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死……”
巫毒帮的枪手头目四处看了看,觉得一肚子火,但是好在地盘没丢,一切都还有得商量。
“我叫马丁,现在开始你听我指挥,你们还剩多少人?”
“两个……三个?”
希尔犹豫地看着现场,原先那些在地上打滚的巫毒帮,渐渐地也没了动静。
只剩下他和另外两个枪手还算完好了。
“这点人可守不住这里。”
马丁脸上的阴霾浓密,“不管了,不要了,带上值钱的东西,地盘留给他们。”
“可是,可是,死了这么多兄弟,就这么不要了!?”
希尔脸上还有些难以置信。
“动物帮和瓦伦蒂诺帮还在攻击我们其他地盘,这里……丢了就丢了吧,操他妈的!”
马丁也很舍不得,看着眼前的场子,觉得苦心经营的地方就这么让给对手,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我车上还有些炸药,把这里炸了,一点也不给他们留。”
听到这里,希尔和身边的两个巫毒帮面面相觑,一时间除了脏话,想不出什么好词儿了。
十几分钟后,一辆卡车驶出东倒西歪的大门,然后过了一会儿,巨大的爆炸摧毁了承重墙,这一处建筑的大半边瞬间垮塌成了燃烧中的废墟。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希尔坐在副驾驶座上,问着后排的马丁。
“少问,多做事。”
也许是希尔的战绩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他没有打断这个好奇宝宝一样的新人。
卡车一路摇摇晃晃,在崎岖不平、四处都是塌陷和裂损的道路上行驶。
他们撤出了人口密集的区域,放弃了战区东部的黑市地盘,来到了一片居住区。
街道很老,但还算宽敞。
楼房不高,但还算不少。
失修已久的路灯,杂草丛生的石头走道,空中飞舞着的破旧老报纸,还有满地的易拉罐。
墙根的垃圾箱已经锈成了绿色和深褐色的混合,明明是在车里,却仿佛都能听见耳边有肆无忌惮的苍蝇在飞快地振动翅膀。
这里已经是最后一个退路了。
西边的海景区巫毒帮老地盘,虽说有大量的海地社区,但巫毒帮已经放弃了在那里活动。
东边的河谷区,有动物帮的势力正在从东发起进攻。
而北边的瓦伦蒂诺帮,在六街帮自顾不暇的时候,趁机夺取了大量的地盘,现在从北面,将他们彻底压出了黑市区。
南边,就是巨大的废弃体育场馆,至今尚未有起复的意思。
巫毒帮们,被压缩在这狭窄的区域里,四面无路。
“在这里等着。”
马丁说完,带着自己的人下了车,然后和某间屋子里走出来的巫毒帮交谈几句,还时不时看向希尔等人,然后双方互相比划了几个动作,似乎是协调完成,点点头,然后开始干活。
“你们下来,然后跟着他。”
“那货呢?”
希尔问道。
“不用你管,快去!”
马丁有些不耐烦,随后就转身离开了,看起来还有活计要忙。
而呆呆站在空地上的希尔,还有身后的两个巫毒帮,看起来就和碍事的新兵一样,虽然不是干啥啥不会,但是的确像个无头苍蝇一样。
“你们几个,过来,跟着他们走。”
还没等希尔弄明白哪里是东南西北,就已经有人走了过来,把他们的去处给安排了。
夕阳西下,就要入夜了。
巫毒帮们此时就和惊弓之鸟一般,处处提防着。
东西南北都有敌对帮派的人在发起进攻,他们此时的处境,不能说是四面楚歌,只能说是十面埋伏了。
外面还有很多像他们这样的枪手没从放弃了的地盘上撤出来。
巫毒帮不是傻子,同时遭遇如此同步的打击,肯定不是巧合,而是事先预谋已久的计划。
只是他们现在除了步步退缩,什么也做不到。
站稳脚跟都是奢侈。
眼看着这最后一片基地也受到了严重威胁,许多人连眼睛都不敢合,才将日落,就已经思考起了该如何度过漫漫长夜。
不过这里是海地社区,是他们的主场,四处都是他们的眼线。
就算那些帮派想要攻进来,也得付出巨大的代价。
那些想着离开太平洲,去海地社区影响范围外的地盘建功立业的巫毒帮们,此时都有些心灰意冷。
眼看着公司和警方盯上了太平洲,现在连|战区这种法外之地都不能立足,那么他们究竟还有多少退路?
还是说,回到老地方,一心一意地对付南边的动物帮和康陶?
太平洲就是一个风云变幻的战场,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几年前的那场帮派冲突所引起的大屠杀,时至今日依然残留着影响。
况且他们需要钱,需要市场,就得离开贫瘠的太平洲,去外面掠夺更多的东西。
瓦伦蒂诺帮、六街帮和动物帮、甚至是清道夫和虎爪帮有的东西,他们巫毒帮也想要拥有。
白色油漆在水泥和铁皮上勾勒出诡异的符号,间或夹杂着红色或者黑色的染料。
夜晚,有蓝色的灯照亮了墙根。
在脸上涂抹着可怖颜料的巫毒帮枪手,看起来就像一个个的丛林部落的原始战士,他们的身上有着刺烫挑钩出来的图腾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