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芦左右环视一圈,见没有人在附近,悄悄用手指沾着酒水,在桌子上画了一道隔音符,这才凑近了苏墨道:“其实我自从住进邹家那一天开始,便隐约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可却又不敢肯定。”
“之后小伟失踪,我在茅房角落找到了他染血的衣服碎片,这份怀疑便加重了几分。”
“如今我虽然还没有什么证据,但可以保证,邹家绝对有大问题!”
“尤其是这次的婚礼!”
苏墨夹菜的动作一顿。
草芦面露几分喜色:“苏真传,不如......”
还没等他将话说完,门外便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对不住对不住,今日乃是我邹家大小姐的大喜之日,因此家里太过于忙碌,让两位多等了一会儿,实在是有失礼数!”
伴随着笑声,一袭大红色喜袍的邹天度走了进来,朝着桌子上的两人拱手,目光却盯着苏墨:“还望两位能够理解则个,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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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
苏墨摆摆手笑道:“大喜之日,也是应该的,我们两人只是客,能够接住几日,好酒好菜的招待,已经展现了邹家风度了。”
“真传理解便好。”
邹天度笑了笑,坐到了主位上:“婚事那边其实还没开始,家主把我那份工作给包揽了过去,让我过来陪同二位。”
“邹长老。”
草芦居士拱手道:“既然大小姐婚事,我与苏真传也想去看一看,凑凑喜头。”
“这......”
邹天度却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实不相瞒,并非是我有意要阻拦。”
“我邹家的婚礼不同于凡间,是不能让外人观摩的......”
“既然不方便,那我们也不强求。”苏墨率先开口,看了草芦一眼,又冲邹天度道:“既然无法去观看,那开席如何?”
....... ........ ...
“好,开席开席。”
邹天度大手一挥:“为表歉意,我先自罚三杯!”
.........
数百个家仆聚拢在周围,将整个后院围的水泄不通。
两波鬼潮,虽然有苏墨出手,但加在一起还是死了几百个家仆,如今只剩下六七百人。
后院中。
周围的几间屋子门板上落满了灰尘,似乎许久都没有人打开过。
大红色的轿子就停在院子当中,轿门正对着祠堂紧闭的大门。
邹秋礼两手交叠,静静地坐在软榻上,透过红色的薄纱帘子看向祠堂门上挂着的青铜大锁。
大锁足有脸盆大小,上面刻满了大量复杂的符文,而且两边还连接着足有成年人大腿粗细的青铜锁链,将整个祠堂都捆了一圈。
那锁链上也铭刻着符文,在黑暗中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一般来说,祠堂里面摆放的都是祖宗的牌位,以及祭祀用品之类。
而邹家的祠堂,却更像是一间用来镇压什么的牢狱!
“家主!”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阵阵呼喊声。
邹秋礼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只是两只手却下意识的紧紧握在了一起。
很快,邹天广的声音便隔着帘子响起:“我的承诺做到了。”
“让白月与你足足在一起待了一整夜,甚至都未曾安排人监视,防止你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给了你们母女俩足够的尊重与礼遇。”
“现在,你也该认真做好,你承诺我的事情了!”才.
第522章
俗话说,血浓于水。
然而此刻,本该是父女的两个人隔着一道帘子对视,双方的眼眸中都没有哪怕一丝的温情。
一方坚韧如铁,一方仇恨入骨。
良久之后,邹秋礼终于缓缓开口道:“不用你来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只希望下辈子投胎,再也不要生在邹家。”
邹天广微微垂落眸光:“白月以后就是邹家的小主人,邹家家主的位子,迟早会落在她手里,这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不必!”
邹秋礼冷硬的拒绝道:“我不想让她将来活成你的模样。”
“若是你真想补偿我,就等事情了结之后,尽快送她离开邹家,想办法让她在凡间衣食无忧,然后永永远远都别再去找她,别让她知道邙山邹家的丝毫信息。”
然而邹天广却摇着头,轻声道:“未来如何,你我都没有资格替她做决定。”
“一切看 白月自己的心愿吧。”
邹秋礼恨恨的看着他,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邹天广拍了拍轿子的顶檐:“安心休息吧,距离正午还有一段时间。”
正午,在凡间本该是阳气最为充足浓郁的时候。
但是永夜的邙山,却完全反了过来。
正午时刻,便是至阴至邪之时!
之前两波鬼潮,全部都是正午时候爆发。
“那个年轻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