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地方在于三层半的敌人有利有效的还击——左右两个占据有利地形的亲卫刚把头露出去,也不管到底有没有炸到敌人,就是要对着硝烟地区进行一阵扫射的时候,烟雾地区反倒先行开火,以相当精准的枪法击毙了汉斯中校带着的5个亲卫里的2个,倒下的尸体皆是头部中弹,血液与脑浆混合着从钢盔里头窜出来,场面极度血腥。
“炸到了?没炸到......到底炸到了吗?如果没炸到,怎么可能还击?”
汉斯中校就像是被吓傻了一样,蹲在楼梯附近呢喃自语,当伊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就是经过延时投掷的M24木柄手榴弹飞上4楼的时候,国防军中校的瞳仁骤然收缩。
这一刻,他从懵逼与傻眼之中恢复清醒,然后立刻大喊:“快给我它丢——!”
最后一个词没有说完,因为丢过来的M24木柄手榴弹爆炸了。
“Boom!”
36.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迅猛的人!?
具有170克TNT的M24木柄手榴弹纯以对人员杀伤的角度来评判并不怎么优秀,没有飞溅的弹片导致其有效杀伤半斤在5米左右,要知道美军的制式MK2防御
性手雷的有效杀伤半径接近10米,若是算好引爆时间让这颗防御性手雷完成空爆,那杀伤范围可就相当之大了。
不过,在室内的战斗里5米的杀伤半径何止是足够,但凡遭遇到了M24木柄手榴弹身旁还没有掩体,除非你能把它丢出去否则就等死吧。
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直接将汉斯中校掀翻在地,胸口、腹部、面部,非常多的地方宛如被一把铁锤狠狠敲了一下,剧烈的疼痛在一瞬间就抽干了他的力气,紧接着而来的是无法遏制住的咳嗽,带着大量的鲜血,转瞬之间唇角一片鲜红。
有的人很容易死,有的人却没那么容易死,生命力是否顽强全看个体的基因与意志力,比方说汉斯中校身旁的3个亲卫,相比较距离爆炸点最近的汉斯,他们还算是拉开了30公分左右的身位,但在爆炸过后无一例外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状态,不知是死是活。
当然,这不是在说汉斯中校被爆炸冲击波震伤以后还幸运的保持颇为清醒的意识。
相反,对比昏迷的亲卫,他很不幸......因为如此近距离的手雷爆炸,还是在密闭空间里,要么死要么重伤。
直接死还省去非常多的痛苦,最倒霉的莫过于这种身体机制都压不下来的重伤——讲真,破片造成的致命伤由于肾上腺素的存在,短时间内不会有冲击波这么痛苦。
汉斯中校只觉得自己的胸口、腹部、双腿......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剧烈的疼痛,连续咳血、呕血,像是要把整个肺部吐出来一样——剧烈的痛苦让他只想快点死,但身体机能又在竭力抢救。
面对这种伤员,美军的应对方法就是给他打吗丨啡,一针不够两针、三针,反正必死无疑,那不如让他死前没那么痛苦。
但德军没有这种东西,开发出的大批量兴奋剂也没想着用在这方面。
“谁......”
又吐了好几口血的汉斯中校艰难的开口,“快......帮我解脱......”
只可惜亲卫已经被炸晕了过去,除了让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帮他以外别无选择。
“你好,德国国防军汉斯·冯·赛特洛特中校。”
开启技能以后给予伊文的强大感知不仅能让他知道什么地方有危险、什么地方安全,更能通过‘危险转变成安全’来判断究竟有没有干掉躲藏在拐角、门后......等各种犄角旮旯里的敌人。
所以他才没有继续丢M24木柄手榴弹,亦或者做什么高难度的动作完成突破的同时清扫德军,就这么堂而皇之来到了汉斯中校的身前。
“我是美利坚合众国陆军第101空降师506团2营E连3排副排长,豪斯曼·伊文少尉。”
不得不说从普鲁士时期就一直把持军队的容克贵族天然就与其他人不一样,这群人身上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气质,哪怕现在的汉斯中校被手榴弹炸的浑身脏兮兮,脸已经成了灰黑色,依旧充斥着那种来源于骨子里的‘高贵’——祖祖辈辈都在为德意志而战,一代代传承也未曾忘记容克贵族所继承的荣耀。
汉斯中校完全不惊讶于伊文相当熟练的德语,因为其他地方所带来的震撼吞没了一切。
“是你......但......就你一个人......开什么玩笑......!”
出现在眼前的伊文完好无损,也就身上落了点灰尘,脸上沾染了一些硝烟的痕迹。
汉斯中校想不明白眼前穿着德军制服,看上去比德军还德军,比容克还容克的家伙,究竟是怎么躲过自己让人丢出去的那枚相当致命的M24木柄手榴弹。
2秒,最多2秒,正常是不到2秒就会引爆!
爆炸点是三楼半,说明伊文并没有捡起来丢到别的地方去。
如果是见到手榴弹后第一时间飞扑回三楼......那他又是怎么做到在爆炸结束后的一秒时间里进行反击?
浓厚的硝烟阻挡着视线,照理说伊文是不该知道两个亲卫在什么地方探头探脑。
汉斯中校想不明白,也想不通。
倒是希望伊文能在他死前解释一下,这样也能安心的离开这个操蛋的人世间。
“告诉我,你是怎么......咳咳咳......”
“很简单。”
伊文指着台阶以及楼梯间的缝隙,“爆炸前,我挂在了上面,爆炸结束以后我翻身回到了三楼半,然后算计好了你们的心理活动——必然会出来对三楼半进行扫射,位置也会是左右两边,因为只需要露出半个身子,甚至是半个脑袋,最后关于我丢过来的手榴弹,道理很简单——你们的人数不可能就两三个人,狭小的地形无法展开而已。”
云淡风轻的讲述了自己刚才的一套超高难度的动作,属实是听起来就能学会。
但实际上,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两三年以上的人不可能做得到。
问题是作为一名走上战场的士兵,压根就不会进行这种花9分力气与精力才能训练出1分功夫的专业训练。
“你们......美利坚的士兵,都跟你一样......吗!?”
尽管能看到伊文讲述之时的神情里透露着【所作所为如喝水一样稀疏平常】,可汉斯中校好歹也是个老容克,长时间待在军队里头......他很清楚通过专业的训练能做到,可对于现在的士兵而言那是本末倒置!
反正德军从来不对士兵进行那种意义不大的训练。
“你可以猜猜看。”
走到汉斯中校的身前,伊文缓缓蹲下,目光从未从他脸上挪开,但双手却已经有了动作。
“哒哒哒......哒哒哒......!”
望着大概率是昏迷不醒的亲卫身上飙出来的鲜血,汉斯中校的瞳仁骤然收缩。
“你......!”
他想说——伊文已经胜利了,将这里的最高长官与亲卫们击败,战斗已经结束了,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对着还有活下来希望的亲卫扣动扳机。
“要杀杀我一个......!”
拼尽全身力气才嘶吼出了这么一句话,汉斯中校脸上的愤怒与痛苦交织在一起,看上去扭曲而又狰狞。
“他们已经失去抵抗能力,成为了战俘......你这是违背人道主义!”
“你说得对。”
伊文并不否定汉斯中校指责自己的话——战争需要人道主义,否则双方拼尽厮杀的士兵将一个接着一个成为魔鬼,然后很容易导致各种各样的社会问题,最终害惨了安分守己的民众,这一点不分胜利方或者失败方。
他不去否认或是反驳,不代表就会停手。
被说残忍也好、被说冷血也罢,只要这些昏迷的德军没有死,就有可能阴到自己的弟兄,哪怕概率很小,甚至是微乎其微,伊文也要杜绝此类事情发生。
“你......你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