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瑾装醉,故意扶着头虚弱的让小陶带她出去,知道凌七凌八就在暗处保护她,但是她还记得夏渊刚刚跟她说的不要轻易离开座位,所以谨慎的只在周围稍微走了两圈。
拉紧身上的披风,上面染着些夏渊的味道,她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好了许多。
她也不想出来的,只是不出来不行,她不先行一步,百里颂又怎会放心跟出来?百里颂若是不出来,江小小又怎么会出来?
所以并非她任性,这也怪不得她,她在心里偷偷替自己狡辩,仿佛这样夏渊能听到一样。
“小姐,前面是不是有个人?”小陶突然出声。
暗夜里只有寥寥星光,宫墙上的些许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无比昏暗。
顺着小陶的指向,江知瑾站在小亭子里看着远处大约一百米左右的一个小宫殿前。
一个黑影看得不真切,不确定是不是人,江知瑾眯着眼看了几秒,蓦然一道冷光自那处闪过,她心里一慌。
拉起小陶,故作镇定,“咱们回去吧。”
“是,小姐。”
主仆二人转身走回,脚步极快,小陶也不敢出声,生怕拖累主子。
身后隐隐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她心里更慌了,不敢回头,斗篷随着动作在空中摆出美丽的弧度。
江知瑾走着走着脚步越发快起来,等到回到殿内,已是脸色惨白,几乎喘不过气。
“小姐,没事吧?”小陶担忧,手还在抖,她知道刚刚如果不是小姐,兴许就要发生什么事了。
她深吸一口气,胸口闷闷的,隐隐作痛,但是这时她不能打乱夏渊的局,她深吸一口气,故作镇静,“没事。”
随后在小陶的搀扶下坐回原位,就在她落座时,如愿看到四皇子夏良脸上闪过一丝惊惧。她低垂着头,只装作不知道。
她的思绪混乱,心神却稳定了下来,忍着身体不适,静静等待夏渊的好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在江知瑾昏昏欲睡之时,殿内突然大乱,好像是一个小太监来报了什么后,殿内一片哗然。
“安静!”皇帝沉声道,声音铿锵有力,殿内立刻静了下来。
江知瑾这时清醒了过来,看着宫宴上其他人噤声,太子皱眉,皇帝威严的样子,意识到好戏终于开场了。
“太子,你且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帝还要留下稳住场面,今天是太子的生辰,他不能离场。
场面一时有些寂静,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吱声,直到皇帝说继续,这才又恢复了热闹。
“是,父皇。”太子经过江知瑾时,顿了顿,接着走了出去。
他旁边的小太监却走过来,“宸王妃,太子说让奴才带您一起去。”
江知瑾点点头,这个侄子真够意思,看热闹还记得带上她,她胸口的痛减轻了一点,还能忍受,便跟着小太监偷偷出去了。
太子正在门口等她,见她出来微微颔首,“皇叔母。”
“太子殿下。”她微微弯腰。
跟着太子走,安全感大大增加了,不仅有浩浩荡荡的宫女太监,还有带刀侍卫在前贴身保护。
她走在太子旁边,悄声问,“刚刚发生了什么呀?夏渊呢?”
见她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觉得叫她一声皇叔母还真是将她叫老了,太子笑道,“皇叔也在临安宫,刚刚太监来报说皇叔在宫内抓到了贼人,欲行不轨,只是不好押来殿中,不知如何处置,前来请示,皇叔母莫怕。”
贼人?江知瑾暗道,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临安宫距离并不远,不过走了一会儿便到了,此时的临安宫灯火通明,禁卫军把守门前,而为首的正是夏渊。
太子远远的就看见了夏渊,对方带着一伙禁卫军向他行礼后,他点点头,正欲说什么,就见夏渊紧紧盯着自己身旁,眼神里满是关切。
他看向身边的江知瑾,这皇叔母和刚刚对着他时的神色全然不一样了,双眼亮晶晶的,和看其他人的眼神不一样,仿佛自己的全世界都在那里站着了。
太子失笑,低声道,“去吧,皇叔母。”
听到这话,江知瑾不再有顾虑,飞奔上前,扑进夏渊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
埋怨似的撒娇道:“你去哪儿啦,这么久都不回来!我都要生气了!”
夏渊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再次确认她的安全才松了口气,“莫气,是我不好。”
夫妻间的悄悄话不能在这种场合讲,所以江知瑾只是欲语还休的瞅了他一眼,便退开了,随后皱了皱眉,离他远些,他身上的血腥味儿让她闻着难受。
禁卫们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都当看不见夏将军在自己面前秀恩爱。
太子与夏渊一起进了临安宫,询问发生了何事。
夏渊便一五一十,冷冷将所遇和盘托出。
江知瑾被他牵着在一旁听,暗自琢磨,看来这次她的计划成了。
夏渊得了太子的命令,在宫里带着禁卫军巡视,谁知在一队舞姬中发现了暗器,随后就有一伙贼人对他们出手,只是他们不敌夏渊,被一路追杀,最后消失在了临安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