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说到底还不是啥也不知道,话说,您也别讲这么复杂的了,我们都是些粗人,不爱听啊。”
中年人这话一出,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附和。
一个穿着形似民国学生服饰的菲林小女孩举起双手,大声的说道:
“那我想听‘形单影只向天去,雌雄双剑分天下’的故事!”
“对啊对啊,先生讲点没那么复杂的多好。”
“我想听上次说的那个先帝征战天下的故事。”
………………………
见这么多人都想让自己换个故事讲讲,说书人也无奈答应,说道:
“会讲的,都会讲的,天下有讲不完的事,我用寥寥百年的阳寿去讲,要是还奢求面面俱到,那就稍显贪得无厌了,行,下次就讲点别的吧。”
“好耶!”
在答应了观众们的要求后,本场故事也算结束,说书人随即展开折扇,微笑着说道:
“各位,还是老规矩,我这张嘴不值钱,但诸位的茶钱,还是得看着给,对了,话说今天有几个新面孔,不知五位对我的这些奇闻怪谈,可还满意?”
似乎是注意到了菲尼克斯这边四个人的异状,说书人突然开口把话题引到了菲尼克斯他们这边。
而对于说书人的询问,炎熔和克洛丝都是一副稍显呆滞的模样,似乎还没回神,白烛则是面带疑惑,菲尼克斯笑而不语,最后剩下的乌有则是充当起了交涉人员:
“唉,敢问先生,这是真事儿?”
“哈哈,若说是一个穷困书生因为感染了矿石病郁郁而终,这我倒可以肯定是真事,说书本不就是如此吗,原本不错的故事再添油加醋一番,方才有独特的滋味啊。”
“唉,这话在理!先生大才!”
“过奖过奖,只是这行学久了,一点自己的见闻而已。”
不得不说,作为本地人的乌有交涉还真是一把好手,几句话就和这位说书先生混了个不错的眼缘,比起白烛这位冷淡的监察司可靠谱多了。
不过,可能是为了不把话说太满,说书人又改口说道:
“只不过,我也不知道这些奇闻野史又有多少是真的,只是有这方面的兴趣,仅此而已,话说回来,我在镇上过了这么久,看似知识渊博,但来听书也就那么几位而已,看着三位面生才有意认识一下,不知可否?”
“哎呀,当然可以,实不相瞒,我和这三位友人来这,是想找一个人,嗯,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离家多年,旧名早已弃之不用,早些年因喜欢舞文弄墨,自号‘煮伞居士’,虽有些恬不知耻,但也一直在用。”
“哎呀,那可真是太巧了,小生也是背井离乡之人,如今也以‘乌有’二字代名,不如先生您就直接喊我乌老弟如何?”
“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啊,那不知,几位要找的人,有何特征?”
“是一名为夕的女子,头有似龙之角,双臂皆有色彩,很巧,也是个画家,不知先生可有印象?”
都不用别人打眼色,已经搞好关系的乌有相当自觉的开始替菲尼克斯他们问起了夕的下落,但在听了乌有的特征描述后,说书人却是摇了摇头,说道:
“画家?这小镇不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也就那些,可从未听过有什么画家啊,而且似龙之角,那就更没印象了……另外,恕我直言,这等身份尊贵之人,真的会屈尊来我们这种小地方吗?”
“啊这……莫非她已经离开了?”
听到说书人的回答,乌有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尴尬,辛辛苦苦都跑到婆山镇这边找人了,怎么还是没找到呢……唉?他们原来是要到婆山镇的吗?
好似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乌有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但没有太过在意,而那个说书人随之说道:
“这婆山镇不大,也极少有来客,若是真有此等奇人来过,那就肯定有人见过,如若几位不忙,我可以托人帮几位问一问。”
“唉,好好,那就不叨扰先生了,我们这就走……啊,这……”
说到这里,乌有正打算和菲尼克斯他们一起原路返回,但当他转身时,却感觉周围的环境如此陌生,根本不知道他们究竟怎么进来的这片园林。
“啊,啊哈哈……”
意识到这一点,乌有尬笑了一会,赶紧凑到了菲尼克斯旁边,小声的说道:
“恩公,咱们,从哪里进来的来着?”
虽说小声,但其他人也听得见,炎熔这时也不在茫然,回答道:
“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从……从……”
本来炎熔是想顺畅说出该怎么离开来着,但话到嘴边,她却说不出来了。
因为在炎熔的印象里,就只有他们进来了园林这个概念,但是,她不知道,因为什么而进来,又是怎么进来的,完全想不起来。
就好像是在做数学题一样,答案只给了你一个结果,但并没有一丁点过程,就好像被嫌麻烦抹掉了一样。
在炎熔都说不出话来后,意识到现场这种尴尬的气氛,说书人便抬手指了指一条小道,说:
“顺着这条路,便可直接离开园林,几位想必是跟着人群一块进来的吧,哈哈,我这园子不大不小,真若不识路,问个佣人便是。”
听到说书人的话,在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曲曲折折,直通园林外的小道,乌有惭愧的笑了笑,说道:
“嘿……您瞧我这记性,刚进来就不认路了。”
“诸位,若是有那位画家的线索需要调查,不必介意,可以直接来问我,我这边还有点琐事,就不送了。”
“唉,先生您忙吧,我们这就走了。”
——离开园林的分割线——
走在婆山镇的街道上,看着周围颇有水乡古镇气息的建筑,几人停在了一座小桥上,看了看桥下流淌着的小河,乌有率先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