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肖文脸上是笃定的神色,眼神坚定,即便是在面对这一位的时候,也没有丝毫收敛。
这,就是他的态度!
对面,司马徽陷入沉默,盯着肖文,半晌没说话。
此刻,他在心中掂量轻重,在心中思考该如何答复。
那震惊的面庞之上,在这瞬间却也带着少许的了然之色。
若是肖文口中的希望是旁人,或许他会不屑一顾。
不过,那人既然是张仲景,那么这一切也就变得不同。
张仲景,身为医者,济世救人的名声早已经传入他的耳中。
要说旁人能够踏足医圣之境,他不信。
可若是张仲景,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用手中这枚玉魄,再加上续命金丹,保住戏志才一命,等待张仲景踏入医圣之境的时候,再行医治,如此一来,戏志才可救!
这,确实可行!
“这个方法确实可行,老朽也同意将玉魄交给你。不过,老朽有一个疑惑,还请小友解答。”司马徽看着肖文,言道。
他是大儒,更是君子。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既然答应了肖文,愿意救戏志才,自然不会敝帚自珍,违背诺言,留下玉魄。
所以,他的应允,乃是为了儒道大义,为了自己心中的浩然正气!
与之为人相比,肖文的做法倒是显得有些小人行径。
不过,肖文对这些东西压根儿就不在意。
小人又如何?
只要能够救我家先生一命,纵小人,纵千万人骂,我亦不在乎!
“先生请问。”肖文拱手作揖,满脸尊敬地说道。
“玉魄老朽自是能给你,不过,这续命金丹你又该往何处去寻?”
“十常侍,张让!”肖文不假思索地说出这个名字。
张让?
听到这个名字,司马徽挑眉,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但随即,又恢复平静。
这续命金丹的来历他自然也知晓一些。
乃是当年徐福出海之时寻得的神丹,只是因为很多原因,流失在民间,不知所终。
如此看来,如今这枚丹药却是落入了张让手中。
说起来,倒也正常。
毕竟,除了那一位之外,还有谁能有这般手段,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续命金丹收入囊中呢?
“不知小友名讳?有何底气能从张让手中取得此物?”司马徽再问。
只不过,在问出这番话的时候,司马徽看向肖文的目光之中却也多出了几分郑重之色。
就像……
在这一瞬间,他方才开始正视肖文,方才开始正视面前这个年轻人!
“半旅红尘,天子亲封,骠骑将军。”肖文语气平静地说道。
在这一位面前,他并没有丝毫骄傲之色,反倒像是在诉说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罢了。
只是,这看似平静的一番话落在司马徽耳中,却是让司马徽脸色微变,再看向肖文的时候,其目光也变得不同。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年轻人居然就是那位传闻中以一己之力打破黄巾军的骠骑将军!
这一位起身于微末之中,但却颇受当今天子重用,虽然经历的战役不多,但每战必胜,必大胜!
且,所经历的战役,不论是平定乌桓之乱,亦或是镇压黄巾叛乱,又或者是西羌之乱,都是危机朝廷安危的重大战役。
这一位能成事,也就足以说明其实力了。
“不知将军在此,老朽唐突了。”司马徽言道,虽然字里行间带着几分尊敬之色,但他说话的语气依旧是不卑不亢,就像是全然没有将肖文放在心上一般。
骠骑将军很强吗?
或许吧!
毕竟,在武将官职之中,这个职位基本上也能算是第二阶梯的存在。
再往上,也就只有那位大将军才能够压其一头。
“区区官职,不管是天子授予,身外之物,何必言之?今日此地,没有骠骑将军,只有一个向老先生求宝物救人的小子。”肖文说道。
官职,仅仅只是对朝廷的那些官员有用罢了。
在这位水镜先生面前,有与无,或许都没什么差别吧?
这番话一说出口,倒是让司马徽高看其几分,接着问道:
“既如此,老朽便冒犯了。将军拥有骠骑将军的官衔不假,但据老朽所知,莫说是骠骑将军,就算是大将军何进在那位张常侍面前,依旧讨不得什么便宜。还是说,将军觉得,以自己的身份,足以让那位让步?”
“不能。”
肖文应道。
让张让退步,将续命金丹交出来?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