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对于自己女儿突然一个人跑回来,还带了两个空箱子,江丞相和江夫人都表示不解。
“夏渊呢?”江夫人疑惑问,江丞相正准备去上朝,正好在门口看到了江知瑾的车,旁边还跟着两个护卫。
江知瑾穿着素色纱裙,披着浅紫披风,被风吹得往后扬,长发飘飘,不施粉黛,难得学起了江小小得作派,看起来柔弱可欺,楚楚可怜。
问到夏渊,她就一脸委屈的垂眉,上前抱住江夫人的手臂,娇声道:“娘!他欺负我!我再也不要理他了。”
结果江夫人啪的一声拍开她的手,嫌弃的说:“你是不是又跟人家夏渊闹别扭了?”
“我才没有!”她忿忿不平,“你到底是他娘还是我娘啊!”
江丞相这回可不惯着她了,“说什么呢瑾儿?你既然与他成亲了,那我们也是他的爹娘了,你这样可不对啊,爹跟你说…”
江丞相正要长篇大论,就被旁边的小厮打断了,“老爷,这时辰快到了,咱们得赶紧去上朝了。”
“啧,差点忘了。”江丞相一拍脑壳,赶紧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叮嘱江夫人好好管教江知瑾。
江知瑾气呼呼的转身,让凌七凌八一人抱着一个箱子进来。
江夫人在她旁边还边走边说,“你又使什么性子?你回来夏渊可知道?”
江知瑾郁闷极了,一气之下跑回娘家就算了,结果自己爹娘都站在夏渊那边儿,到底谁才是亲生的啊。
“你们都站在他那边儿!”她跺了跺脚,转身就要回房,被江夫人一把拉住。
江夫人拉着她进了主卧,小弟江泽川还在睡觉,白白胖胖,小嘴微张,看得江知瑾气都散了,忍不住上手掐了两把。
江夫人伸手拍她的手背,瞪她一眼,“把你弟弟吵醒了,你自个儿哄。”
她悻悻收回手,她可没空哄孩子。
“告诉娘,发生什么事儿了?”
真要说是什么大事,其实倒也没有,要是说了就因为夏渊不带她去打仗便要闹脾气,爹娘肯定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
她非去不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夏渊!
她不自在的撇了撇嘴,“就是他的错!哼!”
见她这样,江夫人也不追问,说不定两口子又在闹什么情趣,她插手反倒多余了。
只是江夫人还是不得不说说她,“你说说你,平日里在别人面前装得知书达理,大家闺秀,怎么偏偏就爱折腾夏渊?”
江知瑾不服气,“我哪有!”她用手撑着小脸,郁闷的盯着桌上的雕花。
江夫人无奈道:“也就夏渊宠着你了,把你宠得比未出嫁时还要嚣张几分。”
被自己娘亲数落得头头是道,她懒得反驳了,只是心里却不自觉的发酸,后悔就这么跑出来了,她开始想夏渊了。
不行!她不能心软!她一定不能放弃这件事!
“不跟你说了,我回房去!”
江夫人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她去了。
凌七凌八将两个大大的空箱子放在了大厅内,不见了踪影。江知瑾也没兴趣理会,回了自己的房间,果然日日有人打扫,干净舒适。
凌七凌八蹲在江知瑾院中的一棵树上,早上夫人特地把他们喊下来,让他们搬箱子。
他们还吓了一跳,结果被夫人恐吓道,要是敢去通风报信,等她和主子和好后,要跟主子告状罚他们。
凌七凌八无可奈何,只好一人一个箱子,结果抬起才发现这箱子特别轻,什么都没装,奇了怪了。
二人正尽忠职守的蹲在树上,江知瑾突然打开窗子,对着他们的方向大声说。
“他要是来了,不许他来我院子里,听到了吗?”
“哼!他来不来都跟我没关系,不准放他进来!”
说罢,又狠狠将窗户关上。
凌七无辜眨眼,旁边的凌八还是一动不动。
关上窗户,江知瑾坐回凳子上,再没了那股气势汹汹,揪着手指头,要是他们真不让夏渊进来怎么办?万一夏渊真的不来怎么办?
将军府。
夏渊从昨夜起就开始将自己锁在书房,静静坐了一夜,脸色冷淡,看不出来在想什么,就连朝都不去上了,反正他不去,皇帝也不会怪罪他。
他一个人坐着,偶尔会想到那一天江知瑾在这里和他缠绵,是怎样的光景,冷淡的眸子才浮现出一丝笑意。
听到早上小陶来报说她回了相府,夏渊这才有了些许波动,回到了昨夜他逃走的地方。
卧室内仿佛还留有她的余香,杏色的抹胸被她随意丢在床的一边,衣柜内她的衣服一件未少,她最喜欢的胭脂还搁置在梳妆台上,她爱看的书还放在桌上。
曾经只有夏渊一个人的房间,如今却充斥着她存在过的痕迹,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