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转变，正是在凛为栖羽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明显带着欣赏，以至于和凛聊起了自己的妹妹，虽说是调侃，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很矛盾的。

强调以后不许打她女王的注意，可他当时对卡特琳娜来说就是必死的敌人，真要是得手了哪里还有什么以后可言。

第三次转变，是从凛感慨的扯了句“未经他人苦”开始的，当时的卡特琳娜已经对他很欣赏甚至想要培养成自己人，遗憾惋惜，以至于败退还善意的发出了忠告。

“等等……有哪里不对。”

三次转变态度的时间连接紧密，会给人以非常不自然，前后矛盾的违和感。

凛摸着下巴喃喃自语，傻狍子将手里的蛋挞吃完，看见凛正在思索，也乖巧的没有打扰，而是和艾米莉亚凑在一起小声聊着天。

凛努力回想了一下栖羽出现以后，卡特琳娜所说的话，犹如被惊醒的梦中人。

她早就知道有人在窥探她，以魔女狡猾的性格又怎么会不提防，自己拖延时间很明显是有后手，她还非要由着自己拖延时间。

不会吧，难不成人家才是真正的演技派大师，这一切都是演的，其实早就打算故意放水放自己一马？

可一开始故意引诱自己跳进虚空又是怎么回事？测试吗？

为了放自己“自断一臂”的代价也有点说不通。

一时间凛又开始胡思乱想纠结起来，自我脑补下，只觉得卡特琳娜此人实在是一团让人摸不透的迷雾。

转而想到她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凛倒是能猜到话中的意思。

不说保护伊莉丝，特别说到保护勇者，说明这是她心中的执念。

结合莉娜提到过，在米娜和艾米莉亚之间，还有一位勇者，不难得出结论，卡特琳娜和这位不知名的勇者是认识的，而且关系不浅。

勇者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反正肯定不是好事，也让卡特琳娜心里耿耿于怀，甚至可能是引发她堕入黑暗成为使徒的重要缘由之一。

凛下意识想到，当年这位大王女是追着一个有夫之妇离去的，那么这个有夫之妇会不会和勇者也有关系，甚至就是那位勇者……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挥之不去而且越发的强烈。

米娜失踪在二十六年前，卡特琳娜单向私奔是在二十二年前，期间只有四年。

一般情况下，勇者职阶都是像艾米莉亚这样打小觉醒的，至少多数是这种情况，但还有小部分情况是忽然转职的。

也就是说，成年人成为勇者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很少。

卡特琳娜对此的执念之深，加上和凛话语交谈的时候，欲言又止的只字片语，凛猜测男人的身份是勇者也不是毫无根据。

那么现在，那位勇者又成了什么样？

废喵……艾米莉亚她，其实也很危险么？

果然，林无月你坏事做尽，但凡当时写小说逻辑缜密点，别搞出那么多漏洞，现在都不会有这些破事。

将锅继续甩给废柴姐姐，凛心里感觉舒服多了，正好这时预备考试的提示铃声响起。

凛站在这随便想了想，二十分钟的时间眨眼便过去了。

他连忙左手牵一直右手拽一只，返回了考试的实验室。

下午三节实验考结束，已经是六点，冬天天黑得早，此时太阳已经开始昏黄。

学生们站着做了半天的实验，已经饥肠辘辘，一个个脚步匆匆的冲向餐厅。

而后他们很快就发现，教学楼宿舍楼活动区，乃至于道路上都多出了许多军团士兵，包括魔法军团在内。

学生们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想着应该是为学校里某位圣子殿下准备的。

就是出现的时间有点不对，毕竟凛遇刺之后学校也没涌进来这么多士兵。

算了，天大地大赶紧吃饭回去复习最大，明天还有一天的考试呢。

要说贵族学院就是不一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并不会因此担惊受怕，好奇围观了一会就各干各的去了。

来到宿舍楼前，交代好废喵最后一夜的补习计划，三人分道扬镳各回各的宿舍去了。

坐在书桌前，凛将魔法灯调到合适的光亮，拿出书和学习笔记，准备再过一遍重点。

只是坐了没一会，就感觉心里躁动，胡思乱想的实在看不下去。

还是惦记着栖羽那边的事，他最大的希望就是，栖羽能从身份明显不一般的白发男子手里套取一些情报，还得赶在他自杀之前。

刚念及与此，背后传来微弱的空间波动，凛惊喜万分，正要转身，一双胳膊已经从身后绕到脖颈前。

“学弟，久等了。”

栖羽吐气如兰，薰衣草的香味在鼻尖萦绕，慵懒而带有磁性的声音让人有点酥酥麻麻的。

凛觉得耳朵有点痒，正要伸手挠一挠，下一秒就被人一口叼住。

他浑身一个激灵，连忙说道：“一见面不要做乱七八糟的事。”

“嗯？什么是乱七八糟啊，为什么，为什么和自己爱人亲亲还要被骂，难不成真的人老珠黄被学弟厌弃了？”

耳边的声音委屈巴巴，柔弱中还带着点哭腔。

凛见她居然还有闲工夫摆弄茶艺，心中一动，扭头问道：“看来事情很顺利？”

栖羽脸色一变，懊恼的一甩长发，扫过凛的脸颊。

“工作工作，就知道工作，呵，男人。”

“好了好了。”凛一阵头大，“我亲爱的学姐，之后再陪你玩行不行，现在先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