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玩这一招,想故意激怒我,然后借我为刀,把他从你身边除掉。”
“我说你能不能换一些新的招式?”
“明明这么抗拒,却不敢和姑姑直说,只能靠这种肮脏的手段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算一算,他是第几个来着?应该也有十个了吧?”
许亦婧攥着手机的小手悄然用力,发白,泛起青筋。
而她的淡然,也随之不见。
显然,赵清虞的嘲讽切实地对许亦婧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哎呦,想一想还蛮好笑的,不是吗?”
“自己的母亲居然怀疑自己有病,自己呢,还不敢说什么,只能想办法拆解母亲安排过来的人,一个又一个,母女俩互相猜忌对付。”
赵清虞的语气愈发平淡,但说出的话却愈发刺耳,愈发地带有杀伤力。
“可你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呢?你越是不让她靠近,她就越是怀疑你,到了现在,恐怕都成了执念。”
“要不然,也不会安排一个新生过来。”
“姑姑该不会觉得找和你年龄差不多的,就会容易一些靠近你吧?”
“也是,之前那些,不是老阿姨就是老头子,太明显了,漏洞百出。”
许亦婧闭上眼,涩声道:“赵清虞,我不想和你吵架,所以,麻烦你不要再讨论我的家事了。”
“适可而止!”
“我也没有想和你吵架的打算,我只是在关心你啊。”
赵清虞嘴角微翘,阴阳怪气道:“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
“对吗?表妹。”
第一百二十二章:“姐妹”
“多谢关心,表姐。”
许亦婧暗戳戳地咬牙切齿,对于自己跟母亲的关系,她是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如果说许亦婧有什么明显的弱点,那这个为数不多的一个。
这也是赵清虞为数不多能占据压制优势的“舆论阵地”。
可惜她也不能揪着不放,否则的话,许亦婧也会不顾脸面地翻脸翻旧账。
她自己家的那些破事未必就比许亦婧好到哪里去。
某种程度上说,赵清虞跟许亦婧也算是知根知底,每次虽然都交锋得很激烈,但都很默契地不进一步刺激对方的“底线”。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心理医生?还是保姆?亦或是你母亲安插进来的眼线?”
赵清虞避免触及许亦婧的底线,只能把话题绕回到沈安身上。
当然,这也算赵清虞比较感兴趣的话题。
她很想知道沈安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身份,他是真的毫不知情的猎物,还是藏得跟深的猎人?
许亦婧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面对赵清虞的询问,她淡淡道:“我不知道。”
“你就没有对他进行过试探?这可不像你的风格。”赵清虞不信许亦婧会这么“单纯”。
“我原先打算过,但想了想,碍于一些原因,我选择了放弃。”
“什么原因?”
“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试探的工作。”许亦婧直言不讳,坦率得有点令人胆寒。
赵清虞嗤笑一声,却没有生气。
她很清楚这就是许亦婧的风格。
在许亦婧的眼里,手段没有肮脏与高尚之分,只有利用效率与收益高低的区别。
这也是为什么赵清虞将许亦婧评价为“很会装”的缘故。
明明是一些令人不齿的手段,却被解释得这么高尚脱俗,还把自己从中给摘出去,简直比口袋还能装。
“看来你也试探出了一些东西,否则的话,也不至于特意给我打电话。”
许亦婧相当理智,调整能力也极强。
“的确,我刚刚严刑逼供了。”赵清虞也不隐瞒,把沈安交待的话说了出来。
“他并不知道姑姑的谋划,甚至都不知道你和姑姑具体是什么身份,只是碍于家庭的困难,所以不得不接受姑姑的委托。”
“我看过那份协议合同,上面没有他的名字,当然也没有你的,只有姑姑和他母亲的签名。”
“签名是真的,不是伪造。”
许亦婧闻言,沉吟道:“你相信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