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抱着人走出殿外,要不是她刚刚抽泣出声,夏渊几乎要以为她是小哑巴了。
身后的小太监亦步亦趋跟着,心里纳闷,这一向冷冰冰的宸王怎么就哄起了个女娃子。
夏渊从没抱过谁,因此只是抱着她走了一会儿路,到了御花园便要将她放下,让这小丫头自己玩去。
小孩子而已,玩一会儿便忘了恐惧伤心的事了。
他想放手,这小丫头却不放了,牢牢扒住他,瘪着嘴抽气像是要大哭了。
好吧,夏渊不想听小孩的哭声,只好又抱紧了她。
“叫什么?”他问。
那小丫头稚嫩的声音还带着沙哑,脸上还带着泪痕,小心翼翼道:“你没有礼貌,爹爹说问别人叫什么之前,要先说自己叫什么的!”
他从没应付过小孩,不知道别家的小孩如何,只觉得这个小丫头有些被宠得娇气了。
明明她央求自己带她出来的,还要抱着,问名字也要掌握主动权。
不过他不会跟这么小的小孩计较,淡淡道:“本王叫夏渊。”
她眨巴着大眼,也学着他答道:“本小姐叫江知瑾,爹爹娘亲都叫我瑾儿,我今年五岁…”
说到一半她又捂着嘴,她这话听起来像是经常给长辈做自我介绍说的。
“怎么不说了?”他问。
江知瑾小小的手掌捂着嘴巴,摇头,有些警惕,但不多。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坏人,爹爹说了不让我跟坏人说太多话。”
夏渊单手抱着她走到凉亭坐下,小太监紧随其后站在凉亭口守着。WWw.GóΠъ.oяG
“不知道本王是不是坏人,你还非要跟出来?”他冷冷问道,冰冷的语气似是要将她冻住。
江知瑾被他放在小凳子上,这回倒是不反抗了,她吸了吸鼻子,小手绞着衣角,“我害怕。”
“怕什么?”他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却明知故问。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小小的脑袋里装不了太多事,又开始抽噎了。
“安安吐了好多血,好可怕,皇上和娘娘好凶,嬷嬷还不让我走,我的奶嬷嬷被人带走了,呜呜呜,我好想爹爹娘亲。”
她边说边哭,夏渊静静看着她,并不哄她,这么小的小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然害怕。
“安乐中了毒才吐血,皇兄和皇嫂才会这么生气,刚刚那个嬷嬷是保护你的,不是不让你走,你的奶嬷嬷被带走是例行审问,此事事关重大,暂时不能放你回去见爹娘。”
她提过的,他都一一耐心解释,她听得一愣一愣的,止住了哭声,其实没听懂太多,但还是被他安抚好了。
夏渊见她神色愣愣,也不知听没听懂,问她:“今天安乐是怎么吐血的,跟本王说一说。”
江知瑾却站起来爬到他身上去,“要抱抱。”
在家中,她害怕的时候爹娘总会将她抱在怀中哄。
这个哥哥虽然人看起来冷冷的,但是他应该是个好人吧。
被她踩了衣角,夏渊不生气,只是有些头疼,这小姑娘怎么老是要人抱?如此娇气。
还未等他回应,她就自动在他怀中找了位置坐好。
他便也虚虚搭上手,揽着她,免得她掉下去。
她又眼含泪珠,身形发抖,回忆起那时发生的事,“我今天跟安安玩了踢小毽子,捉迷藏游戏,捉小蝴蝶,然后我说好饿,安安说她母后的小厨房藏了好吃的,她昨天看到了。”
“她就带我去小厨房偷了几个点心分与我吃,我…我不敢吃,我怕皇后娘娘怪罪,安安就自己吃了。然后她吐了好多血,好多好多。”
她又哭了起来:“呜呜呜,我吓得大喊,然后来了好多人,好多好多人,我认得皇上,皇后娘娘,都来了。”
夏渊胸前的衣服被她紧紧抓着,小丫头哭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他斜了一眼小太监。
小太监立刻懂了,上前掏出帕子为她擦拭着小脸儿。
“是不是我害的安安吐血了,哥哥,我好怕,皇上会砍我的头吗?”她越想越害怕,整个人都在发抖,带着哭腔说:“哥哥,你帮我向皇上求求情,要砍就砍我的头,别砍我爹娘的,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