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应当做的,每一条无辜的生命,都有权力获得拯救。”
“我们依靠苏联红军,已经依赖得太多了。炉火还烧得不够旺啊!总是依赖苏联人,将来是要付出代价的。不光是外来的代价,红军内部,队伍也会因为承受的压力和煅烧不足,队伍不够纯洁,投机者太多......就象十月革命后的苏联一样。其实我现在已经可以想象,未来建国后,一次又一次的纯洁队伍的运动,一定会更加激烈吧......”
而差不多同一时间,在北平旧居里,李润石在发完给斯大林电报后,一个人在屋里静从了很久,突然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段诗。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他其实可以向斯大林要求更多的,但是他没有要,革命胜利,需要吃的苦,受的难,是一点不能少的。因为黄克和艾琳娜的出现,已经逃掉太多的苦难了,而少掉的这些苦难和磨练,都会在某一天需要补上偿还.......
对于一支意志坚定的革命队伍来说,苦难是煅烧,是磨砺,是大过滤器。但是,对于普通的平民来说,那意味着更多的死亡。
世间,其实是没有尽善尽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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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终于在南中国发动进攻了?真是太棒了!日本人再也不会有机会,和英国人重新联合了!我们的两亿美元没有白扔。”
白宫里,罗斯福在得知日军进攻江南的消息后,嘴角忍不住地翘了翘,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将喜悦压下,没有表现出来。
很快他召集幕僚开会,讨论远东的巨变。
开会的时候,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正在北满地区发动第三波的猛烈攻势,而斯大林在莫斯科也发表公开讲话,严厉地谴责日军对南中国的侵略行为。讲话的内容里,斯大林公开宣称:伟大的苏维埃将和世间一切法西斯侵略行为斗争到底,会不惜一切代价支持中国人民反抗法西斯侵略的暴行。
从讲话的内容看,斯大林这时已完完全全地把自己代入进了“正义的朋友”角色中,拼命地抢占道德制高点。而同一时间朱可夫红军在北满发动的第三轮猛烈的攻势,也正在验证他的话。
国务卿科德尔· 赫尔不解地道: “日本人疯了吗?他们在北中国这么被动的情况下,居然还在南边开辟第三战场?”
“正是因为他们在东北华北输得太多太惨,所以才要在南中国发动攻势,抢点东西。相对于斯大林和李润石,南边的英国人扶持起来的陈济棠,要好抢多了。”
罗斯福不以为然地笑笑,心情异常地愉快,中苏日大战开始后,来自日本采购单不断地流入美国,极大缓解了他的刚刚面临的“罗斯福危机”。可惜日本这个国家骨架太小,购买力有限,罗斯福的幕僚估计过,到明年六月,日本的国家财政就会达到破产边缘。
《华盛顿海军条约》已经快到期了,在中国来了这么一场元气大伤的战争,罗斯福可以想象得到,那时候日本 将再无力量和美国进行一次新的军备竞赛。最重要的是,罗斯福已经提前看到了日本正在陷入“越打越穷”,“越穷越打”的死循环中。
罗斯拉开抽屉,看了一眼抽屉里那本黄克的书,罗斯福其实也是黄克的“忠实读者”。
原因是这本书里的内容,尤其最后的“美国大阴谋”篇,这一篇是罗斯福最喜欢的内容。罗斯福这几年已经意识到,世界正站在一次前未所有的大变革的十字路口上。对于未来的世界格局的把握,罗斯福原本只有一个模糊的还不成熟的概念,但是在看到黄克的这本书,读到最后一章时,他瞬间产生了醍醐灌顶的感觉,从前所有的模糊想法,那一刻都想明白了,所以也有了后来更加坚决地支持希特勒的态度。
罗斯福心道:“想不到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居然是个中国人。”
想着想着,他的脑子又飘到另一个人身上。
“斯大林,你也很了解我呀......”
罗斯福突然想起一件事,问胡弗道:“那个黄克,今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真的会发给他这个中国人?”
“没错!为了能帮他获奖,杜邦先生,摩根先生都出了点力......”
“这帮贪婪的家伙们!”
罗斯福不满地哼道:“真不敢相信,一个共产主义者,马克思的信徒,居然也如此擅长金融魔术!”
胡弗回答道:“这个中国间谍说过一句话,大资本家的后代想要继承家业,是需要倒着读马克思的《资本论》!”
“倒着读?”
罗斯福用了几秒钟,才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他想了想,问道:
“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共产主义者......他今年获得诺贝尔奖后,本人会去挪威领奖吗?”
“这就不清楚了,我收集到的情报是,他现在长期待在苏联,一部分时间在莫斯科大学担任讲师,另外就是负责半导体试验室的科研工作——真是难以想象,这样的科研人材居然还会是个最可怕的间谍。”
“听说他曾经冒充是麻省大学的毕业生?”
“是有这个说法。”
罗斯福对赫尔道:
“让麻省大学的人给他发一份邀请函,请他过来进行学术演讲。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看看这个有趣的中国人,最成功的中共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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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来了,终于打起来了!”
当罗斯福召集幕僚开会讨论中国的新变局时,皮埃尔则开心地陪着摩根家族的人,碰杯庆祝的“黄金药业收割计划3.0版”,即将进入高潮期。
老摩根问老杜邦道:“我们已经把股票抛得差不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炸掉那座厂?”
老杜邦回答道:
“当第一颗炸弹落入南京城内的时候!”
“你准备向日本人索赔多少钱?”
老杜邦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个亿?他们掏不出这么多钱的。”
“一千万!”
“才这么点?”
“炸炸工厂还能白捡一千万,为什么不要呢?”
“说得也是!”
两人互相碰了一下杯,然后摩根问道:“皮埃尔,认识这么多年,能从你身上掏走这么多钱的人,我还是第一次遇上呢。”
“那是因为他帮我赚到的钱更多,对于优秀的员工,我也是不会吝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