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神祖之托

在看到罗慕路斯通过灵魂的共鸣所展现的心象世界之后，伊光经历的短暂的失神。罗马的历史，在他的脑海中一一流过，神祖的光辉在那时光的洪流之中熠熠生辉。毫无疑问，虽然罗慕路斯并不能给他解决目前神力侵蚀问题的最终答案，但却已经为他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神祖为伊光展示了自己的心象世界，为他展示了人类升华为神灵的可能性，这对于正在迷惘与恐惧之中前行的伊光来说，是极为难能可贵的东西。

或许这些东西，并不能让伊光在瞬间获得明悟，甚至到最后伊光也不一定会踏上神祖的道路。但是有一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那就是此刻神祖铭刻在伊光脑海中的这些图景，将会成为伊光以后成长道路上的灯塔，为他驱散迷雾。毕竟，这代表着在这条看不见尽头的“登神之路”前方，有人已经比他走得更远。

即使无法指明通往终点的途经，但是只要有人告知前方确实是有着通往终点的道路。那么即使身处于无尽的混沌与迷茫之中，旅行者也可以借此获得勇气，而后奋勇前行。对于伊光来说，神祖的出现正是恰到好处的时机，在他的内心依然闪耀着太阳与人性的光辉之时，对方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般在他心头炸裂，驱散了他心头的恐惧与踌躇。即使现在他依旧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头绪，但是心中却已经不再恐惧自身的黑暗与阴影，从神祖刚刚演示的心象世界之中，他隐隐约约的有了一丝灵感。

“罗马的神祖，罗慕路斯……谢谢你的指点，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在心头的震撼与思考结束之后，伊光对这位罗马的开创者郑重道谢。同时，他也疑惑，对方为什么会帮助自己，“你为什么，会帮助我指出这些？”

“因为，能够走上这条道路的人，太少太少了。”罗马的神祖发出了喟叹，“以活人的身份，踏入神之领域，这样的事例太过稀少了。作为神灵之属，我们都是异类……仅仅是这一个理由，就足以让我对你加以关注。”

伊光听完之后，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确实，所谓神灵大部分都是伴随天地万物之初始而生的精灵，就型月的世界观而言，可以说是根源与两大抑制力支流。就例如盖提亚发动人理烧却，抑制力受到重创，众神的力量也变得虚弱无力，这正是神灵本质的证明。

而除却那些伴随世界本身诞生的神灵之外，也存在大量由人类升华而成的神灵。然而那些神灵，大部分都是在死后才完成了由人到神的转变，其中大部分也在英灵殿中留下了自己的印记，成为英灵之中的一份子。例如希腊神话中完成十二试炼，死后成为大力神的赫拉克勒斯；又比如印度神话中死后与自己的生父，太阳神苏利耶融为一体，成为太阳神的日轮之子迦尔纳……

以活人的身份，踏足神之领域，这种例证确实是少之又少。毕竟，游走于秩序与混沌之间的人类灵魂，是无法承受神灵那纯粹的光辉的。就如同FGO第六章的狮子王，被圣枪·伦戈米尼亚德之中的神性意志所侵蚀的骑士王阿尔托莉雅，在千年的神性侵蚀之中忘记了自己的过去，忘记了自己作为人类的感情，单纯的作为裁决一切的神灵，建立起了白色的圣都·卡梅洛，并开始有计划的杀死不被她认可的人类——她已经不是作为人类的阿尔托莉雅，她是女神“伦戈米尼亚德”，作为人类的意志已经几乎被侵蚀殆尽了。

神性之下，人性不存……这便是这条道路的终末，也是伊光未来必然会面对的问题。

“当然，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让我出手，对你进行引导。”罗慕路斯继续说道，“你现在在协助罗马作战，你在守卫罗马，这才是我对你说这些的原因。作为神灵，你过于恐惧自己的力量，这让你的力量被极大的浪费了，你甚至被一个依仗圣杯魔力的怪物追得抱头鼠窜……这让我无法袖手旁观。”

原来如此，果然还是利益的考量……伊光点了点头，同时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气。如果这位神祖告诉他，自己没有什么别样的心思，单纯只是看好他而做出指点的话，伊光心里反而倒是会有些惴惴不安了。

虽然大家都批判以利益作为人心的考量是肮脏的行为，但是不得不说，在大部分时候，基于利益的交流与合作才是最安心的。哪怕对话的双方都已经踏入了神祗的领域，但他们确实都保持一定的人性。保留人性，那就选择人类的交涉方式，这很符合道理。

“去吧，去杀死那个被人拉入了歧途的，罗马的孩子吧。”神祖叹息道，“他现在很痛苦，我可以感觉得到。将他杀死，送回英灵之座吧，这才是对他的解脱。我刚刚给你看了，我的神之道，罗马的意志……现在，罗马的意志，罗马的力量与你同在。你可以借助这份意志，去击败那个误入歧途的孩子了。”

原本在抗拒伊光的，罗马城的灵脉，突然对伊光开启。来自大地的魔力，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着力量。“护国之勇将”，这个伊光英灵化之后得到的能力，再次将他的身体强化，犹如实质般的魔力，在伊光的周身汇聚。同时，神祖罗慕路斯的声音也在伊光的脑海中回荡：

“刚刚的那些话，还有这个是我预支给你的报酬。作为得到这些的代价，请守卫我，请守卫罗马吧！”

“明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必然不会让神祖大人失望的。”伊光嘴角微微一咧，露出几分笑意，“我也正是因为此事而来！”

而在伊光与神祖交流的这段时间里，外界对此则是毫无感知。对于没有任何神秘力量在身的Rider来说，他只是看到伊光趴在地上小睡了一会儿。但是，当伊光再次睁开眼睛，从地上站立起来的时候，即使是没有修炼任何魔术或者法门的Rider，也感知到了伊光的不同——某种无法言喻的力量，从他的身上爆发了出来。Rider那因为系统而英灵化的身躯，在这股力量面前，竟然感到了一丝丝的恐惧。

“兄弟，你的伤势，好了？”Rider有些犹豫地问道。

“嗯，差不多了。”伊光点了点头，“刚刚遇到了一个好心人，他给我提供了一些帮助。现在，是我该回报他的时候了。”

“唉？好心人？刚刚？”Rider一头雾水地举头四顾，但是却只看见空旷的街道上，只有躲在四周民居中的罗马市民在通过窗户向这边张望，“刚刚有人来过吗？”

“当然有，他给了我一份礼物。作为代价，我要去消灭那个家伙了。”指了指正在城门外冲击大神殿结界的卡里古拉，伊光对Rider说道，“你继续检修芙蓉吧，一切交给我。”

“喂，兄弟你……”Rider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没等他说出口，伊光已经化作一道残影向着城门口冲了过去。徒留下Rider一个人，愣愣地看着伊光消失的方向。眼中还带着点羡慕的神情。

特么的，每次看着我都真的好羡慕啊……这些神秘侧武力侧的家伙，一个个都有稀奇古怪的能力，在战场上一骑当千，横扫千军。

……

“吼吼吼——！！！”

如同钢铁凶兽一般的原罗马皇帝，依旧在持续不断地冲击着罗马城的防线。金色的光芒，不断地化作涟漪从那些交织成城墙的藤蔓和树枝上浮现，荡起一阵阵的光晕。失去了理智的皇帝，已经没有了休息的概念，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破坏一切，直到自己精疲力尽，或者是……被人打飞！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道赤红色的火焰，挟带着一杆长枪，以强大的巨力逼退了这位被改造的古罗马帝王。数米高的钢铁之躯，竟然被一个仅仅一米七左右的身影所击退。即使是已经失去了几乎全部理智的帝国皇帝，也不禁有些愣神。

“帝国的皇帝，却沦为这样的野兽……”打断了卡里古拉持续不断的攻击之后，伊光显出了身形。他看着眼前如同野兽一般的皇帝，叹了口气，“神祖说的没错，只有将你打回英灵殿，才是对你的解脱。”

然而，被改造的卡里古拉，对于伊光的话语，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在确认的伊光的位置之后，他再次发出了凶兽般的狂吼，然后向着伊光扑过来。然而伊光身形一闪，便到了天空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的卡里古拉。

“受神祖之托，赋予你解脱。”伊光说着，将长枪枪尖指向的卡里古拉，长枪之上，顿时泛起了猩红色的光辉。同时，他身后的罗马城，那守卫着整个城市的大结界，也散发出了金色的光芒。金色的魔力流，从身后的罗马城，以及这片大地之中，向伊光的方向涌来，然后在这位古神幼体的周身被转化为如同鲜血一般粘稠的猩红色。在大量的若有实质的魔力影响下，被伊光高举的赤红色长枪，爆发出了耀眼的光！

那并不是火焰的力量，也不是古神的力量。那是，作为英灵的伊光，被这片大地的主人，被罗马的开创者所认可之后，得到的加护。那是，曾经为一个千年帝国延续国运，让其避免被毁灭之命运的守护者，得到世界的升华之后所持有的，名为“宝具”的，英雄的证明！

“谨以此身，讨灭帝国之敌！(Betrayer Killer）”

第223章 暂时结束的战争

“蒙昧而迷茫的人类之子啊，一次，我只能给你一次这样的加护。一次攻击，用心体会吧，用心体会何为神之力，何为神之道！”

脑中回想起，那位神祖在最后对自己所说的话语。受到了整个罗马的地脉，与神祖神力加持的伊光沐浴在那罗马城的结界映照出的金色光芒之中，手中的长枪孕育着仿佛倾覆整个苍天的力量。赤红色的魔力在枪尖周围旋转、压缩，血红色的长枪犹如沉睡初醒的恶龙，魔力的挤压在空气中形成了隐约的咆哮之声。

伊光明白，这并非自己的力量，这一击只不过是那位为了守护罗马的大结界而无法展现出身姿的，罗马神祖借着自己的身躯所施展的力量。这是，真正由神灵施展的攻击！

即使是受限于世界的规则，只拥有英灵规模的灵基，但这毫无疑问是神灵的力量。借由整个“罗马”概念的加护，让伊光得以爆发出一次蕴含“神之力”的宝具释放。让他可以真正的体会“神罚”是什么样的概念。

这便是，神祖赋给伊光的报酬。不仅仅是因为伊光守卫了罗马，更因为同样是在“登神之路”上前行的后辈。正如神祖所说，人类无法承受神之光辉，能够在活着的时候走上这条道路的人类，太少了……

“谨以此身，讨灭帝国之敌！(Betrayer Killer）”

即使是圣杯又如何？即使是轮回者的改造又如何？没有完整的心智去操控这份无穷无尽的魔力，那么就算是获得了力量，也只是单纯地堆砌身体数据……无心的怪物，终究也无法对抗，神罚之怒！

“罗马的孩子啊，愿你得到安息。”在那光芒降下的一刻，伊光听到了空气中传来的，某位神祖的声音。

血红色的魔力洪流，伴随着伊光喊出的宝具解放之名倾泻而下！此刻的伊光，确实如同一位高高在上的神灵，屹立于云端之上，冷冽地看着大地之上，向着下方的怪物，降下了神怒。

猩红色的魔力洪流，如同诸神挥下的利剑一般，带来的是纯粹的毁灭！

被改造的罗马暴君，卡里古拉的身影在转眼之间便被这道猩红色的光芒吞噬殆尽。轰鸣和振动从大地的深处涌现，被切裂的空气同时发出了尖啸，整个罗马城都感受到了这一击所带来的震动。城中远远看到这一幕的民众，在此时不由得向着那个方向跪倒，口中高呼罗马之名。

“他已经完全消失了……”伊光的感知清晰地观测到了，卡里古拉灵魂波动的消失，于是他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和神祖做汇报一般地说道，“幸不辱命。”

刚刚完成了这一击的枪兵慢慢从天空中降落，同时他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击杀剧情BOSS卡里古拉，任务奖励：15个圣晶石，2000点数。】

不出所料，因为是借助了神祖的力量完成了对卡里古拉的击杀，系统给出的奖励并不如击杀轮回者那般丰厚。但是，现在的伊光也并不在意，比起那永远看不到偷渡希望，一直在沉船的坑爹系统抽奖，神祖给予自己的酬劳才是对自己最有用的。虽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至少已经告知了自己，前方有着前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