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她揉了揉脸,打算把自己的戾气和焦急都卸下来留在屋外,不让夏洛特担心。
贞德推开门,堆出她最明媚的笑容:“夏洛特,那家伙果然还活……”
突然,她瞥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正站在公主床前,贞德下意识地伸臂,往那人的肩膀上一捉。
嘭地一下,在伸手触及之前,她小腹先中了一腿。少女稳住身形,再挥拳打去,被那人牵住手腕,一引一绊,将她摔倒在地。
全无还手之力,贞德趴在地上,却安心地笑了:“您终于,也来看我了呀。”
“妈妈。”
中年女人的叹息声在她头上响起:“让娜,你变弱了,还是太累了?”
后颈一紧,贞德像一只小猫一般被提起来,她看着一脸平静地躺在床上的夏洛特,笑嘻嘻地介绍:“这是我妈妈,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放下她,让少女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我们已经认识过了,我也不评价你在感情上的作为,本来,我是来安慰你的,可你刚刚说,他还没死?”
“很有可能!”贞德振奋地说着,夏洛特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那你还在这干什么?”伊莎贝拉一竖眉,贞德瞬间感到了战栗,就像之前路易和退尔在她面前时那样。
少女耳中听着母亲的训斥:“我还是不赞成你的行为,女儿,但我看得出来,雅克也回家和我说了,你是真心喜欢那个男孩,那你就去把他救回来啊!”
贞德无奈地辩解:“妈妈,军事上不能……”
“别讲军事,我不听。”伊莎贝拉祭出无敌的话术,“你想救他,而现在没有力量,对吗?”
贞德只能住口,点头。
伊莎贝拉凝视着女儿:“那我给你一个机会,让娜,你要舍弃一些与生俱来的东西,换取屠龙的力量。”
“何况,柯若老了,他无力再挑战那条龙,作为他的学生,你也该继承这个任务。”
夏洛特忍不住开口:“达尔克女士,让娜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痛。”伊莎贝拉道,“她的身体会失去米迦勒的保护,会加倍地感受人间的痛苦,但加护并没有消失,这股力量会积攒起来,越痛苦越强大,直到挥出致命的一击。”
“我当然愿意!”贞德毫不犹豫地答应。
伊莎贝拉露出欣慰的笑:“不愧是我的孩子。”
就在她们的卧室里,简陋的仪式立即举行。贞德虔诚地跪下,掀开衣服,露出洁白的后背,她的母亲手持刻刀,在女儿的背上雕琢鲜血凝成的羽翼。
这场景要是让布兰度见了,他不喊一句“精忠报国”,是会膈应得几天睡不好觉的。
夏洛特却只心惊胆战地看,偶尔艰难地弯下腰,帮贞德擦去淌下的血,还有满额头的汗水。
“要咬点什么吗?”公主担忧地问。
贞德逞强地笑着:“没,没关系的。想必,大家都在努力,我稍微吃点苦,也是应该的。”
“在,奥尔良的吉尔,应该正在艰苦地特训吧。”
迪努瓦正吩咐佣人,给德·莱元帅多上一盘点心。
“在巴黎的,皮埃尔哥哥,应该在尖耳朵的威胁下,想法设法寻找线索了。”
塞纳河边的旅馆里,圣德尼门守备官的女儿正抱着一位风流潇洒的乐师,热烈地
倾诉爱意。
“还有,布兰度先生,他应该用尽了一切办法,想要,回到我们身边呢!”贞德坚定地说道。
安妮夫人正捂着脸,断断续续地哭喊着:“求,求求你,不要再这样了……呜……”
布兰度毫不留情地挺进,淫靡地讥刺:“事到如今才觉得惭愧么,亲爱的安妮……”
“可是虽然在继女的面前,你的身体却还是这么诚实呢。”
摄政王妃的泪水,还有别的什么,濡湿了身下的床单。
崔丝汀翘起腿,靠着椅背打了个哈欠,冷笑道:“继续,继续你们的表演。”
“你看。”布兰度似无所谓地耸肩挺身,“我从没听过这么古怪的要求。”
20.索多玛在逃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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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严密,不能自拔。
布兰度便抚着她的脸庞,笑道:“安妮,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就算躲在床底下,不还是会被崔丝汀抓出来吗?
他自己都因为化龙而提升了感知,早他数个月的精灵公主显然更不在话下,既然如此,倒不如大方一些,反正他也想清楚了,崔丝汀所来为何。
房门一脚踢开,精灵气势汹汹地迈步入内,在看到床上的战局后,冷冷地错开眼神,又回身一脚勾上了门。
“都别进来。”她森严地对门外说着,威慑力不啻于掏出一把剑插穿门板。
随即,崔丝汀提来一把椅子,在床前坐下,提出了那个布兰度从未听过的古怪要求,让安妮夫人在不能自抑的羞耻之中登上云霄。
啵地一声,布兰度从安妮夫人潮湿的挽留中挣脱出来,将她放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这才一脸正气地询问崔丝汀:“殿下,不知道我有什么能为您效力的吗?”
“明知故问。”精灵只一挥手,“不要解释,我对你的话没有任何兴趣,反正没有一句真话。”
这小妞,还在记蒙塔日的仇呢,布兰度笑了。
她鄙夷的眼神投过来,上下打量一番:“我早知道你们人类是不知廉耻的,没想到你还是他们中最优秀的一个,连我父亲的妻子也不放过。”
布兰度赶紧摇头:“话可不能这样说,殿下,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安妮夫人在您父亲的生命中只是短短一瞬,他却拥有不只一位妻子,对吗?”
这是显而易见的,精灵公主百岁有余,而勃艮第的安妮时年只二十五岁。
“父亲只对母亲是真爱!”崔丝汀抗辩道,用了一个很不“贝德福德”的词。
布兰度推算一下,摄政王初为人父的时候,也就是崔丝汀这年纪,称得上年少轻狂。只想象那么一个风流浪子般的贝德福德,几乎都要让布兰度失笑出声。
“有什么可笑的!”精灵嫌恶地跺了跺脚,“你们这些短命浪荡的家伙,永远也不会懂。”
布兰度倒是坐在床边,捋着摄政王妃的刘海:“你看,这是你说的,摄政王陛下的真爱另有她人,想必您也可以不用在意,安妮追求自己的真爱吧。”
崔丝汀露出恶劣的笑容:“哦,你还是害怕我去告发嘛,人类。”
“好吧,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只要你肯……”
她蹬掉脚上的毛皮靴,掀开长裙,伸臂拈起桌上的酒杯,把半杯残酒都倾在光洁的小腿上,酒液划过足弓,顺着脚趾滴在华贵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