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这不是来找你求证一下嘛。”

“从逻辑和证据上，他的话没什么水分，但问题是。。”

“问题是，姑姑的手段你我都知道，她如果刻意想隐瞒什么，凭借你和我的手段，是没办法查出来的。”

赵清虞接上许亦婧的迟疑，慢悠悠道。

“对。”

许亦婧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此前母亲安排的人，我也很难查出他们的具体身份。”

“啧，要是姑姑愿意亲自当你的“心理医生”，那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嘛。”

赵清虞忍不住嘲讽一句。

赵黎的想法很好，用的手段也很高明，各方面保密讯息都做得极好。

只可惜她的眼光不太好，选的人都或多或少地出了纰漏。

偏偏许亦婧心思极为细腻敏感，一旦有什么纰漏出现，她很快就能察觉。

但比起这些，想一想一个几十岁，差不多快古稀之年的老人家说自己来应聘当许亦婧的保姆，这才是再明显不够的破绽。

此前每一位“心理医生”，最年轻的都跟赵黎年龄差不多。

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许亦婧不接这个话题，面对任何涉及到赵黎的问题，她都表现得极为谨慎。

“我对他，仍旧心存顾虑。”

许亦婧低声道：“我判断他还是母亲派来的人。”

赵清虞挑起眉：“这不是废话嘛，我们讨论的，是他到底知不知情。”

“这个重要吗？”

许亦婧忽而反问一句。

赵清虞一愣，的确，这个问题对许亦婧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无论沈安知不知情，许亦婧都要把他赶走。

只要他是赵黎派来的人。

所以问题又绕了回来，绕回到赵清虞的身上。

她冷笑道：“可别指望我帮你，他如果不知情，那我很乐意看到他留在你身边。”

“他虽然是个傻小子，很知道分寸，但只要能恶心你，我想一想就觉得很痛快。”

“如果他知情呢？”许亦婧淡淡道。

“这个重要吗？”

这次轮到赵清虞反问。

只是这两句之间所表达的含义，是截然不同的。

许亦婧是不在乎沈安知不知情，她都要把沈安赶走。

赵清虞则是无论沈安知不知情，只要沈安不是许亦婧的人，她都很支持沈安留在许亦婧身边。

两人的诉求完全是背道而驰，如两人的性格般南辕北撤。

“无妨，我本来也没指望你。”

许亦婧反应平淡：“因为你也不是这么蠢的人，同样的当，上两次就够了。”

“是啊，你这么聪明，应该准备了不少后续手段吧？”

赵清虞话锋一转：“但你可别忘了，他现在是我的人，是我艺术团的正式成员。”

“诶？”

许亦婧有点惊讶：“没想到你对他会另眼相看呢。”

“别说你没有，不是哪一个新生都能坦然自若地站在台上，当着几百人的面被你一顿臭骂还面不改色的。”

赵清虞呵呵一笑。

“别总是新生新生，他比你还大几个月呢。”许亦婧让她注意沈安的年龄。

“对啊，算年龄的话，他还是你的长辈，还真能说得出口呢，把长辈骂个狗血淋头。”

赵清虞的回答丝毫不退让，针锋相对。

须知沈安是代替她自己挨的这顿骂，所以赵清虞未尝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在里面。

他按照年龄是许亦婧的长辈，那她不是吗？

许亦婧轻笑道：“你很介意吗？”

“当然介意。”

“你总是这么要面子。”许亦婧叹息道：“可你做得实在过分，我只是站在学生会的立场上批评，而不是骂。”

“拉倒吧，你代表不了学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