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白歌靠在了树干上,低声回答了这个问题,他不明白,也不知道,即便他犯下了一个常人一辈子都不会犯下的罪恶后,依旧能够保持着十分冷静的思维。
甚至……
“既然已经杀了一个,那其他的罪犯,或许也不用考虑太复杂的方法了。”
他这么想,然后就这么说出口了。
顺利过渡的逻辑思维犹如一名老练的杀手。
心理挣扎?没有,一点都没有。
疑惑?倒是有一点,只是疑惑为什么自己这么熟练。
白歌将这个人的尸体拖入草中,血迹无法掩盖,暂时也不需要去管,至少这里地广人稀,半夜不会有人来到这里,也不会有注意到。
简单处理就好,反正他也只需要接下来半个夜晚的时间,天亮后,一切都会结束了。
“目的只有一个,楚望舒。”
“附加条件,悄无声息的救出去难度无疑极高,所以尽可能排除掉看守者……”
白歌低下头,潜入农庄内部,这里只有入口有监视器,其他地方都没有,十分适合潜入。
他方才也从中年人的手中拿到了手机,沟通使用是一款国外软件的群聊,没有什么复杂的通讯手段,因为不能用中文,甚至大字都是用的汉语拼音,简单却有效。
群内一共有七人。
除了一人宣告死亡外,看守还有足足六人,当然不可能六个人都充当看守,在他们提出要求之前的这个夜晚,防备是最为放松的,只需要看住不让楚望舒逃跑就行。
白歌低着头,将鞋子脱下,撕下几块布包裹在脚上,因为是农庄,总是传出许多虫子的声响,蛐蛐的声响掩盖了他衣物的摩擦声,一路潜行十分顺利的接近了对方的住所,那是一个老式的四合院。
屋内开着灯光,门口没有守卫,很安静。
白歌站在暗处,贴着墙壁,尝试着隔墙听一听内部的动静。
但院子的铁门被退开,两名男子走出,搭着背脊。
“这小姑娘倒是硬气,怎么都不肯拍个视频。”
“肯定是害怕啊,配合的话,明天就不需要她了。”
“倒是反抗的太用力,我这手都给她咬破了。”
“你也回了她一巴掌,彼此彼此吧。”
“你特么试着被咬一口……”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说着,走了几十米,来到一片没有种植的树林地。
似乎是夜晚出来小解。
“讲实话,我还是不太赞成姓韩的想法,绑票就绑票,他什么想法都瞒着咱们,本来和和气气说着做生意,回来之后就突然翻脸。”板寸头的男人嘀咕着。
“嘘,你这话可别当面说,咱们都知道这姓韩的有点神经质,但其他几个人信得过他,也就别说什么了。”另一个人小声说:“我看拿到钱后,还是把这小姑娘送回去,我觉得她背景不简单……真要是人没了,恐怕咱们都得被挂在黑市上悬赏。”
“看把你给吓得,没出息。”板寸头拉了拉裤子,回头一看,突然神色一警,他望着树林深处。
“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人了。”板寸头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压低声音:“我过去看看。”
“哪呢?我没看到啊。”
“你待这儿,要是真是个人遇到了,我就给你个信号。”板寸头压低身体,从兜里摸出一把军用短刀绕着路摸黑朝着林子里走去。
他显然也不是简单的人,四周的蛐蛐声不小,他见到对方没动静,就这么凑了过去,摸黑状态下绕了一个大圈跟过去,眼看对方只有十步不到,他猛地扑上去,结果双手捞了一个空,甩了一个狠的。
“妈的,衣服!那个缺德把衣服挂树枝上!”板寸头骂了一句,可紧接着他闻到一股怪味:“血腥味?这衣服上怎么有血?好像还是新鲜的!”他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得回去跟他们说说!”
板寸头急忙从林子里冲了出来,一路小跑着回到之前的位置,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影站在林子里,他朝着对方挥手:“瘦子!赶紧回去,我捡到了一件衣服,沾着血,怕是出了什么事!咱们得赶紧走……”
他冲回去,一手按在对方的肩膀上,可这一手按下去,突然间觉得有点不太对。
身高,体重,甚至肩膀的厚实程度……
黑云的空隙中露出一丝月光,月光照亮了沉默者的脸庞。
俊秀的少年冲着他打了个招呼:“你好。”
匕首从下颚刺入,借着体重的下压,刀刃贯穿了松弛的肌肉,刺入了后脑。
“再见。”
板寸头只听见了这一句话,双眼一黑,气息断绝。
白歌回过头,看着这两具尸体,有看了一眼自己双手上更加浓郁的血迹……
原本是打算活捉的,为什么杀的这么顺手呢?
算了,暂且不管这点。
他转过身,望着灯火通明的四合院。
“还有四个。”
……
“他所说的还有四个,值得是还有四个麻烦,还是……有四个目标呢?”树梢顶端,有如幽魂般身体半透明的异色瞳女子垫脚站在枝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