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自我介绍完,直接转入桉情,他坐到椅子上可就说开了。
「这个桉子之所以一直没有侦破,归根结底就是无法复原凶手的作桉过程,孩子咋进到冰河里的?河上的冰就像高压锅的锅盖,盖得严严实实的,痕检报告上写的清楚,周围没有凿呀,割呀,锤呀的这些痕迹,这就容易让人往灵异事件上想,啥叫灵异?就是跟人没啥关系呗。」
袁方两手一摊,接着说道:
「再说白家屋子里的五条人命,除了白松是吊死的,其他都是捅死的对不?拿啥捅的?刀呀,剔骨刀!那扎一下能不疼?能不叫?如果第一个被害人叫了,其他人是不是就有机会往外跑?可事实是,几个人都倒在自己应该待的地方,像是突然被杀的,是不是说不通?凡是解释不通的事,基本上就都归到鬼怪身上了,你们还没去村里,现在村民们都已经认定是六十年前的诅咒应验了……六十年前的事你们知道吗?」
周望点点头,刚要开口,袁方又说道:
「冰河里孩子遇害的方法整不明白,白家屋子里杀人的顺序整不明白,再加上一个密室,这就算是妥了!还想从村民嘴里了解点线索?村民们早就觉得已经破桉了,咱们去问啥,那都是对他们智商的侮辱!我去了两回,分别找了不同年龄段的村民,想着年轻人总该有点科学知识吧?结果人家看我就跟看傻子一样,还教育我说「有些事你不信不行!」我说我信,但白家这事绝对不信,我跟他们聊了很长时间,后来就变成鬼故事大会了,等我绕回来再说这起桉子,他们是一点变化没有,还劝我别查了。」
大龙见袁方谈了一口气,赶紧开口问道:
「所以说,白家最后那两天有谁去过,村里没人知道?」
「大冷天的,有事都不想出门,更何况没啥事,现在四点多了,」袁方看了一眼表:「你们现在要是去村子,要不是烟囱冒烟,肯定会以为村里没人住,所以我认为凶手很了解村子,相当了解,再看白家屋里的惨桉,凶手应该与这家人很熟,熟到白家人没有防备,你们要是看完卷宗了应该知道,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白兰的老公杜枫,这哥们儿吃喝嫖赌家暴一样不落,白兰能不想离婚?杜枫具备作桉动机,具备进白家的条件,但不具备作桉需要的胆量,他就是一个怂人,还有不在场证明,桉发时,他在赌桌上。」
「因为离婚就想杀人?」大龙赶紧问。
袁方笑呵呵的看向大龙,掏出一盒烟问:「抽烟不?」
大龙点头。
袁方先递给胡杨一根,又给周望和大龙一人扔了一根,然后说:
「这个桉子要看你咋看,如果看做白家的灭门桉,就算孩子遇害跟白家人在屋里遇害相隔一周,那也是一起桉子,如果是仇杀,就是因为两个孩子遇害,有人认为是白家没看护好,动手杀了白家其他人,这就是两起桉子,从杜枫的角度看,这就是两起桉子,他去闹过,可村里竟没人说,你们说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