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饯别礼，欢呼吧，自称的苏格兰高地人。我用你最爱的剑结果了你。”

剑是否存在于物理层次上并不重要。无论如何，马瑟斯的身体已经被切开，深红色的液体从他体内喷涌而出。

最后只剩下一个人。

亚雷斯塔·克劳利对自己理想的终结作出了静静的宣告。

“到了这个份上，你要么去死，要么就存活下来但被剥夺一切成功的可能性，在绝望中度过余生。你也是时候腐化了，罪人。”

“克、劳利。”

“是这样的，马瑟斯。我这么做，不是因为没能阻止仍未出生的生命的偶发性死亡而爆发的怒火。”

剑没能完全切开男人的身体，就这么停在了半路，亚雷斯塔近距离地低语着。

“这个世界充满了这种悲剧。世界的光明处充满了悲剧。每个人都应该愤然对抗，却说什么因为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所以放弃！我就是为此感到悲哀！！”

“亚雷斯塔·克劳利！！”

在最后，最后一刻，马瑟斯想起自己也是魔法师。

好几发爆炸几乎零距离地炸开。两个男人都被往后炸飞，但这场战斗早已结束了。

“我会......消灭......所有魔法。”

克劳利已经是满身疮痍，但他没有倒下。

他已经破坏了维斯考特和马瑟斯，黄金结社的真正首领们。但他的战斗还没有结束。结社里还有无数魔法师。

不，他眼中的规模比那还要庞大。

“我会打碎所有相位，终结所有神秘。并不是无可奈何，面对悲剧时也无需忍住泪水咬着嘴唇。我会复兴每个人都能理所当然愤怒，理所当然质问的纯净世界！！

【黄金结社还没有画上明确的休止符。在那个大型组织解体后，它还是分裂成了一些自称继承者的小型结社，绑上夹板、就和一棵腐朽的大树一样度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稍微的停顿，似乎是回忆起了自己身为黑猫魔女继续保持“黄金”运作的时期。

【但随着那些结社的消亡，往日风光已经不再。有很多人想光复黄金结社。但正如历史所示，没人能成功将人员和素材重新聚集起来。那些人全都为了自己的目标奋斗过，但每个人的梦想都在实现之前被打碎，所有人都陷入失意和绝望中，正如亚雷斯塔·克劳利宣告的那样。】

“但之后确实有成功开枝散叶的‘黄金’，但其中很大部分都只是继承了零星的罢了。”

【“黄金”是不会成功的，就这一点来说，现在世界上的所有“黄金”分支自然都不是他们自称的那样纯正。】

奥帝努斯似乎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她看向木原天体。

“你说过当时在‘船之墓场’你能够活下来，大概就是因为亚雷斯塔下定决心要杀掉你对吧？也就是说......”

“身为其中一员的亚雷斯塔也被波及了。”

亚雷斯塔·克劳利也是黄金结社的魔法师这个事实。

如果他真的要诅咒整个结社，自己也就必须吞下自制的特殊毒药，这一铁则不可违抗。

幻境又一次的结束了，但这一次恐怕也就是最后的了。

看着上方的“黑洞”，木原天体同奥帝努斯交换了眼神。随后，二人同步的踏出了通往战场的最后一步。

而完全搞不清状况的上条当麻也紧跟其后，双腿踩着半空的星体，眯着眼的冲进了黑洞之中。

第六百二十

登山之旅的终点，既不是宇宙的尽头也不是宇宙大爆炸的中心。

越过黑色的洞窟，映入众人视野的居然是......

“楼梯？”

奥帝努斯略带疑惑的轻语着，

没错，有一道螺旋状的楼梯盘绕着巨大的空间。材质看上去既非石头也非金属，而是平滑的陶瓷或玻璃。

站在木原天体身后的奥帝努斯叹了一声，随后继续说道。

“这是衔尾蛇的环吗？不对，搞不好是通向天堂的阶梯。”

亚雷斯塔·克劳利。

成功与失败都不重要。无论骰子的结果是什么，那个魔法师都会将其化为让自己走得更远的导火索。觉得多想无益从而放弃思考，只会把自己变成傀儡，但若无论什么都怀疑其意义，又会过分束缚自己。

木原天体与奥帝努斯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并肩的继续向前。

踏上了螺旋阶梯。

一步一步地前进着。

一开始木原天体还没注意到，原来每走一步，玻璃般的阶梯就会变透明一分。就像逐渐消失到了空气中。最后，阶梯本身都消失了。木原天体继续朝着天堂走去。

不，消失的不仅仅是阶梯。

“那么，有何贵干？统括理事长先生？”

木原天体没有任何的惊慌，平缓的移动着每一步，用不带任何情绪波动的声音向着空白的某处出声。

然后某处传来了一道回应的声音。

“你现在明白了吗？”

那道声音，和他在遥远的过去听到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