮他穿的!
……真是贴心。
侍女动作娴熟,不多时便绾好了发。
述兰人有戴耳饰的传统,但是宋明稚并不习惯。看见侍女拿起耳坠,他忙抬手道:“不必了。”
“是,王妃。”
侍女端起妆盘退向后方。
动作间,终是没有忍住,朝他的手上偷瞄了一眼:嘿嘿。
果然恩爱啊……!-
一会两人要从王府正门出发。
启程之前,宋明稚先随着慕厌舟一道,去徽鸣堂中看了一眼。
举目,便是一片的狼藉:
昨夜对于慕思安而言,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发现慕厌舟不在王府以后,他立刻下令,让禁军在此掘地三尺,誓要抓到慕厌舟的小辫子,并将它紧攥在自己的手中。
书房里或多或少都藏着些机密之物。
若是普通的王公贵族,一定经不起这样突然且彻底的翻查。
但是,慕厌舟的情况稍有一些不同……
自从他出宫立府的那日起,徽鸣堂里面,就已经有了皇帝的耳目。甚至,其中的几个耳目,平日里负责的便是扫洒、清洁一类的事务,对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烂熟于心。
有这样的一群人在徽鸣堂内。
慕厌舟自然不会在这个地方,放任何的机密之物。
慕思安手下禁军,将徽鸣堂里面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翻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参见齐王殿下——”
“殿下,昨夜梁王殿下带人翻找过此处,府内下人今天早上还没有收拾,”元九一边朝慕厌舟行礼,一边不确定道,“您看是保持原样,还是先行清理一下?”
说话间,他忍不住偷偷地将视线落在了宋明稚的身上。
宋明稚今日能与慕厌舟一起出现。
便证明他已经被对方所暂时接纳,但不知道两人究竟沟通了多深的元九,犹豫片刻,最终只是照惯例朝宋明稚行了一个礼,并没有同他说太多的话。
宋明稚也只是同他点头。
接着,便默默站在一旁,朝四周观察了起来。
慕厌舟并没有拦着宋明稚的意思。
他的视线,从徽鸣堂内扫了过去,几息过后,便随口吩咐道:“不收拾,先去御前告状。”
马车已经停在了徽鸣堂外。
徽鸣堂里面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大概看清楚这里是什么样子之后,慕厌舟也不再多待,话音落下,他便转过身,朝着门外而去:“好了,启程去行宫吧。”
元九忙道:“是,殿下!”
说着便朝他行礼,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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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上去。
春风穿堂,撩动了门前的铃铛,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
就在转身的那一刻——
宋明稚竟忽然发现,慕厌舟的眉毛,随他动作轻轻地蹙了一下。行走的速度,似乎也比往日,稍稍慢了一点。
这点变化虽然细微,但还是清清楚楚地落入了宋明稚的眼睛里。他也随之意识到:齐王殿下昨日腿部所受之伤,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更加严重一点点……
发现这一点之后,宋明稚立刻走上前。
在慕厌舟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朝他对方醒道:“殿下,您腿上的伤,或许需要处理一下……”
齐王殿下很能瞒伤。
但是,今日自己与他要去的地方可是行宫。
既然自己能看出他受了伤,那么皇帝身边的其他暗卫,或许也可以。
慕厌舟的脚步不由一顿。
宋明稚的观察能力,似乎格外的强……
“好,我知道了。”
宋明稚虽然没同他明说,但慕厌舟还是在刹那之间,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轻轻地笑了一下,朝宋明稚点头,并光明正大道:“多谢爱妃提醒。”
就跟在两人身后的元九:“……?”
等等,王妃他方才究竟给殿下说了什么!
——自幼待在柳家府上,从慕厌舟出宫立府之日起,便来到齐王府中,协助他处理一些私密、紧要之事的元九,头回有了一种,自己被主子排除在外的感觉。
奇了怪了!
不过是短短一晚上而已。
殿下与王妃之间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默契了?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万寿节还没有到。
慕厌舟这一回去行宫。
至少要待上个四五天,才能再次回到王府,因此有些事情,必须要赶在他出府之前了解个清楚。
冯荣贵现在被关在平喜坊的民居之中。
慕厌舟刚走到徽鸣堂门口。
又有一名侍从快步走上前,压低了声音,朝他道:“殿下,昨日傍晚的事……”
……昨日的掺和,只是意外。
宋明稚相信,慕厌舟一定能处理好此事!
而曾是暗卫的他,更清楚:
什么事自己能听,以及什么事,自己最好不要去听。
没等慕厌舟开口,听到“昨日傍晚”这四个字之后,宋明稚立刻走快一步,先到门口候着,与他隔开了一点距离,表明自己对此毫无兴趣。
慕厌舟轻轻地挑了挑眉。
他低声朝侍从道:“继续说吧。”
同时,不自觉将自己的视线,落在了宋明稚的身上。
虽然出身于贵族。
但是宋明稚似乎格外懂得审时度势,并且进退有度。
他明明知道昨日那场“凶案”就是出自于自己之手,但是从昨天晚上到今日,他竟然能忍住,始终不多问一句。似乎……完全不好奇自己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以及自己下一步,又有什么样的计划。
慕厌舟随手揉了揉门前那株月季的花枝。
他不自觉轻轻地扬起了唇角:
既配合,又不对自己的私事,感到好奇。甚至,时刻都记得与自己,维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样的感觉……
让慕厌舟觉得格外舒服。
慕厌舟将视线收了回来。
他放下手中的花枝,仔细听起了侍从的话。
同时,默默于心中道——
宋明稚最好一直如此,不要越界。
与自己保持距离。
※
当今圣上名叫慕宁兴。
作为遗臭万年的昏君,他除了沉湎酒色、不理朝政以外,还痴迷于修仙、炼丹。总之,古往今来昏君喜欢做的事情,他都会尽情尝试一番。
宋明稚今日要去的地方,名叫“敛云宫”,它位于京郊山脚下,是慕宁兴专为得道成仙,所修建的宫苑。
从齐王府到敛云宫,路上需要一个多时辰。
慕厌舟早已经做好安排:这段时间,是用来“习惯”的。
马车在侍从的护卫下,驶出了齐王府内。
车外仪仗、鼓乐忙碌。
而马车里面的两个人,也完全没有闲着——
慕厌舟于“嘚嘚”的马蹄声中,转身朝宋明稚看去,同时朝他分析道:“去了敛云宫后,无论是参加宫宴,还是赏乐、看戏,你我二人都会坐在一起。到时候,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我们一定不能太拘谨。”
宋明稚郑重地点了点头:“好。”
慕宁兴这一趟,就是为了宴饮、享乐,为自己庆祝寿辰,宴上的气氛定然很轻松。在这样的气氛之下,没有人会始终坐得端端正正。
不过此事宋明稚不是很擅长。
想到这里,他便虚心求教道:“殿下,我们应该怎么坐?”
熹暖的春光穿过车帷,洒在了他眸底。
宋明稚的神情无比专注。
慕厌舟轻轻笑了一下。
继而,拖长了声音道:“——首先,你要靠近过来。”
慕厌舟话还没有说完。
宋明稚的身体,突然重重地颤了一下:“!”
——慕厌舟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轻搭在了宋明稚的腰间。他一边说话,一边抬手,在宋明稚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将对方揽在了自己的身旁。
末了,轻笑道:“就像是这样。”
宋明稚艰难道:“……是。”
他也是最近这两日才发现,自己似乎格外怕痒。只要慕厌舟的手,轻轻碰到他的身体,他便会条件反射地生出颤抖的反应。
这一点实在是有些难以克服……
慕厌舟看出了宋明稚面上的古怪。
装作不知道地正色道:“爱妃的体态,不能再这样僵硬了。”
此时两人的身体虽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但是宋明稚的腰背,却仍如往日一般,格外的挺直。
宋明稚咬牙点了点头。
慕厌舟虽然是名亲王,但是他一向都不喜欢摆什么大架子。马车驶出王府后,外面的鼓乐声,便逐渐停了下来。车内也随之变得格外安静。
慕厌舟压低了声音,用略显沙哑的声音,在宋明稚耳畔道:“阿稚,放松一点……”
“靠近过来。”
“轻轻枕在我肩上。”
“可以吗?”
从七岁那年起,宋明稚就在学习如何保持“紧张”与“戒备”,时刻都做着应敌的准备,从不敢放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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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但是现在,他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再在人前,维持着这样的状态。
宋明稚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深吸一口气,多年以来,头一次尝试着,去放松自己的身体。
慕厌舟低声道:“别紧张。”
宋明稚像一块冰逐渐化开。
他刚将下巴搭在慕厌舟肩上,对方又缓缓低头,又如昨日那般,于他发顶,落下了一枚轻吻。同时,朝他耳语道:“对,就是这样。”
“阿稚很聪明。”
宋明稚的身体,又重重地颤了一下:“……”
马车吱吱呀呀驶过了闹市。
宋明稚不禁庆幸道:
还好有殿下与自己提前适应,不然自己在席上,一定会漏馅。
慕厌舟无比自然地将宋明稚揽在了怀中,一边轻抚他背后浅金的长发,一边同他低语道:“在父皇的面前,我会和现在一样,叫你阿稚或者王妃。但是阿稚你……偶尔也可以换一个称呼,不用一直叫我齐王殿下,这太生疏了。”
这个问题,或许比靠在慕厌舟的肩上还难。
宋明稚犹豫道:“那该叫什么好?”
马车里面又安静了下来。
半晌后忽然笑着,懒声道:“珩玉。”
宋明稚疑惑道:“为何是‘珩玉’?”
慕厌舟随口道,“是我的表字,早年由外祖所取,因此一直都没怎么用过,”接着,笑道,“记下来了吗?”
慕厌舟的表字未见史册。
甚至有人曾说,他没有起过表字。
宋明稚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能够解开这个谜团。
他当即认真道:“记住了。”
“好。”
慕厌舟垂眸,朝他看去:“叫一个,我听听。”
说着,还朝他眨了眨眼。
宋明稚明白:
齐王殿下这是要检查自己的语气。
他当即轻轻地咳了一声。
末了,努力放轻语调,在慕厌舟的耳边,低声念道:“珩,玉……”
宋明稚语气认真至极。
然而音调,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柔。
这样的语气配上那一点淡淡的述兰口音,竟似一只手,毫无预兆地抬起,撩动了他鬓边的长发。
慕厌舟不自觉看向了窗外。
几息后,方才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还有一事,爱妃对我可有什么了解?”
相比起方才的从容——
他的语气中忽然多了几分淡淡的艰涩。
宋明稚回过神来:“殿下指的是?”
作为后世的来客,他自然了解未来重整河山、成就千秋盛世的九五之尊,但是却并不了解这个时候的齐王慕厌舟。
马车还在“咯噔咯噔”地向前走着。
慕厌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两张纸来:“我已经提前让元九备好了几项。”说着,他便将其中的一张,轻轻交到了宋明稚的手中。
宋明稚看到——
眼前的这张纸上,写满了齐王殿下平日里的喜好,甚至于吃饭的口味,和穿衣的颜色。
“我明白了,”宋明稚下意识坐直了身道,“我会抓紧时间记下来的。”
慕厌舟又将他揽了回来:“不急。”
顺势将另外那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拿在了手中。
宋明稚的身体又颤了一下:“!”
慕厌舟笑了一下,轻声说道:“我得先了解了解爱妃,”他将视线落在了纸上,一条条念了过去,“你可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或是忌口,喝酒时又喜好什么风味?”
崇京城里的人都知道,齐王对王妃一见倾心。按理来说,他一定会在宴上,甚至随时随地,尽力去关心、照顾宋明稚的喜好。
就在方才,慕厌舟同侍从商议冯荣贵的事时,元九便与几名手下一道,将他们现在能想到的,慕厌舟所有“应该了解”的东西,统统写了出来。
以防止他不小心露馅。
宋明稚之前从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此时他正随着慕厌舟的声音一道,尽力在心中想着答案: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我平常不喝酒。”
然而……
还不等宋明稚将所有的问题回答清楚。
他余光便见,慕厌舟的眼中,竟然闪过了一丝意外,似乎是完全没有想到,这样的问题为何会被自己的侍从,列在这纸上。
接着,又微微挑了挑眉。
颇有兴致地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那张纸:“哦,还有一条……”
宋明稚随即道:“殿下请说。”
慕厌舟放下了手中的那张一纸。
将视线,落在了宋明稚的唇边,停顿片刻,方才缓缓开口道:“还有一条,以备不时之需,阿稚若是不喜欢,不答也好。”
宋明稚自然不会拒绝:“殿下但说无妨。”
慕厌舟的手指,轻轻地滑过宋明稚的长发。
他凑到宋明稚的耳边,低声问:“阿稚的身上,可藏着什么胎记。”
“……或是小痣?”
第23章 别看他
……胎记或是痣?
宋明稚不禁凝眉,仔细思考起来。
他从来都没有关注过自己的身体,片刻过后,终于犹豫着答道:“左边的腰侧,似乎有一颗痣。”
话音还没有落下,慕厌舟的手指,已轻轻地搭在了此处。同时,不紧不慢地轻点了两下:“这里,对吗?”
“!”
宋明稚强忍着道:“对……”
慕厌舟笑了笑,又问他:“看不到的地方,例如背后,还有吗?”
宋明稚自幼就生得一副好相貌。
还在醉影楼时,母亲便叮嘱他,一定要与旁人保持着距离。
暗卫在私下里并没有太多讲究。
但是,因为母亲当年的那番话,习惯了独来独往的宋明稚,多年来也不曾与同僚一道洗过澡,更不知道自己背后有没有藏着什么印记。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担心此事会影响到慕厌舟的大计,宋明稚的语气,也不禁紧张了起来。他停顿了片刻,终于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这一点,我也不是非常清楚。”
慕厌舟笑了笑:“好……”
他再次将视线落在了纸上,继而随口说道:“没关系,此事之后再说。”
闻言,宋明稚立刻点头道:“是,殿下。”
他虽然不怎么了解那昏君,也不清楚此事是否有必要。但此时,还是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地照照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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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绝不能成为殿下的绊脚石。
……
一个时辰过得比想象中快。
眨眼的工夫,马车已经远远地驶离崇京城,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敛云宫内。
太监的声音,穿透车壁落在宋明稚的耳畔:“齐王驾到——”
话音落下的同时。
绣金的车帘也被侍从缓缓地拉了开来……
太监正要走上前去搀扶。
慕厌舟已自己踩着脚凳,走下了马车。甫一站定,便转过了身去,轻轻地朝宋明稚伸出了手道:
“来,阿稚。”
宋明稚身上的衣服,是标准的述兰样式,鲜红的窄袖长衫上,滚着金边,缀满了珠玉。稍一动作,就会发出“噼啪”的脆响,行动起来,很不方便。
宋明稚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腕,交到了慕厌舟的掌心:“好。”
他的耳尖还泛着一点点的浅红。
慕厌舟笑着垂下眼:“当心。”
他牵着宋明稚的手走下马车,同时,还不忘在对方耳畔道:“没关系,慢一点走吧。”
宋明稚轻声道:“嗯。”
敛云宫内的太监宫女,也忍不住偷偷抬起了眼眸,朝着宋明稚看去——鲜红的衣袖,随他动作向下滑了几寸,露出了手腕上一片雪白的皮肤,与……原本藏在衣袖之下的,青紫色瘀痕。
隐约还能看到手指的痕迹。
齐王妃的动作不怎么方便:他不但将大半边身体,都靠在齐王的身上,甚至连脚步,也慢得不像话。一看就知道……昨日二人定荒唐的不像话。
众人:“……!”
敛云宫里的宫女太监都是见过世面的。
短暂地一瞥,众人心里便已经有了数。看清宋明稚的样子之后,他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紧跟在两人背后,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自己打扰了齐王的雅兴。
此时,宋明稚正一边慢慢地向前走。
一边假装好奇地欣赏着四周的风景——
上一世的时候,他曾经来过这里。
王朝末年国库空虚,敛云宫内杂草丛生,宫殿的四壁,都被取暖用的炭盆熏得乌黑,显得残破不堪。重游旧地,宋明稚乍一眼竟然没能认出,眼前这一座富丽堂皇的宫院,就是他记忆里那座敛云宫。
慕厌舟紧紧地牵着宋明稚。
时不时同他耳语着,走进了敛云宫的游廊之中:“当心脚下。”
宋明稚回过神来:“是。”
同时忍不住默默在心中,敬佩起了慕厌舟——
他并没有具体说,自己身上几处伤是怎么来的。但此时,宋明稚却已经结合历史,与慕厌舟的只言片语,拼凑出了一个大概来:
严元博手下的人,个个阴狠毒辣、贪生怕死。
因此,这群人的武功虽不是很好,但却极其擅长放暗箭,与使用暗器。
同时……
逃命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强。
齐王殿下的腿,十有八九是追杀那群人的时候,被他们手中暗器所伤。他的伤处正好就在经脉旁,走路的速度,也因此而变慢。
想到这里,宋明稚再一次心生敬意:
就在刚刚,齐王殿下不但于马车上,提前教自己适应了应如何在人前坐、立,还叮嘱自己放慢脚步、贴近上来。
这样一来,他便能放慢走路的速度。
并借此藏起腿上有伤的事实。
见周围人一个个神色如常,宋明稚不由默默于心中道:
……不愧是齐王殿下!
当今圣上向来晚睡晚起。
如今虽然已经到了正午,但是距离宫殿开始,却还有一段时间。
宋明稚和慕厌舟二人,也并不着急面圣,而是在太监的带领下,朝着二人这几日歇脚的“朝露殿”而去。敛云宫整体依山而建,内部台阶众多。想到慕厌舟腿上的伤之后,宋明稚不由将脚步,放得愈发慢。
游廊那侧——
慕厌舟的眼中,漾出了一丝笑意。
他发现,有个王妃似乎还算不错。
……
太监一路将二人送进了朝露殿里。
宋明稚自然也曾来过这里。
但此时的朝露殿,却与他记忆里的样子完全不同:
朝露殿里面挂满了红纱,一眼望去,竟然比喜房还像喜房。不远处的大红宫灯上,还绘着鸳鸯交颈的图纹。春风顺着窗缝,吹入殿内,红纱翻飞间,隐约露出了一方氤氲着热气的汤池。
宋明稚刚随慕厌舟走到榻边。
接着,便听他随口笑道:“朝露殿里的准备,真是周全啊……”
慕厌舟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捏了捏宋明稚的手指,同身边的人耳语道:“你说对吧,阿稚?”
慕厌舟手下的动作虽然不大。
但还是清清楚楚地落入了周围入眼底。
声音也略有些许的沙哑。
……准备周全?
宋明稚顿了一下,方才看见:
朝露殿最深处只有一张床榻,榻上则摆着一盘脂膏、软玉,与各种各样,自己也叫不出名字的床笫用物……
真不愧是那昏君的地盘。
宋明稚移开了视线。
同时,略不自然道:“殿下别乱说话。”
——慕厌舟这几日的事迹,早已经传遍了崇京城。人人都知道,齐王不但很喜欢这位来自西域的王妃,甚至还格外“听他的话”,就连平日最喜欢的酒,都因为王妃而戒了些。
现下两人的“关系”虽然有了变化。
但是相处的模式却不能在一夕之间,就大变样。
慕厌舟立刻清了清嗓子,配合他道:“好,不说了,不说了。”
同时抬手揽住了他的肩。
下人们的心中,立刻有了数:
王妃这是不好意思了!
不同于位于京城中的凤安宫,敛云宫的整体结构,都更偏向于精巧。例如,朝露殿的大小,就与宋明稚常住的酌花院主屋,相差不了太多。此时,一群大人挤在里面,实在是有些拥挤。
见二人一路亲密,众人不敢多打扰。
领头的那个太监上前朝慕厌舟行礼:“如今时间尚早,还请殿下、王妃好好休息,过上一小会,奴才再来请殿下和王妃,去赴午宴、面见圣上。”
说完,终于带着众人一道退了出去。
就怕一不小心打扰到二人。
朝露殿的门缓缓合了起来。
紧紧地锁住了一室的旖旎,与暧昧。
慕厌舟抬手,拂过了宋明稚的长发……
两人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了朝露殿那扇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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