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紧临泰山,当地多山,本就是红军游击队的天堂,日军在这儿驻扎了一个旅团的部队才勉强压制游击队。但是严重缺少有效反坦克武器的日军,根本抵挡不住林虎三部队的“重装甲”T50坦克的突击——T50坦克,除了发动机是汽油机这个缺点外,其他方面的性能无限接近T34A型,对于这个时期的日军反坦克炮来说,几乎就是无解的不死怪兽。
一个缺少有效反坦克炮的旅团,怎么可能挡得住一个装甲师外加大量步兵师配合全力以赴的突击?更不要说这个时期泰安本地还有大量的游击在四处作乱背刺。
经过一年的苦战,就象南京的日军一般,山东的日军的兵员素质也下降得厉害。只用了一天的时间,林虎三就把这儿的日军撕成了碎片,夺取了泰安全境,而后继续向东南方向突进。
泰安是连接西南方向济宁与枣庄共三个师团日军的重要屏障,失去这里,临沂、枣庄的日军就有被抄后路,陷入包围的危机危。
比起松井石根和土肥原贤二在南京硬耗到死的头铁,吸取了他们教训的多田骏,在泰 安失守的消息传来,立刻做出决定,就是于二十八日这天,直接把一个倒霉的116师团扔在那儿,要他们“断后”,然后余部不顾一切地向青岛撤退。
在意识到多田骏想跑后,李润石下令山东境内的红军全力突击和阻止。
接下来的两天里,临沂、淄博(此时是临淄和博县)、淮坊(此时是淮县和坊子),这几个地区的日军和红军一起开始了“奔向大海”的赛跑。
作为一个突出伸入太平洋的半岛省份,靠近渤海和黄海的山东省,有海运方便日军撤退。多田骏在“及时”地扔掉一个师团断后,外加放弃被林虎三的部队咬住围住的一个残破的旅团,以及一堆数不清的被穿插割碎的中小股部队,终于在三月三十一日,把部分主力撤到了青岛周边,付出的代价是在这过程中,共有一个师团又一个旅团,外加零零碎碎数个联队、大队,全部统计加起来大约两个师团的日军被围住,同时丢失了前线所有的重装备,以失去“两条腿”为代价完成了这个逃跑大撤退。
接下来的数天,日本海军疯狂地出动,以舰炮为掩护压制,不断地通过海运将青岛的日军运走。
到了四月六日中午,红军一支游击队占领了山东尖角之地,空荡荡的威海港,而这个时间点,华北派遣军的司令官多田骏,则正身在出云号装甲巡洋舰上,拿着望远镜,在十几海里外看着远处的威海。
他知道,此番离去,很可能是未来数百年里,日军最后一次“离开”山东了......
PS:山东战役我就一笔带过,反正大家也不是太想看。正在写下一章,两点左右还会再更一个两千字的小章。 有月票大家甩了。
第281章求和(二更)
半年前入侵山东时,多田骏在山东接收到的日军,前后加起来共八个师团又一个独立旅团。总计超过二十万人。但这几天大撤退时,他最后只从山东带走了数量不到六万人的残兵败将——此外还有五万多名伤兵提前撤退,余下的人,不是被俘就是永远留在了中国。
前线大败退的时候,还有约三万余人的日军被几十万红军团团包围。多田骏离开威海时,接到了断后被围的116师团长清水喜重的“绝笔”电报,当时红军的新式T50坦克已冲到距他的指挥部不到五百米的距离了。多田骏这时能做的 ,只是电报回复他:一路走好,清水喜重君,靖国神厕见!汝妻子吾照顾之……
第二天,还在海上颠簸,刚刚离开山东地狱,马上就要被扔到东北地狱里的多田骏,在出云号装甲巡洋舰上接到红军发出的通报:清水喜重自尽了。
四月八日,多田骏在大连港下船的同时,李润石向全世界宣布,山东地区最后一支成建制抵抗的日军已被歼灭,山东战役基本结束。
而带着残兵败将从海上逃到东北的多田骏,还没有从晕船中回复过来,他的部队就被大本营派到北满前线去了。
至于多田骏本人,则被大本营撤职,调回东京接受审查。
拿到撤职查办的处份时,多田骏长吁一口气,心里竟轻松了不少。离开时他遇上了关东军的宪兵司令东条英机。
这位曾经的侵华狂人急先锋,此时身上哪里看得出半点当年的狂热?有的只是极度的疲倦不堪。
“真是幸运呢,多田君,你居然能比我们更早地跳出中国地狱......”
东条英机出现在大连,他不是来处份人的,而是负责监督运输的——日本军部这时也已经意识到,日本在中国败局已定,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多地把东北的机器设备都抢运走,拉到国内去。
而同一时间,两名由雍仁派出的特使,已经在这个时间通过秘密渠道,进入苏联,目前正在乘飞机飞往莫斯科的路上,他的任务是当面向斯大林“乞求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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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虎三夺取泰安,正面战场超过六十万的抗联大军正面突击挤压,外加十万游击队在后方作乱,日军在山东的布局全面崩盘时,此时的日本,从天皇到军部,皆已乱成一团,不知所措,所有人都感觉到世界末日的到来。,
在这个时间点,东京国会议事厅附近的一家料停店里,一个日本人和一位德国人,却还很有心情地坐在一起喝清酒。
围墙外面是得知南京战役大败的消息后,又一次上街抗议,叫嚷着“天诛国贼,首相下台“的民众。围墙里面,那位“没心没肺”的日本人,却只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山东派遣军也要败了?败得好,输得越早,我们损失越少!如果没完没了地拖下去,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西原寺君,你可是日本人啊!”
“佐尔格先生,你还是德国人呢!”
日奸“非国民”和德奸“非国民”相视一笑,一起摇了摇头。
德奸无奈地道:“希特勒只会把德国带入地狱!”
日奸同样无奈地道:“日本的天皇和马鹿们也一样!确切地说我们现在已经在地狱里了。”
两人一起同病相怜地苦笑着,要不是对彼此的国家都彻底地绝望了,他们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佐尔格告诉了西原寺公一对方渴求的答案:“斯大林可以放弃解放朝鲜,以鸭绿江为界停战,这是他们的底线!”
“鸭绿江为界?”
西原寺公一眨了眨眼睛,脑子里却在这时忆起了黄克当时说的“疯话”。
“中共和苏联想要什么?”
“日军撤退的时候,不准破坏东北各地的基础设施!”
“这不是太容易,军部的那些疯子马鹿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黄克有句话托我转告西原寺公:最多一年半,欧洲的汽车就要开了。无谓的破坏只会损害中日两国的国力。他要你们派一位有脑子的人去莫斯科。”
佐尔格边说边从怀里换出一信封,递给了西原寺公一,然后道:这是他叫我转送给西原寺公的。
完成了传话任务的佐尔格戴上帽子,从料亭店的后门离开。而西原寺公一结完帐后,则从正门离开。
当晚西园寺公望带着黄克写的字条,亲临秩父宫,找到雍仁,一阵详谈之后,雍仁把已被赶入预备役部队的岗村宁次和小畑敏四郎召入宫中。
几天后,当多田骏在大连港下船的同时,岗村宁次和小畑敏四郎乘座的飞机,正在横穿苏联的西伯利亚。
冈村宁次是个中国通,而小畑敏四郎多次在俄国任职,经历了白俄和红俄两个不同时期,是个日军中公认的“俄国通”。
战争打到1938年时,即使是雍仁也明白日军在中国败局已定。
只是已经上了赌桌的他,一想到自己把明治祖父到死鬼裕仁老哥三代人打下的江山赌本,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输了个精光,一想到自己未来的“风评”,以及将要背负的战败骂名,雍仁就害怕得不知该如何面对,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坐在这张赌桌上, 赌还有机会,不赌他真的会没脸见人的了。。
怎么能不赌呢?也许哪一天,英国人会愤怒中共强抢他们的租界,脑子抽风了出兵中国,那时就会拉上日本一起干......也许希特勒元首吞了奥地利后也疯了,直接在这个时间点进攻苏联,逼得斯大林把兵调离远东——虽然这些事发生的可能性大概是亿分之一那么多,但总有这个可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