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交流的基础是互相尊重,所以腓特烈大帝女士,麻烦你称呼我为指挥官或者克里姆林少将——当然,我不介意你叫我拉夫里年科同志——”
他甚至把姓氏都透露给大帝了,就是怕她整点更尬的。
“如果你不能接受,就叫你指挥官吧……抱歉,我的爱还是太沉重了吗?”大帝柔和地放下双臂,那慈爱、宠溺的架势,就跟面对一个闹别扭的孩子一样,可但凡把大克的形象代入进去,就会有无穷无尽的违和感生出来。
“那是相当沉重,你比楼上那个刚登场就89好感的斯佩可吓人多了。”
大克腹诽的同时确认了一下腓特烈对他的好感度——然而只有50,看上去是正常区间的好感数字。
一时间他有点不确定,到底是自己最近跟齐柏林坏事儿干多产生幻觉了,还是这个世界本来就这么疯狂。
“……对我来说这种见面的示好方式有点太……过了。当然,抛去有些逾越的称呼,我相信你是一艘可靠的战舰。”
即使是想要搂抱大克,大帝身后的舰装也没有收起来过,那狰狞的活体舰艏和雄伟的炮塔,一看就威势十足——以舰娘的水平来说,这是大克见过最有视觉冲击力的装备组合了。
“自我介绍一下,第二十四计划,克里姆林号战列舰,来自伟大的苏维埃联盟……大帝女士,您能别那么看着我吗?我总感觉你真的对我的年龄有些误解。”
说真的,如果不是腓特烈大帝从跳出建造机到现在表现出的“情感”始终如一,大克都有点忍不住要对她使用苏维埃修正拳了。
“……蛮啾,来欢迎……新朋友……”
大克叫出乐队的措辞都变得收敛了许多,生怕大帝收到暗示而得寸进尺。
蛮啾们本来保持着一幅幅吊儿郎当的模样从缝隙中钻出来,但看到腓特烈大帝的瞬间,它们豆黑的小眼珠猛地睁大,变成了一个个硕大的白色实心圆。
“嘟嘟嘟——”
它们就好像因眼前的女人生出了极致的恐惧般,用克里姆林认识它们以来最为认真的态度,开始演奏一曲《C大调长笛协奏曲》。
居然对味儿了?等等——有问题——
大克猛瞪那些黄鸡——觉得它们的突然转性绝对有蹊跷。
“这些孩子居然知道我最擅长的曲子——”
而听到这首曲子,眼前某种意义上讲无懈可击的舰娘拢着双手,笑得十分妖娆。
第119章 你不对劲
克里姆林最开始只以为黄鸡是觉得大帝武力值高,怕被捏碎才认真演奏的,但这女人从不知道哪里掏出来一杆指挥棒的时候,壮汉马上就明白了——
合着这是遇到懂行的了才不敢瞎糊弄是么?
“长笛的进气可以更轻一点,这样音色再悠长一些——小可爱们。”
这个真正意义上结合了魔鬼身材天使容貌的女人,似乎非常享受黄鸡们的演奏。
她的指挥姿势十分专业,以至于蛮啾乐队的指挥都让到一边,任由她舞动手中的指挥棒。
就这样,大克一幅“请开始你的表演”的模样,站在腓特烈的身后,待她充分享受了一番指挥的快感之后,才拍了拍手——示意黄鸡们可以下班了。
“感谢你,我的孩子,居然为我准备了如此盛大的欢迎仪式。”腓特烈收回了杆子,看向大克的眼神中充满了年上对年下的赞许——
“……”
你是想打一架还是怎么地,就改不过这个称呼了是吗?
大克面色逐渐不善起来,但考虑到对方严格来说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还是强行忍住了动手的欲望:
“在其他舰娘面前请不要这么叫我,谢谢。”
“布里……天亮了吗?”
可能是大克的声调提高不少,刚刚的演奏都没把布里惊醒,小姑娘听了克里姆林的抗议后,却猛地一个激灵,直起身来来,擦了擦口水。
“原来这孩子在你的身边……那一切便解释得通了。”似乎才注意到酣睡了许久的布里,腓特烈转过身来,终于不再盯着大克,变为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先说好,布里同志留在这里是自愿的,我可没强迫她。”克里姆林一摊手,似乎每个新来的舰娘都会对布里留在他舰队内这么长时间生出疑问。
“当然,我能感觉到,是指挥官你的善良吸引了布里——”大帝单手搭在胸上,缓缓地靠近克里姆林,身上的阵阵香风随着纤柔的动作吹过来,明明是在空气流动性比较差的底层舱室中,她的秀发和遮住锁骨跟北球黑色的丝织物还是微微抖动着。
“……”
大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脸皮,觉着这女人就算口头上改掉了,心里可能还是把他看成年下的对象,只能赶紧通过聊一些别的东西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否则他457的麒麟臂都要把持不住了:
“我听说你是铁血最强的主力舰,到底是何等凶险的战斗才会把你这样的强者送来我身边——?”
虽然是在问“你丫咋死的”这样讨人厌的问题,大克先用修饰词把话说得比较委婉了一些。
“俾斯麦败了。”
“……?”
腓特烈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后,整理了一下语言,才缓缓继续道:“为了回应让巴尔的求援,我们从基尔港出发,于敦刻尔克附近集结,并向西南部沿岸开拔,就在前去支援的路上……被塞壬伏击了。”
“从敦刻尔克往西南部沿岸进攻,都会被伏击吗?难不成法国本土都……”
克里姆林一时间想象不出那得是何等惨烈的战线收缩。
他默默地看了一眼腓特烈大帝的等级——116级,虽然低于贝尔法斯特1级,但从舰种跟培养难度方面综合考虑,她想必也是历经过不逊色于女仆长的高强度战斗的。
“法国西南部沿岸都在塞壬的控制下,就是因为我们一直以来守护沿海换得的自尊被塞壬给狠狠践踏,那孩子才会失去判断力,无法以绝对的理性布置战术。”腓特烈语调平缓,无法辨明是否对俾斯麦心怀怨怼。
“所以本该她付出的代价,由你代为埋单了对么?”
克里姆林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