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

沙条绫香微微摇了摇头：“被夏川照顾的人是我，没道理让姐姐你来替我报答他。另外今后我应该会在这边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也不能白白继续让夏川照顾我，当女仆的话......嗯，就当作是打工吧。”

“打工啊......绫香和以前相比真的是有些变了呢，以前的话，绫香是不会这样说的吧。不过.....要在这边住很久么？绫香你不打算回到那边的世界么？”

“本来是想回去的，但现在有点不想了。”

沙条绫香想了想之后看向自己姐姐：“应该说是看见了姐姐你之后就有些不想回去了吧......呐，姐姐，你和夏川是不是......”

她并没有把话说完，但看她那微红的脸颊，沙条零衣就知道自家妹妹想说什么了。

微笑了一下，沙条零衣拿起梳子：“姐姐我还是一边给你打扮一边和你说吧，先给你梳一下头发，看你的头发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因为两个小时前我还在飞机上嘛。”

拿着梳子帮沙条绫香梳头发的同时，沙条零衣也是开始说起了自己和夏川虎的事情。

“我和主人......和虎的关系，和绫香你想的一样，在旁人看来应该可以说是恋人吧。我喜欢着他，他也各种意义上喜欢着我。虽然一开始并不是因为喜欢他才跟随他的呢。”

“诶？一开始？”沙条绫香有些疑惑，“姐姐你......是后来才喜欢上夏川的么？”

沙条零衣点了点头：“是在正式和他接触之后吧。在最初进入这具身体，并和他见面之后，我本来的确是抱着报答他的想法的，不仅仅是因为他对你多有照顾，也因为我自己也受了他的帮助。”

六年前，在那个地下大空洞内，一直以来都以自己的想法去理解沙条绫香的沙条零衣，第一次被自己的妹妹亲口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她的的确确是爱着沙条绫香，但过于沉重和浓烈的爱反而让她不能理解沙条绫香的心情，也没有去真的在意过她的想法，只是自顾自地做着自以为是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夏川虎的介入，并因为他的支持让沙条绫香第一次违背了自己姐姐的意思，恐怕那之后肯定会酿成大错吧。

这一重意义上，沙条零衣是受了夏川虎的帮助的，虽说是她自认为的帮助。

“再加上我现在使用的身体原本也是他的东西，我其实是鸠占鹊巢了，所以我才会自愿成为他的随从，为他提供帮助——只不过那之后不久，姐姐我就喜欢上他了呢。”

契机是两年前的圣杯战争。

在那次圣杯战争开始后的第二天，因为梅莉和摩根的计谋，夏川虎一度陷入了濒死的绝境，支持他活下去的从者之力被抽走，魔力的极度匮乏，身体更是虚弱到完全无法行动。

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沙条零衣在深感愤怒之余，还有着【夏川虎大概就到此为止了的】的想法。

那一次圣杯战争的参战者全都是顶级从者，亦或者是一流从者，更别提所罗门王这样的冠位从者，失去了几乎所有力量的夏川虎根本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活下来。

当时的沙条零衣是真的这样想的，毕竟要不是爱尔奎特的力量在那时吊着夏川虎的命，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但让她意外的是，本应该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的夏川虎却是再度站了起来，并靠着自己的力量正面战胜了狂化了的曾经的友人。

“就算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就算敌人是最重要的朋友，他也依然以最弱小的姿态接下了这一切，并以自己的力量跨越了过去。”

斯卡哈给予夏川虎的力量不过是让他重新动起来的力量，那并不会对战斗起到什么增幅作用，最多就是让夏川虎恢复到一般人程度的水平而已。

然而他最后赢了下来。

因为是同一个人，沙条爱歌对亚瑟的感情，沙条零衣其实是感同身受的，而在通过魔术看到夏川虎正面打倒亚瑟的那一刻，沙条零衣是将亚瑟和夏川虎的身影重合到了一起的。

不，应该说是将其替换了吧。

将【沙条爱歌】替换成【沙条零衣】，将【亚瑟·潘德拉贡】替换成【夏川虎】。

“就是在那个时候，姐姐你喜欢上了夏川啊。”

“嗯，那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呢，借着补充魔力的借口向他索吻，和他在沙发上亲密接触......因为他某方面来说是个很迟钝的人，所以一直都没发觉我的不对劲呢。”

想起那个时候对自己的言行全盘信任的夏川虎，沙条零衣就感到一阵欣喜，能遇上这么一个木头主人真的是太好了，可以无形之中飞速拉近距离。

“然后就是这两年里稍微努力了一下，把关系发展成了既是随从又是恋人的状态，偶尔也会像这样玩角色扮演体验一下新鲜感——来，起身，该换衣服了。”

“好。”

听着自己姐姐讲述的和夏川虎的感情发展史，沙条绫香也是摸索出了一些规律，貌似在两人关系发展过程中.....好像都是自己姐姐主动的？

“姐姐，夏川他就没有对你主动过一次么？”

“如果是平时的话，那的确没有呢。说出来很不甘心，但他的主动基本上是全部留给那个梦魔的，不过对于我的主动，他也不会拒绝就是了——绫香你以后要对他发起攻势的话，也要注意这一点哦。”

“诶？我.....我吗？”

沙条绫香顿时慌了起来：“我....我不行的，而且夏川他现在不是姐姐你的......我也并不是对他有那种感情......”

“但你是喜欢他的吧？”沙条零衣没有在意妹妹的遮遮掩掩，直接把她的遮羞布一把扔掉了，“喜欢他的话，那就得早点下手，要是磨磨蹭蹭的话，指不定就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给捷足先登了。”

“所以加油去做吧，绫香，有什么不懂得都可以来问姐姐我哦——这样就行了。”

帮沙条绫香系上最后一个蝴蝶结，沙条零衣像是在鼓励她一样，用力拍了拍沙条绫香的后背。

70. 余生

沙条绫香来到楼下的时候，餐厅内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之前还聚在这里的格蕾等人已经全部离开不见，只剩下了夏川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

“是睡着了么？”

沙条绫香来到他身边坐下，而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行动惊醒了他，夏川虎猛地睁开双眼，凝视着刚刚坐下的沙条绫香。

“绫香？换好衣服了？”

“啊.....嗯，刚刚换好，姐姐帮我换的。”

现在穿在沙条绫香身上的女仆装和沙条零衣所穿的那一身是同款，只不过并不像她的那样经过了改装，沙条绫香这一身并没有什么改动，就是一件很普通的女仆制服。

拨弄着身上的一些打扮，沙条绫香有些羞涩的问道：“那个......你觉得怎么样？做你的女仆会不会有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