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么？”钟离抬头望着真，淡声道

“如假包换哦”真轻轻一笑

难怪苏离之前不让她自己去见老朋友，原来是因为需要自己给他撑场面

不过既然是苏离的请求，她当然也会好好完成

顺带给自己这位老朋友体验体验当时自己的心情

嘿嘿

“不可思议...”钟离淡声一笑，他能感受到面前真的气息，和五百年前一样熟悉，只不过由于心中仍是震惊，才会下意识的问真

“结合苏离先生之前与我暗示的话语，如此说来...”钟离转头看向苏离，继续道

“苏离先生，你让巴尔小姐来此，是为了证明，你拥有复活魔神的本事，对么？”

“钟离先生真聪明”苏离笑道

“那么，苏离先生可否告知于我，你是怎么做到的？”钟离的情绪似乎恢复了不少，话语已经变得理性了不少，似乎又变回了之前的客卿

“需要依靠他们仍然存留着的残魂，不过不只是魔神，任何人都可以”

苏离淡声道，这些信息他原本也是会找时间告诉钟离的，现在说了也没什么

“这样么...”钟离微微沉思了一会儿，而后继续道

“所以，苏离先生是希望通过我之手寻找哈艮图斯的残魂，才会在白天与刚才的时候将话题转移至她，对么？”

“猜对了”苏离点了点头，继续道

“但只能对一点点...”

“...”

他的确是想通过钟离让归终复活没错，但比起那位精通机关术的魔神小姐姐起，他更想的，还是能够借此，卖给这位岩王帝君一个人情，换来他的支持

毕竟，那位小姐姐又不能收为后...

但岩王爷可是这世间现存最能打的几个存在之一，有他的支持，可比大部分魔神要强太多了

要知道，他现在的后...咳咳，他的人里，真不善武力，布尔也是居家型，唯独一个战斗经验和情报经验丰富的阿蕾奇诺，还打不过自己...

总不可能以后遇到什么需要出手的事情，都要他苏大贤者亲自动手吧？他好歹是末位降临者，这样岂不是太掉价了？

以归终的复活换来岩王爷的出手支持，以后哪个不长眼的敌人胆敢有一丝不敬，他苏大贤者一个眼神，岩王爷一颗天动万象就砸过去

那多有逼格啊

钟离，你也不想归终过不了海灯节，对吧？

“但容我抱歉，哈艮图斯...如今已是不可能会有残魂留存于世了”钟离摇了摇头

“什么？！”这回换苏离一脸震惊的模样了

“苏离先生既然知道我现在是往生堂的客卿，那么你也应该明白，往生堂在那个时候，意味着什么吧？”

“引渡亡魂...”苏离下意识道

“没错...”钟离点头道

“魔神战争时各方混战，无数生灵化为亡魂，死去的魔神更是会产生邪崇与业障，亡魂不去，便会产生妖邪，为祸人间，由此便成立了往生堂，为亡魂引渡，让他们重新进入循环之中”

“所以，你是说归终的残魂也已经被他们引渡，重新进入了循环？”

心里有些急的苏离已是顾不得再喊哈艮图斯这个名字，叫起了归终来

但不管提瓦特是否存在转世轮回一说，这都意味着苏离无法再利用归终的残魂将其复活

面对苏离的询问，钟离却不再说话，一时沉默

久远的记忆涌如脑海，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可爱的少女，明明从来不会绷着脸，那个时候却又故作庄严，一本正经的将尘世之锁放在他的手上

‘这是盟约的信物，也是我对你的挑战’

‘我的一切智慧，都藏在这把石锁之中’

等他接过之后，少女又一挥长长的衣袖，露出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可爱表情，大声的和他宣告契约既成

真是愚蠢啊，明明从来就没有正式的契约，明明只不过是两个人自顾自的一同行动而已...

他又想起了那尘世之锁

那里面或许装着少女对于机关术的所有知识，或许装着对天地万物的感念与探讨，对人类的治理经验与看法，抑或是几句想要对自己说的话

但绝对，她也不可能会把自己的魂魄留在那里

这是他对那名少女，为数不多可以算得上自信的了解

人死了就是死了，这就是现实

那场仪式是他亲自举行的，所以，他可以肯定，这个世界上已经再不可能存在归终的残魂

或许，在千年之前，那时他要是知道在千年之后，有个名为苏离的人可以依靠着残魂复活她

那他也许还会将她的神躯保存，将残魂留下

但现在...

一切都已经晚了

这份在巴尔身上发生过的奇迹，不会同样再发生在她的身上

“二位，堂主还有事找我，改日钟离在与两位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