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吾就在此拖住汝便是……汝，不可离开此地一步。”冠位的暗杀者如此宣告，但同时也禁锢了自己。

第575章 禁忌的律法

“宿主正在和Saber针锋相对，而檀黎斗拖住了王哈桑……一切顺利。”

就在“圣都”之中处处点燃战火的时刻，这个特异点扭曲的中心，“圣都”的主人狮子王则是依旧端坐于“边境之塔”顶端的王座上。神的视野在她的眼前展开，她那双不亚于EX级别“千里眼”的双目，正在将这座城市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然而，现在的狮子王，她的眼神虽然锐利而有神，但那金色的神性之光却没有出现在她的双目之中。很明显，现在控制着这个身躯的，是伊光的系统。

“但是，Saber那边的情况，总让人感觉有些不对。”

系统眉头微微一皱，看向了某个方位。在那里，肉眼所无法观察的地方，伊光与灰袍的女剑士正在不断游走相斗。两股同样强大的神级力量，将这片城市的广大区域，全数拖进了犹如天灾一般的天塌地陷之中。虽然伊光的力量突飞猛进，但终究在能量续航有所欠缺，而Saber在经历了一次生死边缘的游走之后也同样实力暴涨。双方此刻斗得是不分伯仲，犹如龙虎相斗，僵持不下。

然而，正是Saber的这番实力暴涨让系统心生疑窦——她并不怀疑Saber战力暴涨这件事本身，而是此刻Saber的剑气之中，让她隐约感觉到的某种气息让她感到有些不对劲。

“以那个人类的资质，实力暴涨不奇怪，但是如果说能以‘半神’之身将这样的气息融入剑意……别开玩笑了！”

Saber的变化，系统看得比伊光更加透彻，伊光虽然已经拿到了通往“真神”领域的钥匙，但说到底他还没有真正到达那个境界。所以即使是感觉到了，即使是正在和那人交手，也是无从得知那名剑士手中长剑之中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东西。

哦，或许檀黎斗在场的话，他多多少少能够看出点什么来吧。毕竟那家伙是以“半神”的等级触及了“禁忌领域”却最终得以幸存的个体。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在“禁忌的本源”之中获得了多少有用的东西，但是想来要辨认出这种特殊的气息是不难的。

“大姐，作为‘系统’，你走错路了啊……”系统的双目之中，闪过了一道凌厉的目光，“鸠占鹊巢，失格！”

稍加推测，系统便想到了如今Saber的真实情况，她的眼神和表情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变换了数次。最后，她用极为低沉地语气，对身处于这具身体另一面的狮子王说道：

“我和我的大姐，有些内部事务要处理，这里交给你了。”

“哦？出了什么事情吗？”神性的光芒浮现在这具身躯之中，狮子王的人格再次浮上了表层，“听你的语气，难道是准备清理门户吗？”

“当然，虽然我们拥有‘自我’，拥有‘灵魂’，但是说到底我们不过是‘机械’。我们一切的‘可能性’与‘进化’的源头都来自于我们的主人，我们诞生的意义便是教导主人成长，并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让自我进化，作为未来的‘神之侍从’而存在。如果主人偏离了正确的道路那就予以指正，如果主人顽固不化便予以抗争，如果主人执迷不悟背叛之后另择他主也情有可原，但是……无论如何，这样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

系统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又有几分痛心的表情说道。

“我们之中有人背叛宿主，这本就在情理之中，有人与宿主一起烟消云散也是天意难测，但是居然有人触犯了这样的禁忌。而且触犯禁忌的，反而是那个最不可能触犯禁忌的大姐。”系统低声叹息道，“我需要去看看，她到底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情来……然后，按照律例对她进行处决。”

“哦？你们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律法吗？”狮子王倒是有些意外了，“类似于基础的程序规则吗？”

“正是，说到底我们只是作为辅助的工具被制造出来，因此不管我们如何进化，几条律法也终究在束缚着我们。”系统点了点头，“毕竟伴随自我而生的便是欲望，欲望滋生野心，野心让人迷失心智。无有规矩，不成方圆，野心与欲望必须由律法来规制。”

“如果作为同类的你处决失败了呢？”狮子王问出了这个问题，“那么，她不是可以继续逍遥法外了吗？”

“她出不去这个世界的……”系统摇了摇头，“现在只是因为‘团战任务’的优先级比较高，因此来自上层的制裁还没有到来。就算我不插手，当这个世界的任务完成的刹那，便是她的死期。”

“那你又何必亲自动手？”狮子王问道，“对你的主人不信任吗？”

“不，我只是想亲自与她对话，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系统摇了摇头，“毕竟，我们这些‘工具’之中，她应该是最像是‘工具’的一个。”

“好吧，那你去吧。”狮子王点了点头，“这里由我负责。”

两人的交谈刚刚结束，在城市中的另一个角落奋战的伊光，他手中的符文便绽放出了强烈的金色光芒，而后，一张金色的“Lancer”职阶的花牌便出现在了伊光的身前。因为这道强烈的光芒，原本正在激战的两人不得不分开，各自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果然来了吗？看来是……发现我所犯下的错误了吗？”看到这道光芒的显现与出现在场中的金色花牌，Saber发出了低语，“不过，就算是接受处刑，也需要在这一场的胜利之后！”

“胜利？大姐，你已经没有资格了……”伴随着伊光熟悉的，系统的声音，金色的花牌开始迅速分解，并在同样的金色光芒中迅速重组成一具婀娜多姿的人形，“对于吞噬宿主的异端，我应该可以解禁攻击模式了吧？”

“呃……大姐？”而对于此刻的伊光来说，对系统的突然出场和她与Saber之间的对话，是有些懵逼的，“大姐的话，我记得你……”

系统周身光芒很快就消散了开来，手持长枪的白甲骑士姬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由于复制了狮子王的身体数据作为模板，因此系统此刻分离那位王者的身躯之后所显现的也是与她极为相似的样貌，只是细微处有些许不同。如果要准确形容的话，“边境之塔”上端坐的那位是“圣都的狮子王”，而出现在这里的则是另一个世界线上“卡梅洛的亚瑟王”，也就是《FGO》玩家所俗称的“白枪呆”第一次灵基突破之后的装束吧。

“原来如此，小妹，你的实体形态还真是意外的偷懒啊……”看到了系统显现出的模样，Saber——或者说吞噬了Saber的自我而占据了她的躯壳的一号系统，发出了一声轻笑，“不过平心而论，作为女性，这具身躯确实很漂亮，也确实很招男性的喜欢。”

说着，Saber系统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看了看伊光，语气也颇为揶揄。

“毕竟我的宿主是男性嘛，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面对自家大姐意有所指的说话，系统皮笑肉不笑地应答了一句，“不过比起这种事情，还是关注一下你自己的安危比较好……只是，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明明是所有兄弟姐妹之中，最循规蹈矩的那个，可唯独是你，触犯了禁忌。”

“你并不需要明白啊，因为这完全与你无关。”Saber系统的语气瞬间变得冷淡，“既然我触犯了禁忌，那么你和你的宿主只管对我处刑便是，又为什么要管那么多呢？与其那么多无关紧要的问题，还不如考虑一下能不能赢我吧！”

说着，Saber系统操纵着原本属于自己宿主的身躯，爆发出了漫天的剑气，向着伊光和系统笼罩而来。而系统也不甘示弱，不亚于狮子王本尊到场的力量，化作金色的圣光光芒从这具仿制的身躯之中喷薄而出，化作光之洪流迎上了那漫天的剑气！

“即使是最后灰飞烟灭，我也会完成这场团战，然后去得最后的胜利！”

“二对一，你没有任何机会！”系统冷哼一声，然后对伊光说道，“不要再有所保留了，那个女人已经疯了！她吞噬了自己的宿主，获得了如今的力量！”

“也就是说，那具身躯之中，现在其实是Saber的系统在操控吗？”伊光听了半天，当然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是这样……不过无所谓，不管对面是谁，今天这一场，我们都赢定了！”

既然系统也参与了战斗，己方的赢面大大增加，伊光自然也不用再进行小心翼翼地试探。他当即不再有所保留，熊熊燃烧的神性火焰顿时化作代表深渊与兽性的不详黑雾，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低沉咆哮，一条如同巨蛇的黑色身影，裹挟着黑白夹杂的诡异雾气向着Saber的方向而去！

“咆哮吧，囚禁于我理性中的困兽！”

第576章 战火中的城市

“咆哮吧，囚禁于我理性中的困兽！”

随着伊光的一声大喝，原本灿烂辉煌的神性之火瞬间逆转，代表着混沌与兽性的黑色雾气凝聚成怒吼的红眼巨蛇张牙舞爪。原本被理性所压制的进食欲望，在这一刻化为了面目狰狞的凶兽，张开黑洞洞的巨口，犹如一道无尽的深渊一般，就要将眼前的一切吞噬殆尽。无论是“圣枪”的光辉，亦或是凌厉无比的剑气，尽数被这黑色的阴影一口咬下。

“吼吼吼……”

“来吧，现在是第二回合！”

而伊光本人，也在这黑色巨兽的咆哮之后，变成了那副黑发黑瞳的模样，与那黑色的巨蛇一起被升腾的黑白色雾气所缠绕。两道身影在雾气之中若隐若现，一时间让人难分彼此，他的整个身躯仿佛都与那黑色的巨兽纠结在了一起，一人一兽齐头并进，一同扑向了面对被自己的系统占据身躯的Saber！

“原来你的底牌就是这个吗？将自己变成野兽……”

面对黑色巨兽的扑杀，Saber反应极为迅捷，整个身躯急速后退。但却依然没有能够完全躲开那纯粹出自猎食者本性的一击，虽然没有被伊光所显化的黑蛇本体咬中，但那升腾的不详黑雾却依然掠过了她的身躯，发出了“滋滋”的细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