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就像是在三十九度的夏伏天大太阳底下，拿了一块零下三十度冰箱里冻了三天三夜的铁块一样，虽然实际伤害不大，但这股刺激确实会让人本能的起反应。

好悬才把这颗黑球捏紧没掉下去，林修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面前的荧，后者以及是那副“冷漠.jpg”的表情。

“……好像真不能怪你。”

突然想起荧现在的身体还是用灵木做成，并不像是人类一样有用皮肤触感这点后，林修只能归咎于自己不小心。

用两根手指夹起这颗小黑球，将其放在眼前仔细观察。

跟这股“透心凉”的触感不同，质地微妙的有点柔软，重量上跟等体积的铁珠子差不多，可外形上来看又没有那种金属的色泽……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半天，林修得出结论。

“不懂。”

反手把这颗黑色小球丢到乾坤袋里，让它跟刚刚到手的《惊神刺》呆一块。

既然能够被筑基期修士随身携带，怎么着也应该值上几块灵石吧？

……

之后林修没有再往虚相宗内部靠近，左右他又没办法养炼出一口“杀气”，要遇上筑基境界的强敌还得承担莫大风险，自己也有赚取灵石的路子，便干脆留在外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飞舟就停留在这边，或者那些同门真的那么“饥渴”，林修围绕着虚相宗外围地界绕了一小圈就没碰上半个虚相宗的修士。

而在没有“外卖”送上门的情况下，林修的收获只能以一个“惨不忍睹”来形容。

灵石的话除了在路上捡到的半颗——看痕迹应该是战斗时被法器命中切割开来的，除此之外，就是几块法器的残片，以及一些已经分辨不清楚字迹的残破典籍，顺带还有几枚丢在尘土里的丹药。

考虑到虚相门的功法跟正常功法不同，丹药的配置也可能不尽相同，于是林修还是放弃了收拾这些丹药的打算，别的不说，要是像“血食”那样都是从人体炼制而来……

“砰”

一发火灵气弹将地面上的几枚丹药烧得干干净净，拍了拍手，林修带着荧和刻晴离开，结束了这趟虚相宗之旅。

82.不详的预感 27000推荐

因为整个过程都是以半旁观的形式参与到其中，所以回到飞舟后林修很轻易就察觉到其中不同。

与来时的那股压抑迷惘的氛围不同，回到飞舟河归宗弟子身上气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狂热

沉默

兴奋

后怕

……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然而其中最令人在意的却是那些给人以冰冷之感的部分。

如金长老所言，哪怕手段过程有诟病之处，可这种方式的的确确是养练杀气，突破境界的最快方式。

来时这艘飞舟里修为最高的也就是练气十层圆满层次，可现在凭借着一口养练而成的“杀气”，却足足有二十三人顺利突破到练气十一层，而且这还不是全部，等到其他弟子返回宗门后把今天所得尽数消化完毕，这个数量再翻上一翻都有可能。

哪怕没有养练出这一口“杀气”，单单只是从虚相宗获得的资源都够他们把修为堆砌到练气十层圆满了，毕竟那可不是朝不保夕的散修，而是一个有着金丹真人与数百年传承的修仙门派。

可想而知这次回去后内外门的精英弟子会迎来一个爆发期，就是不知道最终有多少人能够踏入筑基，又有多少人能够在许久之后的将来步入金丹。

“林师弟。”

“呃，苏师姐？”

看着此刻的苏清淼，林修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确认对方的身份。

单纯从衣着外表来看她的的确确就是那位才跟林修分开不到两个时辰的内门师姐，可从气息来看却跟两个小时前那截然相反。

毫无悬念的，这位在九年前就以练气后期修为，而且还是第一名身份拜入内门的苏师姐也养练出了一口“杀气”，并且还超出其他人一截，在别人还在忙碌于怎样让这口“杀意”停留不至于消散时她已经开始对这口“杀气”进行收敛了。

可这种行为，却让林修有了不同的观感。

在其他炼气期弟子看来是怎么一回事无法分辨，可以林修的观感来看，此刻的苏清淼却是有几分像是曾经因为拔剑而收敛不住剑意时的自己，尖锐而危险，仅仅只是面对面而已就有一种被利器对准的错觉。

从林修的反应中意识到了自己疏忽的苏清淼露出歉意之色：“抱歉师弟，我还不习惯现在的状态。”

“不，我只是……有些吃惊而已。”

就是吃惊的内容有些不同。

在苏清淼主动拉开一小段距离后，对话得以继续下去：“师弟之前没有闯入虚相内门是很理智的，虽然有两位长老压阵，但还是有不少同门在其中折损。”

难怪，在所有弟子都登上飞舟后还显得比之前空阔了不少。

其实这也是正常的，“杀气”这种概念显然是不可能在温和的环境下养练出来，哪怕真的可以需要耗费的时间精力也根本不是炼气期弟子能够负担的起，只有这种真刀真枪的厮杀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一直处在温和环境下修炼的修士们到身心上的蜕变，从而得到向更高层次攀越的可能。

就是……有些急于求成。

不可避免的，林修产生了这种念头。

按照正常步骤的话，应该是先让这些精英弟子从外务任务开始做起，先去对付一些比较稀松平常的事件，然后逐渐过渡到与修仙者的拼斗，最后再来参与到这种破门灭派的行动，才有更大的概率让弟子们养练出一口“杀气”，而不是这种赶鸭子上架般的直入正题，效果是有了，可因此而付出的代价也难免有些高昂。

除此之外，林修也不觉得“杀气”就是《炼气法》内唯一且必须养练的气，包括怒气和怨气也是。

在自身有着《五念化神法》跟《五蕴法》的见识情况下，林修对于这些糅合了情绪的功法是有一定认知的。

短时间来看这种以极端情绪刺激带来巨大提升的功夫效率极高，可随之的后果却是深远的，别的不说，这一趟下来指不准会有多少人性情大变，倘若是邪修宗门自然巴不得门下弟子如此，可河归宗作为一个有着悠久传承的名门大派，这种行为却显得有些过于违背常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