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来一瓶吗？”克里姆林朝贝法也扬了扬手里的啤酒。

“比起冰镇的啤酒，我更喜欢加冰的香槟或者威士忌。”

贝尔法斯特讨巧道：“当然，如果是主人赠予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欣然接受。”

“……”克里姆林嘴角咧了咧，帮她在桌边磕开了酒瓶——虽说动作一点都不优雅，但贝法确如她自己说的那样，没有拒绝，小口小口地饮下，不经意间一瓶就消失了。

大克还愣了一下，确认了那瓶酒没有飘到别人的手里去，而贝尔法斯特居然脸上一点迷蒙的意思都没有。

女仆长如此的潇洒完美，只是些许啤酒而已，并不会露出如某艘重巡那样的酒后痴态。

“我的呢？”刚想到欧根，欧根就凑到了大克面前，不忿地讨要酒水。

“你今天不能喝酒，因为保不准你喝多了我们还要紧急作战。”大克只对她一人板起脸色。

“你是在看不起我的酒量吗指挥官。”

“对，我就是看不起，给我老实喝茶去，实在不行嚼冰块解馋！”

把欧根推回去的克里姆林，在她嘟囔的抱怨中，笑得十分肆意。

没有人会认为这是羞辱，来自上司的命令能被如此随意地下达，又十分高效地施行，让刚刚开始融入气氛中的贝法再次陷入沉思。

真是迷人的氛围，只要加入进去，便会忘乎所以。

这是克里姆林的魅力，还是苏维埃的魅力呢？

女仆长暂时不得而知，但她发现，在场的舰娘们，看向她的目光已经完全趋于平缓了。

认同，就在这一瓶啤酒中？

也许在那串舞蹈里。

……

撤去了全系篝火后，克里姆林舰体上便连航行灯都进入了熄灭状态——与其说这是一种防范于未然，不如说是老兵的习惯。

只有指挥室内还有一丝丝的闪光，那便是克里姆林的帽徽在折射着月光——似乎遮光玻璃对于这种自然光的隔离效果并没想象中那么好，又或者红星不允许任何东西遮掩它的存在。

“不打算休息一会儿，去冲个澡？”

走廊中高跟鞋的击打声让壮汉稍稍偏头：“不了，舰长在休息，至少要等到她轮换为止，毕竟你们没有权限操作我的舰体。”

“你每次所说的权限，是真的有应急措施在缠着你让你无法打破吗？”

齐柏林伏在他肩膀上：

“你的肩膀肌肉绷得好紧……”

“感觉类似的场景已经上演过很多次了，你们总是出现在我的背后，导致我如今已经不会对身后的异响精神过敏了，但突然这样贴上来的话，我还是会有那么一点害怕。”克里姆林通过玻璃的向内反光，能看到背后齐柏林隐约放松的眉眼。

“为什么你身为海军，会产生这种陆军才有的过激反应？”后者奇道。

“你试试看被连续三波鱼雷从舰尾的方向切入，整个屁股被炸得稀巴烂就会明白了。”

似乎想起了某些不那么美好的记忆，克里姆林松缓地攥着齐柏林的手，啧了一声。

“那我就不多问了，对于你受伤的经历也不是那么感兴趣。”航母用戴着钻戒的手轻轻碰触大克的指节，让他把玩。

“……规矩不能打破的原因在于，人是毫无下限的，齐柏林同志，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

大克难得肃然道：

“因此，就算你娇声娇气地过来央求我，我也不会把舵盘放给你哪怕一下——”

“没关系，你已经给了我足够的力量，我暂时知足了。”

“暂时？”

“我们还能更强，指挥官，我的舰装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它似乎在渴求着你去填满它。”

“你指的是哪方面的填满？”

“哪种方面都有。”

说罢，齐柏林在他耳根处吻了一下，而后松开双臂，飒然转身离去：“但是战斗期间不能谈男女之事对吧——我懂。”

“你能理解就好。”

克里姆林叹了口气。

约束自己真的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尤其在身边姑娘这么多的情况下，还都是举手投足都相当妩媚的妖精。

于是他通过不约束自己的另一方面需求来转移注意力——点了颗烟。

这还是他今天的第一颗，因为贝法、Z-23每日都不间断地在他的活动范围内露脸，他也找不到几分钟的空闲吞云吐雾。

唯独在这看似孤独的夜间驾驶时，才能远离莺莺燕燕，做回平日里那个表面沉默可靠，但在暗中积蓄力量的老兵。

齐柏林的高跟鞋声在拐角处似乎顿了一下，他便竖起耳朵，以为航母要回来搞个重复袭击什么的——

“谢谢你，贝尔法斯特。”

“不必客气，尊重每位舰娘和主人的独处时间跟隐私，是女仆的礼节之一。”

“祝你好梦。”

“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