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2)

“啧……看来那家伙的确从这里经过了。”

男人说着,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探照灯的灯罩猛然放下,原来那钢铁罩板的上面都挖出了十字架型的空洞,耀眼的十字灯光打在活尸们身上,让他们痛苦地嚎叫起来,本能地抬起手遮住了脸。

“开车!”

男人回到车内,对着驾驶座上的同伴吼道。

他浑身上下都是粗壮的肌肉、一眼看上去就是个孔武有力的样子,方脸上的络腮胡子从鬓角一直连到下巴、再连到另一侧的鬓角上;坐在驾驶座上的同伴虽然也算强壮高大,但肩膀相对窄、四肢修长,紧身衣下的肌肉呈流线型,一头红发下的脸型是又长又尖。

听到刚才开门那个男人的话,他无奈地敲了敲耳朵上别着的无线通讯器,开口抱怨说:“我说波可夫大哥,离得这么近还要喊话的话,能不能至少把无线电关掉啊。都要被你那大嗓门震聋啦!”

说归说,他还是快速发动了车子,沉重的车身以完全不科学的速度起步,短短几秒钟就加速到了每小时30英里,沿着村子中央的路往后山一路狂飙而去。

他们往那边跑不是为了躲避着一整个村子的活尸……这些家伙还没资格要他们躲避。

这些人只是借着这个动作吸引活尸的注意、把村子里的怪物都聚在一起,方便批量清除而已。

果然,在来到山坡下的那条路中间、地势最高的地方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后面那些被刺激得发了狂的活尸好像看到了食物的野狗一样追了过来,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嚎叫,双手往前抓挠着,丝毫没有曾经身为人类时的样子。

“嘿嘿嘿,来得好。凯尔!诺尔特!”

一脸大胡子的波可夫冷笑,右臂朝前方伸出。

固定在他手腕上的机关立刻弹出,金属的弓臂和闪亮的弓弦架在了小臂的金属护腕上,组成一架十字弩。他嘴里叼着烟卷,瞪着眼睛,配合脸上的狞笑甚至有点残忍。

一把精钢镀银的弩箭被他架在了十字弩上空,在他迅速的动作中唰唰唰地快速射出,上箭的左手挥舞出一片残影,即使很多半自动步枪通常都不会有这个射速。

镀银的箭矢好像雨点一般落下,把扑上来的活尸们扎成筛子、钉在地上。

另一边,红发的凯尔抽出自己的刀,信手一挥,刀刃就在弹簧的作用下弹开,变成了两把既可以握在手中、也可以投射出去的十字飞刀。他兴奋地舔着嘴唇,矫健的身姿在敌人间穿梭着,不一会,就有胸腹被斩开、头颅被切下的十几具活尸倒在了地上。

接着冲下来的是高个子、比波可夫还要壮实一些的诺尔特,脸上还涂着十字形的白漆。

他挥舞着巨大的钉头战锤,光靠锤头的重量就能把活尸们锤成烂泥,挥舞起来之后百十人都不能近身。

最后是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衣、把自己美丽的金发剃得比男人还短的女孩,面对着冲过来的活尸,她只是淡漠地举起了手里的枪,对着那张犬齿突出、腥臭可闻的脑袋扣下了扳机,一瞬间就把它蒸发了。

没过多久,整个村子的活尸都已经被彻底消灭。

“切,这个村子已经毁了,没有活人了……那个贵族还真是敢做啊。”

波可夫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听到了远处正传来的马蹄声,顿时闭上了嘴,瞪着眼睛往月亮下的山坡另一侧望去。

“有人!”

他迅速从身后的箭袋里再抽出一支箭,耳朵听着那边的动静,手臂上的弩机找准了机会,嗖的一箭朝那边又射了过去。

箭矢反射着月光,在空中飞过整个山坡的距离,在就要命中目标的时候,突然被一只手攥在了手心里。

骤然停下的马匹长嘶一声,黑色的披风高高飘起。

D抬起头往山脚下的战车旁看了一眼,已经知道了这群人是谁。

“马尔科斯兄弟团……”

这群人也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吸血鬼猎人,解决过不止一个“贵族”。看来埃尔邦家的人说的没错,他们真的找了这一行里最顶尖的猎手来。

虽说大家的目的都是猎杀贵族、赚取钱财,但……把“竞争”这个因素引入这件事中,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月光之下,D微微皱了皱眉。

第十九章 真实的梦

美国得克萨斯州的某个小镇,时间刚到午夜。

莫名其妙地跑了一趟墨西哥的福勒一家还是回来了,虽然雅各布还是坚定地不肯担任地区教长、也不再在牧师任上履职,但他总算也没再继续折腾,挂了个牌子打算把自家房车卖出去。

哪怕信仰掉队,日子还得继续往下过嘛。

他这台房车并不算太先进,配置也不怎么齐全,起码车上就没地方做饭……以前出门旅游的时候、到了野外,一家人总是在车外面另行架起炉灶的。

所以交易信息挂出去几天了,也没人来问,车子只能暂时还停在他们家的车库里。

寂静无声的夜晚中,刚刚锁上车库门、回到二楼卧室的雅各布·福勒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拧灭了床头灯,倒在了床上。

今天又是疲累的一天,光是应付教会朋友们的关心就已经让他耗尽了精力。不过不要误会,他并不是体会不到别人的心意,当然也很感激……可是他们越是善意、越是小心翼翼,雅各布就越是会想起同样很善良、喜欢安慰受苦之人的妻子,从而心如刀绞、精神上遭受折磨。

在这种境况下度过了一天的他很快就睡着了……即使妻子不在身边的事实曾让他痛苦万分、一度受失眠症折磨,他最终还是渐渐习惯了这种日子。

也许这才是他痛苦的根源吧。

风吹拂着窗外的树叶,拂在窗棂上发出“唰——唰”的响声。

窗子上的纱帘也被风吹起,往房间里鼓起一个轻柔的弧度。

雅各布朦朦胧胧地睡着,忽然感觉到好像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亲爱的……亲爱的……”

他的头还是很昏沉,即使听到了声音也没能迅速反应过来,只是用双手撑起身体,拧亮了床头灯,打算看看是谁。

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顿时叫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差点往后翻倒过去。

那个人影隐藏在窗子上挂着的纱帘之后,看不清脸,但身材看起来确实异常熟悉……她明明是个女人,而且身上穿着的正是雅各布最熟悉的那件衣服!

他的亡妻实在是个从性格到外在都十分节俭质朴的女人,尤其是在有了一对儿女之后,她更是把几乎全部剩余精力都放在孩子们身上,不怎么热衷于打扮自己。

在两人的某次结婚纪念日,雅各布特别为她买了件礼服裙,她不仅当时非常高兴、还在今后的日子里相当珍视。几年下来,她出席每个社交场合都要穿着它、并且小心翼翼地不让它脏到或被刮花……雅各布对这件衣服的印象太深刻,以至于完全不可能认错。

可是……她已经去世了啊,难道这个世界真的不存在天堂吗?

“雅各布,亲爱的……你避开了本该属于你的命运……”

一边说着,纱帘后的女人一边慢慢走出来。这场景实在过于骇人,雅各布被吓得浑身冰冷,连一点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做,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纱帘随着女人的动作一路被抬起,终于来到尽头,那女人在床头灯的灯光下露出了脸。

那并不是他妻子的脸……

这个女人五官精致、黑色的长发甩向身后,樱桃般的小嘴微微笑着,瞳仁像是黑洞一样映不出任何东西。

在雅各布惊骇的注视下,她的脸渐渐腐烂,一堆又一堆的烂肉随着她往床上爬来的动作掉在了他的怀里。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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