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与聂主任的通话，余至明就感觉心情舒畅了一些。

一位头发花白的年老女人哭喊道：“余医生，我儿子知道错了，求求您给他一次机会，让他继续接受治疗吧。”

今后，只能是重注替代药物研发了……

余至明呵呵一笑，说：“说起钱，我倒是差一点忘记了，钟千帆因为违约，需要赔偿我们的全部损失。”

“您不能这么狠心啊。”

在电话接通后，余至明直接问道：“聂主任，那位离职的护士长，有没有办法撤销她的护士执业资格？”

看到这一幕，钟千帆的妻子崩溃大喊道：“余医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一家老小全指望着他呢。”

“把我们两家的房子抵押一下……”

他先喝了一碗羊肉粥润了一下肠胃，接着吃了一个蟹黄狮子头，几筷子青菜，还有三个拳头大小的肉包子，才让自己没了饥肠辘辘，心慌难受的感觉。

钟千帆妻子看着余至明离去的背影，拦着他们的保安也退回了至臻楼，泪眼婆娑的看向一旁的两位老人。

停顿一下，周沫又愤愤道：“聂主任还说，这两人也如实交代了，是前天周四才办妥离职手续的一位护士长让她们那么做的。”

余至明抬头看向对面慢条斯理吃着饭菜的周沫，问：“捣乱散布谣言的家伙，肿瘤科那边找到没？”

周沫咽下嘴里的食物，说：“找到了。”

这些人也看到了余至明，躁动起来。

聂主任又义愤填膺道：“这件事，还会通告滨海医疗圈。蓄意破坏重大医学研究，这是严重破坏规则和突破底线的事情。”

没事就好。

昨夜的治疗试验，失败了。

“那可是一百二十万培养出来的，总不能白白浪费了啊。”

这时，钟千帆父亲开口了，哀求道：“我知道，是我们错了，不对在先。”

余至明轻呵一声，语带鄙视道：“这是在忽悠傻子呢。精诚医院目标客户都是高端客户，很是注重隐私和服务。”

这让余至明刮目相看，更是切身认识到中医的博大精深，还有神奇……

但是，两名试验患者在灌下人参续命丸的半个小时之内，就稳定了身体脏腑，让余至明没有了崩溃感觉。

“没想到，他们会一直赖到现在不走。”

余至明嗯了一声，在茶几前坐下来。

本想通过昨夜治疗试验，摆脱癌症治疗对人参续命丸的依赖。

钟千帆父亲满脸怒气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个屁用。昨夜你要是劝说两句，也不至于到现在这样。”

余至明又禁不住长叹了一声。

治疗试验失败后，他叮嘱了肿瘤科的同事，其他几位志愿者和之前一样，从今天开始服用人参续命丸接受car-t治疗。

钟千帆妻子带着哭音道：“我劝了，可劝不动啊。当时，你二老也在跟前啊。”

钟千帆父亲就是一瞪眼，呵斥道：“房子全抵押了，我们和孙子孙女之后睡大街吗？”

青柠回了一句，又补充说：“至明，我跟华总联系过了，说是下午三点之前赶到发布会现场就行。”

“怎么还让他们留在这？”

“现在几点了？”

余至明沉吟着说：“即便是那个护士长自作主张，精诚医院也解释不清了。”

说完这些，余至明大步就走。

镜中之人，头发乱糟糟，满脸水珠，双眸有一些血丝，脸上还有一些疲累神色，不复翩翩俊秀的模样。

接下来，余至明释放内存，洗漱，又简简单单的冲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干爽衣服后，才出了卫生间。

那位离职护士长，不让她彻底脱下护士装，余至明心中这口气，还真不能顺畅了。

那位钟千帆应该是知道了，昨夜接受试验治疗的两人没有发生危险，其他人也陆续开始接受治疗，就着急了，也后悔了。

“十分钟前的消息，他们的高烧还未消退，不过身体指征还算平稳。”

但从这个试验结果来看，脱离制约是不可能的了。

“就如今双方间的关系，让精诚医院更受医疗圈唾弃一些，是好事……”

几位保安顾忌他们当中有老人，不敢用力驱赶，只是建立的一条封锁线，不让他们冲到余至明的近前。

下一刻，聂主任的声音从手机中响起。

“求求您，求求您。”

“求您大发慈悲。”

话语之间，这几人已经拦在了余至明几人的前面。

吃饱喝足后，三人稍作休息和收拾，就一起离开办公室，要去参加促醒仪发布会。

“那可是一百多万的啊。”

在余至明原本的预想中，即便结果是失败，怎么也得坚持一天，二十四小时后，身体才会支撑不住。

“跪下，快跪下，快替你爸爸求情。”

“是顾儿子？还是顾孙子孙女和我们自己的晚年？”

默然了一会儿，他长叹道：“不作不死，自寻死路，说的就是你儿子，生生把活命机会断送了。”

“就这样吧，我们也算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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