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节(1 / 2)

从1935到2020 半只青蛙 6735 字 2023-03-09

斯大林的秘书廖贝舍夫私下里就在心里吐糟过:他们两位是能给斯大林带来喜悦的人。

开会期间,斯大林问了黄克一个问题。

“你认为雍仁派人过来,低头向我们认输,同意主动撤出东北,接下来的战争还会打吗?”

“雍仁会认输,但应当不会是这么赤条条地直接认输的方式,而会是日本特色的认输方式。”

“什么意思?”

黄克评价道: “他直接认输就等于是把失去东北的责任全部自己一个人给背了!他不可能这么做的。”

“有道理,政治影响军事。不过罗科索夫斯基、尤金、华西诺夫斯基他们都会很高兴的。”

斯大林带头笑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笑着,克林姆林宫里瞬间充满了快乐的气息。

黄克判断道:“按我对雍仁,确切地说是日本政府的理解,他最有可能的做法,就是把大量的主力部队撤到鸭绿江以东,利用那里的山地地形,构建朝鲜防线。至于东北这儿,则会扔下一些不好指挥的马鹿当弃子,证明不是他放弃东北,装出还在坚守东北的模样。”

“他把自己的军队都当成什么了?”

屋里的一干苏联元帅将军全笑了起来。

四天后,黄克陪着斯大林一起,见到了冈村宁次和小畑敏四郎。

之所以晾了他们这么久,却是斯大林的意思。反正现在主动权在中苏两家手中,为了给苏联红军多刷一些实战经验,斯大林反而希望日本人在东北能多撑久一点。另一个原因,却是为了等待中共方面的代表赶到苏联。

中共紧急派到苏联的谈判代表,却是朱总司令和王稼祥,黄克作为翻译跟在二人身边。不过对面的冈村宁次本身就精通中文,他跟在边上更多的是起到参谋顾问的作用。毕竟现场这边,中苏两边没有谁比黄克更了解这个时期的日本了。

无论是冈村宁次还是小畑敏四郎,两人皆是自视甚高之人,对于军人来说,以败军之将在身份,向胜利者乞和,当时的脸色都黑得异常难看,他们心里都做好了被对手羞辱的准备。

但是,让二人感到惊讶异常的是,不久前还在美国华盛顿白宫,对日本人表现出敌意重重,并羞辱了日本外交大臣的黄克,一见到二人时,就主动迎上前,对着他们伸出了“热情”的双手。

黄克的热情,让熟悉他作风的二人顿时毛孔紧竖,两人很清楚,常凯申就是这么被他玩得失去了江山。

一见面,黄克就笑着道:“日本人终于明白,自己不可能被欧美世界所接受,愿意回到亚洲人的行列了吗?”

斯大林在边上看着黄克的表演,他当然知道黄克对日本的态度。他跟着插口道:“在撒克逊-盎格鲁匪帮和高卢窃贼眼中,即使是我们俄罗斯,也被他们称为野蛮的斯拉夫蛮子,从来就没有对我们平等观望过。脱亚入欧?无论是苏维埃还是沙俄,努力了那么多年,依旧是被他们排斥在这个体系之外。”

然后,他正色道:“苏维埃和日本间愚蠢的战争,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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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村宁次和小畑敏四郎想象中的“胜利者的羞辱”,并没有如期发生。相反,在华盛顿恶劣地羞辱了日本人的黄克,接下来却表现得象个比常凯申汪精卫还要媚日的亲日者,站在中苏和日本之间,带节奏式地大谈“欧美国家良心大大地坏”,“英国人把世界上最好的土地全占去了”,“无论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都被困守在狭小的土地上艰难生存”,先是说了一车子英国人的坏话后,黄克又扯出法国人大加嘲笑,说法国人打完一战后就没有男人了,活下来的都是怕死的软脚蟹。最后又把罗斯福拉出来大说他的坏话,说这人才是地球上最危险的战争贩子。中日之战前,他主动借给日本两亿美元的战争贷款,完全就没安好心,罗斯福才是破坏世界和平最危险的罪人。

冈村宁次和小畑敏四郎一眼就看出来了,黄克是故意在他们面前进行卖力夸张的表演,一切就好象两年前他在秩父宫的行为重现。在这过程中,斯大林也配合着黄克进行表演,并拿日俄战争说事,说这场战争无论是俄国人还是日本人,双方都是失败者,真正的胜利者是挑拔两家对立的英国人。

两人一唱一和的表演过程,朱老总和王稼祥也是大开眼界,更是让旁观全程的廖贝舍夫也惊呆了。

第一次的见面,完全就是这一老一少在带节奏过度表现,实际上却是什么都没有谈出来。

当晚, 冈村宁次和小畑敏四郎向东京发了一封长电报,把两人在会面说过的话全部向上层报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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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发生在莫斯科的阴谋

“露西亚和支那想干什么?”

以雍仁为首的一干老鬼子,看着从莫斯科发过来的第一轮交谈的报告,心情全是又惊又疑。

被中苏两家“磨”了一年,放了一年的血,日本陆军已精锐尽去,志气尽丧,即使是再头铁的军部高层,也不相信在中国的战争,还会再有胜利的希望了。

日本人现在最怕的是什么?那就是中共和苏联不顾一切地把他们赶出朝鲜,这是完全可能,只要对方愿意。

刚刚结束的,发生在东北的冬季战争,日本人输得比从前还要惨。新出现在战场上的T50坦克,速度快,火力猛,装甲厚,日军手中的那些37战防炮或47意大利炮,即使在一百米的近距离,也难以击穿其正面装甲。而大批搭载步兵的装甲运兵车的出现,其与坦克组合在一起组成真正的纯机械化装甲突击群,更是成了战场上撕碎日军防线无往不利的铁锤。

一个月的攻势下来,中苏联军不但尽得黑龙江全省,小半个吉林省也被其解放。之所以没有再进攻,得感谢这个冬季过于寒冷,补给困难,不利于军队进攻。苏联人在持续进攻了十余天之后,就受困于寒冷恶劣的天气,暂时停住了脚步,而后专心到巩固现有的阵地。

战争打到这个地步,日本已失去了东北超过五分之二的地盘,等开春之后,气温归暖,一想到上千辆苏联坦克组成的装甲集群冲锋的场面,关东军全体上下的心情皆是绝望的。

“真的不能再打下去了......”

这才是斯大林通过佐尔格出面,向西原寺公望抛去一个眼色,西原寺公望向雍仁“稍稍”透露一下苏联人的“和谈”底线,在看到有人站出来提出建议帮忙“背锅”(指西原寺公望),雍仁就忙不迭地把倒霉的冈村宁次和小畑敏四郎派到莫斯科去了。

“能保住朝鲜也好啊!如果再争取点,也许还可以再多要点东西......”

雍仁在心里嘀咕着,目光却瞧向坐在下首的现任背锅侠阿部信行。

阿部信行心里也苦啊,这个时期被推上首相这个位置,真的是被逼的。华族、军部的那些“聪明人”们,就是欺负他背景不够,底蕴不足,强逼着他上台顶锅的。如今国会议事厅外,天天人山人海,天天被人扔石头——如今日本民间又穷又饿,臭鸡蛋烂西红柿什么的是不会有人扔的。近卫老贼仗着后台硬,南京战役强行跳车甩锅了,平沼骐一郎不甘不愿地顶上去,坐了二十多天也不顾一切地甩锅了。

“你们这些马鹿,当初逼我接锅,说好的干一个月就让我辞职,现在都两个多月了,还不让我走!”

阿部信行心里恨恨地骂着,眼珠子却瞄向刚从上海回来的陆相畑俊六——这也是一位倒霉的娃,不久前才跑到上海去给土肥原和松井石根擦屁股。结果人在上海擦屁股,大锅却从天上砸下来,莫名其妙地就成了陆相。

但这个时候让他升官当陆相,摆明了是欺负他人在不东京,远离大本营,要你来扛雷的.......四月初,畑俊六在郁闷中,也一不作二不休,任命了一个奇葩人物荒木贞夫接替其华东派遣军司令官,然后不等他上任自己就直飞东京过来“履行”陆相的职责。

荒木贞夫何许人也?皇道派高层,二二六后被打入另册,扔到预备役部队养老闲置,畑俊六这一回却是仗着自己官大一级,公器私用,强行把他提拔上来强行对他甩锅。

畑俊六也是人精,山东完了,东北和淞沪完蛋,都是早晚的事,自己不早点回国“远距离指挥”,真的就要在这儿陪葬了。

倒霉的荒木贞夫黑着脸,几乎是被宪兵半押着赶到上海去接锅的时候,回到东京的畑俊六这时才发现,他不过是甩了一口锅后,又接到了另一口更大的热锅——放弃东北。

阿部信行一脸诚恳地对他道:“军事上的事,还是听听陆相的意见。”

“满蒙是皇国的生命线,如果轻易地失去,皇国就没有未来。”

畑俊六也不傻,继续说着绝对不会有错的,政治正确的废话。

接下来的局面,就是满堂的皇国聪明人,在心里皆有数的情况下,继续顾左右而言他的大说绝对不会被人诛废话,一天的时间,又浪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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