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将军府。
“主子,相府出事了!”凌七一早收到消息便狂奔到江知瑾面前,急得不行。
“什么事!?”江知瑾心里一紧,被他吓得有些心绪不宁。
夏渊将人揽住,“先别急!”
凌七不敢耽搁,“前几日那江小小成功得手了,百里颂直接变成了废人,承恩侯震怒,一番审问便发现了她的毒药。将人关在柴房好几日了。今日一早,凌一察觉到承恩侯要押着江小小,往相府讨说法来了。因而让属下赶紧回来汇报!”
凌七是快马加鞭回来的,到现在,承恩侯说不定已经到相府门口了。
江知瑾颤了颤,只怕爹玩不过那个不要脸的,娘也会受欺负,她扶着腰,如今孩子已然有些大了,腰常常发酸。
“夏渊,咱们快去相府,千万不能让爹娘受欺负了!”她颤着手握住夏渊,仿佛找回了主心骨。
“好,没事的,别怕!”夏渊哄道,立刻便让人准备马车去,不停地抚着她的发丝,给她安慰。
凌七也赶紧回道:“主子别怕,凌一已在门前守着了,关副将也在!”
听到关云和凌一都在,她才松了口气,但是承恩侯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当初在年宴时能联手自己儿子诬陷她,如今还不知道有什么更不堪的手段!
夏渊将她抱上马车,看着她不安的样子,将人抱在自己怀中,轻声细语为她分析,“就算是承恩侯去找麻烦,那又如何?相府离皇宫如此近,如果他真要不依不饶,凌一自会飞去宫中请来太子,为岳父大人撑腰,所以别怕,你此次前去,只当是看戏和出气!好不好?”
这么一想,好像局势确实对他们有利极了,太子尚在,且大权在握,还怕他们承恩侯一家?
而且,承恩侯府的末日,已经快来了。
她紧绷的身子这才缓开,轻轻靠在他的胸口上,“我只是关心则乱嘛,爹和娘好好儿的,没道理因为我的算计而遭殃。”
若是爹娘再因为她而出什么事,那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走了许久才到相府,已是正午时分了,江知瑾远远地便听见承恩侯怒骂的声音,围观的百姓极多,江知瑾还瞧见地上跪了个人,竟是江小小。
“江家家风腐败,竟教出个歹毒之女!蛇蝎心肠,给吾儿下毒,致使吾儿差点一命呜呼,驾鹤西去!没天理啊没天理!江丞相,你欺人太甚!今日若不给个说法,本侯便是讨到圣上面前,也要为吾儿讨个说法!”
这话说得,围观百姓都指指点点着相府,言语间还有些不齿。
江丞相和江夫人似乎是想辩解,可是每每开口都会被承恩侯打断,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凌一和关云则一左一右,像是门神一样,让承恩侯的人不得近身江丞相夫妇。
江丞相愧疚的弯着腰拱手,“此事实在是在下教女无方,愧对侯府,侯爷想如何处置,只要合理,在下绝无怨言!”
江夫人点头,“是啊是啊!”
承恩侯却油盐不进,大声呵斥:“如何处置?处置了能换回吾儿身体康健吗?你这话说得倒好笑,本侯想如何?你承受得起吗?”
江丞相哑口无言。
承恩侯却又紧接着冷笑:“本侯记得你还有个儿子,不然让你儿子也吃一吃那毒药,本侯便算了!”
江小小跪在相府门口,本来心如死灰,听到这句话倒是有些暗自窃喜,要是能拉下江泽川这个小贱种,何尝不算一箭双雕?
那她这毒下得可真值啊,呵呵!
“你想得美!”江知瑾等不及下车,听到此话即刻便站在马车上怒斥他!
“快看是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来了!”
人群中发出些窃窃私语,“竟然比画册上长得还好看些!”
“怪不得叫京城第一美人了啊!”
“真是九天玄女下凡啊?”gōΠb.ōγg
“看这样,八九不离十了!”
江知瑾没空管百姓们在讨论什么,凌厉的凤眸紧紧盯着承恩侯。
夏渊抱起人,飞身下马车,冷淡开口,威压极强,“承恩侯竟连三岁小孩都不放过,真是白长了这几十岁!有仇说仇,有怨说怨,若是相府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尽管报官,来相府闹事是何居心?”
承恩侯嗤笑一声,“好啊!你们一个一个的来,皆是欺我人老无力,唯一的儿子还被你们教出来的毒妇毒倒,现在还躺在床上!你们未免欺人太甚!”
一旁承恩侯府的下人赶紧帮腔作势,“可怜咱们侯府,有冤无处说,有苦不能言,天子脚下,还被歹人欺凌,苍天无眼啊!”
卖惨?江知瑾挑眉,怒火中烧,厉声发问,“天子脚下被歹人欺凌?苍天无眼?你这狗奴才是什么意思?你这意思难不成是在指当今圣上昏庸无能,圣上无眼!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圣上?来人,将他拿下!”
“是!”
凌一直接出手,将人死死摁在地上。
“你!”承恩侯气得要跳脚,可是却不敢出声反驳她的话,生怕她也给自己扣一顶辱骂皇帝的帽子。
哪知江知瑾根本没打算放过他,似笑非笑道:“当今圣上矜矜业业,勤勤恳恳,为国为民日夜操劳,竟换得这样的辱骂,闻者何人不忿?何人不怒?何人不唾?”
她出口便将圣上捧得高高的,好让其他人不敢反驳,只要你反驳,便是质疑当今圣上,便是不敬,怀有歹心!
承恩侯一时被她骂住了,不敢轻易开口。
夏渊第一次见江知瑾如此张牙舞爪的样子,怎么说呢?像是一只朝敌人亮出爪子的小猫,可爱极了。
江丞相和江夫人见自己女儿一来,便颠覆了局势,先发制人,不免得有些骄傲,这才是他们的女儿啊!
至于地上跪着的那个?孽种罢了。
承恩侯欲言又止,不过既是欲言又止,那就不用说了。
江知瑾接着出声骂道:“承恩侯府的下人竟敢如此口诛笔伐当今圣上,敢问可是承恩侯教的?偌大的承恩侯府,竟人人揣着这样的反骨!敢问承恩侯是何居心?难不成想自己登大位,取而代之?”
“你!”承恩侯气急,喉间竟生生涌上一股血,勉强咽了回去。
可是一旁的百姓却也是信了这个说辞,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