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2)

从1935到2020 半只青蛙 6457 字 2023-03-09

PS:写历史文真的一点都不能懒,比如包座战役的49师,原是杂牌军,1930年后就升级为中央军,我懒得去查资料,结果想当然当成川军,立刻出错了。这几天细查资料,发现出了BUG,前面67章和68章的相关的错误部分已重写修正。

围歼49师的战役开始的前一天,位于中军位置的中央红军总部,已快走出草地。李润石主席得知前军几乎无伤轻取包座,更以之为诱饵,布下陷阱等着49师自投罗网时,忍不住拍腿大笑道:“49师其实我很熟的,是头很好的肥羊啊!”

1932年4月的漳州战役,是李主席在红军时期指挥的一次城市攻击战,也是少有的夺取大城市且取得巨大胜利的战役。

当时打的就是这支49师,此时其刚刚由杂牌军升格为中央军不到两年,师长张贞49岁。一战之后,49师被打得只余大猫小猫三两只,四处溃逃。战后红军缴获大洋49担,占据漳州49天.......

那一战之后49师因为中央军的身份,很快得到了重建,但整个老闽系的,非黄埔的军官旧高层都被清洗,换成黄埔系(闽系派),其现任师长伍成仁,就是黄埔出身的闽系将领。

朱老总笑着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按小黄的说法,当时围歼49师,我军虽然大胜,但损失也不小。尤其这个团,团长余程万,倒真是一员虎将,一定要重视。”

注:余程万就是炮党军中少数能打苦仗硬仗的猛将,常德战役就是他打的,整支部队全部打光,伤亡率超过九成,几乎战至最后一人。

李润石笑道:“按小黄的话说:幸好他不是师长,不过这个伍成仁倒不是象小黄所说的是猪头上司!49师过去被红军打多了,在瑞金和我们交手时,也变得油滑起来,想要一口吞下,而且还要不掉碎渣,其实并不容易。”

王稼祥道:“前锋部队奇袭包座成功,我军几乎无伤拿下包座,胡宗南事先留在那儿的弹药、粮秣全部白送给了我们。目前战略形势一片大好,徐帅发来电报,根据情况变化,已更改了围歼49师的方案。”

说完这话,他看了李润石一眼,现在的李润石是总政委,战役最终拍板基本是以他的意见为主。

“他更改的作战计划很好。刮民党军共同的特点,见好处疯狂如狗,友军有难不动如山,遇风险则转进如风。要歼灭49军不难,难的是全歼,不能漏人,不能走漏消息,不能把其他各路的援军吓跑——这种事我们从前在反围剿战时都见过很多次了:几路并进,几十万人,十倍于我。看起来声势吓人,但只要打掉一路,其他几路听到风声不妙后,立刻化身飞将军......比如小黄提到的另一路援军,胡宗南的嫡系李铁军旅,号称天下第一旅,按小黄同志说的历史,当时他听说49师溃灭,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飞将军李广都追不上他!”

众人哈哈大笑。

李润石边说边习惯性地把手摸向腰间,想找烟抽,却只摸到了一根辣条。他这时才想起几天前还没过草地时,和那位“小黄同志”一次深夜长谈后,决定永远戒烟。

被“逼”戒烟的李润石苦笑着抽出辣条,含在嘴中作为香烟的替代品嚼着。辣条自然是黄克来松潘前,叫人在上海做的,做为他戒烟时的替代品。

“嗨,这个小黄啊.....这个辣条,他做的辣条不够辣啊!”

而在十几里外的包座大戒寺里,黄克正待在红一军团的政治宣传部部长身边,笑眯眯地向他孝敬了一整条特地从上海弄来的哈德门香烟。

然后他问道:“卓部长,遵义会议的时候您坐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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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红军往包座方向突围,远在四川成都的常凯申委员长,在当天晚上就知道了。

常秃子命人打开四川大地图,一瞧地图,顿时乐了。

包座以南是大片“死亡”沼泽草地,红军就是从这里绕过松潘正面战线过来的。那帮共匪现在缺衣少粮,又在沼泽里行军数百公里,粮秣接近耗尽,战力还能余下几分?

唯一的不足是,包座这儿的守军只有一个加强团,千把号人。不过占据地利,事先修好堡垒,虽然只有千条枪,更有马克芯机枪三挺,火炮三门,光是贮存的弹药就超过五十万发,最少够其支撑一个星期的连续作战。而这里的地利优势极大,当真是架好机枪,万夫难过的天险之地。

更妙的是,包座北方,四十里地外,是四十九师驻守(地图比例尺直线距离)。四十里地?用爬一天就都可以爬到了。喜欢地图作业的委员长,当然不会知道,现实中的川北山区,地图上的四十里,很可能你要走一百里甚至更多。

四十九师,一万多人(兵算时,常秃子总喜欢把本方军力按最大纸面数据算),用一天的时间“爬”过去,配合守军,占尽地利,稍稍一堵,就可以把“朱毛”二匪堵在沼泽泥地里困死。

更妙的是,西南方向,胡宗南的“天下第一旅”也驻扎在那,大几千人,中央军的精锐,这是“天下第一旅”,亲儿子部队啊!一看地图,才六十几里,爬两天也就爬到了!

至于胡宗南第一师的其他主力,现在虽在松潘,稍远了一些,但过来也就是几天的事。

再看周边,一堆乱七八槽的杂牌,有川军本地的,也有从甘肃南下“助剿”的,打打朱毛二匪主力可能(肯定)没戏,但帮个手,痛扁陷入沼泽淤泥中的落水狗,也是很不错的。

天时地利皆在我!泸定桥时川军放水让你们跑了,这回我有一座五星炮楼顶在当道要害上,剿匪主力全是我的嫡系,一群五星级的英雄单位,众人齐心协力不会互拖后腿,都飞龙骑脸了我还怎么可能会输!

当晚,看着松潘地区的战场形势图,常委长兴奋得睡不着觉。

明天的新闻头条标题,他这时已经想好了。

“朱毛二匪的末日——第二个大渡河,第二个石达开。”

好微操的委员长,整晚一个电报接一个电报地往胡南宗在松潘的行营发。

而这个时候,国军们看到好处,抢功如火不惜捅友军两刀的本性又发作了。

胡宗南在接到包座的求援电报后,首先想到的救援包座的部队,是自己的亲嫡系第一旅,然后才是那个“中央军中的三等人”49师,他要把救援包座的头功自己吃了。

支援的电报是先发给较远的第一旅李铁军的,而给伍成仁的救援电报,会迟一天才发出。(常凯申:齐心协力?)

申辩的理由他也早就想好了:匪军最爱围点打援,我这么安排是为了让两军并一军,以防共匪有伏。

若是这样,因为他歪打正着的神操作,这两只援军很可能因为“时差”和“位差”的关系,会差不多同时到达包座。这样的话,两军还真有可能在路上相遇合成一军,围歼他们的红军主力很可能会因为馅太大,一时吃不下引发变数。

幸运的是,我党最强卧底常秃子,在这时秀了一把微操,帮了大忙。

身为最高委员长,他“大事不糊涂”,胡宗南给第一旅的支援指示还没有发出,另一边的49师伍成仁的师部,就接到了来自成都的飞电,要他不顾一切地加速行军,赶到包座!

本着国党军办事“磨蹭”的风格,以及“友军有难不动如山的风范”,伍成仁召集人马,准备粮袜,本来还要花上不少准备时间才会出发,甚至可能第二天早上才出来。

但心急如火的常秃子深知这帮孙子本性,怕他走慢了,不到一个小时内一口气连发了四个加急电报催促伍成仁。

内容全相同:你出兵了没有?

四封电报上的内容口气,由催促变成急促,后更化为训斥,到第四封时,已经变成了警告,大意就是,包座的守军正和共匪浴血奋战,你却在这儿磨蹭殆误战机......

在常秃子千里之外用鞭子狠抽之,再不出快点出兵就杀头的威胁下,伍成仁以“奇迹”般的高效,在接到指令后仅四十五分钟,就率领五千余人的战兵,仅带上两天的干粮连夜出发了。由于行动迅速,四十九师甚至比没有被委员长拿鞭子狠抽的“天下第一旅”还早了两个小时从营盘出发。

兴奋过渡的常秃子一夜未睡,不停地看着松潘大地图。其在成都指挥部灯火彻夜未熄。

当晚常秃子看地图作业,又是一阵微操。主要的指令,是命令松潘以南,百丈关一带的川军北上,利用“红军主力深陷沼泽之机”占领南松潘,断红军的退路。同时也命令自己的嫡系,已经入川的薛岳助剿大军,告之“川军一走,就占领百丈关断其归川退路”。

常凯申拔得一手坑队友的好算盘,但以刘湘为首川军各部军阀,在看到贵州王家烈在中央军入黔后的惨样,哪里会傻帽得去当炮灰。哪怕是常凯申一个急电接一个急电把电报机都敲得冒烟了,这帮人就是按兵不动。

川军的风格就是如此:守家之犬。红军入川,路过,只要不是想留驻不走,我们可以象征性地打打,甚至“友好”地欢送放行。但如果想留下来建根据地占窝,那就真的会和你们拼命了。历史上张国焘南下在百丈关撞得头破血流,就是这个原因。

常委长以电报为工具和川中大小军阀各种斗法一夜,天亮之时,他又想起了正在急援包座的49师中央军三等人嫡系,连忙发去急电,再问其位置。

收到回复电文后,一夜未睡,本就火气旺盛的常秃子一看地图,顿时怒得在指挥部里大骂娘希匹,恨不得背生双翼飞至包座,一枪崩了那个“贻误军机”的伍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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