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2 / 2)

可金长老依旧维持着那副冷漠表情:“若你有资质的话,当年你强练天河剑时便应该一气呵成,而非法力倒灌以至根基尽毁,师尊费尽心思也未能让你踏上金丹。”

“……”

“若你有资质的话,如今当你执掌‘天河剑’威压溪南领,而不是张惊弦接任河归宗主之位,奉行这无为之治任由豺狼之辈步步紧逼。”

“……”

“若你有资质的话。”

说完金长老再次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感觉像是短短的一瞬,又像是漫长的时分,这份沉默再次被打破。

“我不能,但我的弟子能。”

“……”

“我钱曦河做不到的事情,他林修能够做得到,而且能够做得比钱曦河好百倍万倍!”

再一次睁开眼睛,金长老的视线停留在林修身上,像是要将安骨肉下的灵魂剖析干净一样死死盯着,直至——

“……你走吧。”

“金师兄!”

“恶客已至。”

说完抬手一挥,在一股无从抵御的沛然力量下,钱老跟林修齐齐从试剑台上吹飞远去,唯存金长老一人站在那上面,抬头仰望上空。

不知何时,有三道身影以三足鼎立之势出现在河归宗上空。

从左往右,金长老认着的看着那三人的面目:“素心宗主不去清剿那青山老狐,到我河归宗来有何贵干?”

一身素白装扮的女子表情平静,嘴唇轻启:“妾身为求半领之地而来。”

“……哈哈哈,白素上人可真是快人快语,那五蕴上人又是为何而来?”

矛头指向的却是站在另一侧那位面目俊秀到非人般的男子,对此后者只是露出亲近的笑容:“为我五蕴宗谋个基业罢了。”

“尔辈邪修也妄称宗门?”

“宗门一词,不是只要有元婴上人便可自称吗?”

依旧是那副令人忍不住生出亲近感的笑容,可言语间“刺”却深深扎入心头:“反倒是河归宗,可还有一位‘上人’在世?”

沉默着,金长老看向最后一人,轻念出他的称呼。

“剑鬼上人……”

“金小子,用不着这么瞧本尊,本尊这次来只为了一件事。”

“……剑鬼上人嗜剑,这陆扬洲何人不知?”

“那不就得了,快快把那‘天河剑’拿出来,本尊只要瞧上一眼就走!”

金长老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今日三位上人谋夺我河归宗千年基业,就不怕有朝一日反噬其身?”

话音方落,五蕴上人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若是让其他人说出这番话倒还有几分意味,可由你河归宗——不,天河剑宗门人说出这番话来,岂不惹人发笑?”

在五蕴上人之后,白素宗人也是语气冷淡道:“当年天河上人试剑溪南领,伐山破庙者何数,这河归宗又是如何得以建立,金道友莫说自己不清楚。”

“哎,别废话了金小子,这世道本就如此,一千多年前天河上人以一柄天河剑杀的方圆万里之地人头滚滚,都没人站出来说过句天谴,今天河归宗遭这一劫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况且此事张宗主已经应允,现如今还不愿接受此事就只有你而已了。”

听闻这番对于常人而言足以绝望的话语后,金长老却无动于衷,只是右手一抬。

“金泽剑?虽说是本命飞剑,但还差的太远。”

剑鬼上人连连摇头,满头不做收拾的脏乱白发乱飞:“想以此击退三位‘上人’比异想天开还异想天开。”

金长老无动于衷,只是往这柄本名飞剑内注入法力,然后抬手一推。

“咻————————”

凄厉的破空声下,这柄法宝没有刺向任何一人,因为它的持有者在场的任何一位都不是他区区一个假婴境界的修士能够对付的,所以这柄剑径直飞向天际,直至没入云层消失不见。

以神识感应着这柄金泽剑的去向,直到没入罡风层再也无法捕捉后,剑鬼上人失望的收回视线,五指轻轻一弹就要了解去这假婴之境的河归宗修士性命时,一股沛然的力量自九天之上无声下坠。

“——!”

“——!”

“——!”

情不自禁的,三位上人的目光齐齐向天际望去。

“……曾闻天河上人采九天玄铁铸成一柄天河剑,剑落之际天地变色,百里之地夷为尘土,其以此剑在三百年内连斩一十三位元婴,断了六个宗门的道统,杀的人闻剑色变。在其陨落后曾有元婴后期大修士潜入宗门内苦寻未果,只拿到一本《天河剑典》却久练不成。”

“剑鬼上人博闻强识,不过我素心宗倒是记录了另一种说法,《天河剑典》并非练剑御剑之法,而是铸剑之术,而那‘天河剑’……”

这时,五蕴上人轻笑出声,晒然道:“那‘天河剑’究竟何种模样,各位抬头看看不就知道了?”

只见自那九天之上,积郁的云层像是被什么东西推动层层叠叠的向四周排开,沿着曦日的晖光,一柄“剑”从视线不可触及的天空缓慢的,坚定……沉坠。

那是怎样的一把剑?

仅仅不过剑尖而已,其所投下的阴影便已经将整个试剑台覆盖,当其撕裂罡风大气沉落后,整个河归宗都已然沉浸在那片接地连天的阴影之下。

——此为,天河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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