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小可。”
杨志和林冲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这才问道:“林教头怎地跑到此处落脚了?”
林冲苦笑一声,将事情简单说了,又道:“我受那高俅老贼迫害,幸好寨主哥哥收留,让林冲有个落脚之地,不知制使为何在此?”
杨志闻言也是一叹,说道:“说来简单,因官家要盖万岁山,差我等十个制使去太湖边搬运花石纲,赴京交纳。”
“不想洒家时乖运蹇,押着那花石纲,来到黄河里,遭风打翻了船,失陷了花石纲,不能回京赴任,逃去他处避难。”
“如今赦了俺们罪犯,洒家今来收的一担儿钱物,待回东京去枢密院使用,再理会本身的勾当,打从这里经过,不想碰到了梁山好汉。”
一旁的山士奇笑道:“之前那个莫不是你雇来挑担子的?恁的胆小了些,见到我们的人,径直扔担子跑了。”
杨志一听就明白了,顿时心里就有气,那个杀才胆子忒小了点儿。
徐凤梧问道:“杨制使既想恢复祖上荣光,何不去那西北禁军,那里可有的是战功,何必要在东京钻营?”
这是徐凤梧很疑惑的,你杨志有这么一身本事,与其在东京城里钻营,依附于大奸臣高俅,何不去投靠久掌军权,连连用兵西夏中的童贯呢?
都是被人痛骂的奸臣,在童贯手下机会还多一点儿呢,也更加的有机会出头0 ...
?况且那里还有折家呢!
北宋末年,折家可是真正的将门,而且也被童贯重用。
或许看在你杨志的本事上,又念及两家祖上的情分,伸手拉你一把也说不定。
后世的杨家将演义里,佘老太君其实应该姓折,便是出自于这折家,杨折这两家是真正的姻亲。
且杨文广更才死四十年,这杨志出身关西,怎么就不想着回去呢?
哪知杨志一脸的正色,说道:“徐寨主说的哪里话?洒家乃堂堂男子汉,纵是屈膝侍奉高俅,也不能去依附一太监。”
鲁智深在一旁听着,不由得连连点头,说道:“杨兄弟说的有理,果然是条好汉子。”
徐凤梧听得十分诧异,你花和尚可是西军出身,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看到徐凤梧的目光,鲁智深脸不红心不跳,说道:“那是当今皇帝荒唐,竟然把军国大事,交给一个没鸟的阉货,实在是叫人腻味。”
“小种经略相公也是没奈何,只能听那阉货的调派。洒家投身沙场,那效力的是小种经略相公,可不是那阉货。”
好家伙,这一手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不想你花和尚玩得这般熟练。
徐凤梧无言以对,只得比了大拇指。
鲁智深连忙撇开话题, 说道:“杨志兄弟,高太尉那厮不是好鸟,瞧洒家这林冲兄弟,被他害得有家难回,兄弟何必去受这等奸臣的摆布?”
“兄弟又是有罪的人,虽然被赦免,却难复前职,而且你丢了花石纲,高俅老贼如何肯容你?”
“兄弟听洒家一句话,就在这梁山泊落脚,大秤分金银,大碗吃酒肉,同做好汉,不也十分快活么?”
杨志听得神色一僵,端到嘴边的酒,也生生停住了。
徐凤梧摆摆手,说道:“大师莫要说这些!上山前我言在先,不强拉制使入伙,岂能言而无信?”
“且宽心在山上住几日,待到制使想下山之日,在下亲自送制使下山。”
杨志心下一松,说道:“多谢徐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