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箭矢刺穿了老人的侧身。
但材料并不是金属或木头。看起来就像泥色的蜡。尖端分支成了五条扭曲的叉子。如同一只想要抓住什么的手。
【箭头为骨,羽毛为革,箭柄则为蜡。但不是普通的蜡,是血肉制成的尸蜡。】
“幻想杀手。由某个圣人的右手制成的究极驱魔灵装。本来,它是在召唤仪式失败时,用来将暴走的存在赶回魔法阵另一头的究极武器。也就是此时上条当麻的右手曾经的样子。”
幻境中时间的流动并没有因为这边的对话而停滞。被贯穿的维斯考特惊讶的看着自己胸口的箭矢,但这位高傲的黄金魔法师,此时却连最简单的单词都无法说出,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节。
“噗、喔哦!!??”
维斯考特从未质疑过半不死性的绝对力量,被夺去这份力量后,他甚至无法拔出细细的箭矢。
“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被贯穿倒地挣扎的维斯考特,亚雷斯塔·克劳利的视线毫无动摇。
他一手抓着箭,另一只手打出了手枪的手势,然后好几个数字就像火花一样在他手上舞动:
32,30,10
然后那把幻影枪射出的冲击,令维斯考特整个往后飞去。
【我次修改了情景。否则你知道的,就算是身为魔神集合的你们也无法看到那个的。】
米娜轻轻添了一句。
【你也很清楚“灵式绊足”的特质,那把武器只有作为目标的人才能看见。我只是加上了客观可见的视角而已。】
与此同时,时间也流动着。
身边弥漫着不存在的硝烟,亚雷斯塔低声念出了诅咒般的词句。
“箭矢拥有灵化攻击的意义。发射之后就应挣脱物理的枷锁......但因它会打消所有异能,所以很讽刺地反过来追求物理了啊,维斯考特。”
箭头的五个分叉似乎扎入了老人的血肉中。准确来说,是他灵魂的容器,在他胸口中央的红色块状物。
当那个东西被强行挖出后,老人就从创伤内部开始被整个撕碎,但克劳利已经把他忘记,他一手拿着沾满鲜血的箭,然后转过身来。
眼前是自己的死敌。
山缪·尼德·麦奎恩·马瑟斯。
“黄金黎明”最后的创造者,最后的“黄金之长”。
看到克劳利伸出舌头,舔掉溅到自己脸上的鲜血后,黄金结社的统治者面色严峻地后退了几步。在他身边漂浮的杖、杯、剑和盘这几样象征武器,明显摆出了防御阵型。
他所忌惮的不仅仅是亚雷斯塔那诡异的攻击,同时还有那从维斯考特尸体上被抽出的“幻想杀手”的箭矢。无论多么强大的魔法都会被无差别的抹去,就算是马瑟斯也不例外。
“要接受一个人的死亡和破灭,真就那么困难吗?”
“......”
“一切生命都注定在降生后消失!大多数人什么也不会留下,都是些强行安慰自己其实自己是幸福的的成功人士,一堆庸俗的杂草而已!!你明明可以重头来过。就算你悼念被相位摩擦和世界火花拒绝的女儿,也可以创造新的生命!没错,没错!就这点小事而已!你可以不断重复直到你满意为止!!”
对话就此结束。此时的亚雷斯塔并非是那个被小小生命抓握手指的父亲,但毫无疑问,亚雷斯塔就是亚雷斯塔,哪怕是尚未出生的女儿,他的行动也不会有任何的迷茫。
亚雷斯塔猛地投出刺穿了一名魔法师性命的箭矢。马瑟斯驱使着漂浮在身边的火、水、风和地的象征武器前去拦截。他损失了很多强大的武器,牺牲了一条手臂,如此才勉强阻止了死者的箭头。
一阵无形的爆炸在那个高手的手腕血肉中炸开,然后幻想杀手的传说就从这个时代消失了。
它上哪去了呢?
那就再明显不过了。它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最终来到了上条当麻的身上。
而那个黄金的首领应该察觉到。
这并不是那根箭矢的复仇,是亚雷斯塔·克劳利的复仇。
银发男人改变了自己的姿势,他作出双手举起什么的手势后,几个数字就像打火机火石的火花一样,从他的手中飘散开:
1,27,5
接着,一把双刃剑出现在他手中。
那把巨剑几乎有他本人那么高,就像是童话书里的东西。
是某个伟大国王的钢剑。
现在搬出物理法则也毫无意义。要是有人拿来一台雷达装置,反射电波也不会探测到任何东西。
这把致命的武器会直接切入目标的知觉。
它是一种将自身的冥想传达至他人的技术。
名为灵绊的魔法。虽然不是什么尖锐的名字,但却能像诅咒娃娃一样将使用者的身体和目标相连,让两者的动作同步。但这种用法能让使用者进入目标的心灵。通过手势将表示出来的武器的力量打入目标的心灵。
【唉,马瑟斯,我愚蠢的伴侣啊。】
黑猫魔女低语着。
【要是你不那么斤斤计较,即使胸骨被箭头震碎,若是能紧盯着真正的敌人不放,你就能找到活路了。】
面对来不及反应的马瑟斯,另一个男人往前大幅踏出一步。
他高举双手,斜斜挥下大剑,然后那不存在的剑刃就从马瑟斯的肩膀开始,深深剜开了他的胸膛。
“双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