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节(1 / 2)

“确实应该好好观察一下。”

旁的家里,是父母负责照顾,而兄弟姐妹争宠捣乱。

在白家中颠了个倒,是他负责照顾,父母负责捣乱。

有回他只是在妹妹离开时出去一会儿,回来就看见恐怖画面。

出门前被他照顾的可可爱爱,天使一样熟睡的妹妹。

在他回来后躺在床上挣动小手小脚哇哇大哭,头发被绑成两条交错上冲的鞭炮,脸上涂着两团红腮,穿着一件红衣,犹如恐怖游戏中走出来的纸人娃娃,她的眼泪把那两团腮红都冲出一条河道来,血泪满面,份外骇人。

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但他想去找人,始作俑者已经逃得不见踪影,留张纸条出门度假去了。

旁人: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白家父母:遇事不决渡假文学。

白未然说到这里,不由得微笑。

大概是安沁的照顾让他想起家人来。

他从成长过程有记忆起就一直是负担照顾人的角色,这种习惯也一路延续到成人。

被人反过来关怀备至照顾,心里倒是有点陌生。

当他意识到自己说多了,顿时闭嘴安静下来。

他其实不怎么跟其他人说家中的事,出于一种习惯性的保护。

但安沁的特质在感染人。

柔软的人,容易欺负,也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这种特质是在热闹中不易见的,犹如白日花团锦簇的花园,争奇斗艳,只有晚上静下心,才能闻见昙花的芬芳。

安沁见他不说话,也没有一开始的慌乱了。

她不擅长说些热闹的,逗趣的段子或话题。

她也不喜欢出去玩儿,不喜欢那些热闹,不喜欢旅游,不喜欢见人。

别人觉得她很无聊。

她也一直这么认为。

所以安沁总是沉默的,怕给人添了麻烦,怕让气氛冷场。

但现在她却不怕了。

这个人知道她的窘迫,所以笑着谈着跟她说家长里短的事情。

她看看白未然,又看看碗里剩了半碗的汤。

“鸡汤,是我外婆教我做的。”

安沁容易紧张,一紧张就结巴,但现在在这个小空间里,没别的人,她放松下来,就显出她的特质来,她的声音略微低一些,没有普通少女的清亮,却很柔和,沙沙的,一种木质乐器的沉稳。

这种声音说起生活点滴,絮絮叨叨的,犹如一首牧歌,清新隽永的小诗。

安沁小时候和外婆生活过一段时间。

父母离乡背井,外出打工,但钱没挣到,父亲就因为工地意外殒命,母亲改嫁。

在另组新家庭的母亲面前,安沁变得很局促,没有容身之地,只能在外婆身边长大。

外婆大字不识,年纪大,驼背,老眼昏花,但在去世前一直对安沁很好。

“外婆有什么,我就有什么。”

“外婆一直对我很好。”

茶发少女说着,她鼓起脸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把白未然看的愣了一下。

第十六章 她的真心话

笑有各式各样。

有人笑得阳光放恣,有人鬼马精灵,有人轻视妩媚。

可是安沁的笑很宁静。

甚至没有笑出声音来。

就连笑都隐忍着,乖巧的,像在水里无声无息的投入一枚糖。

看着还是透明的水,只有喝的人才知道是甜水。

茶发少女语气软糯,轻声说着她和外婆的日常。

真的是些非常琐碎的事。

从炖煮鸡汤到晒柿饼、做枣糕的方法。

她还说到自己最喜欢的朋友是村口大鹅。

村口的人家养了一只大鹅,天天路霸一样站在路口,见人就啄,见了她更爱啄,展着翅膀把她啄的嗷嗷直叫。

“但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安沁强调。

白未然听的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明光的松鼠朋友是一种让他迷惑的定义。

而安沁的大鹅朋友是另一种让他迷惑的定义。

他想起自己抱着星期五的时候,萌萌也会一把将星期五抢过去,并喊着星期五是她的朋友,不许他乱摸,然后她再强占朋友原本的位置,窝在他怀里。

“外婆陪在我身边时,她有什么,我就有什么。”

安沁低头,用手指摩挲着瓷碗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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