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你曾因为拒绝宗家几名上忍索要物资而因此发生口角,事后因此在私下抱怨不公,并因此被日向长老训斥,此事属实?”
“属实。”
日向樱花梗着脖子,黑色的长发中混杂着银丝,不过四十余岁便满是皱纹的苍老脸上,有着分家一族少见的桀骜。
日向日差转头看向日向春天:“一年半前,你因为拒绝几位宗家中忍违反宵禁出门的原因,遭遇围殴,事后并未得到补偿,此事属实?”
“不属实.......”日向春天长相和蔼,简单来说,便是一看就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他憨憨的笑着,轻声道:“日足大人让他们道歉了。”
“半年前,你的次子被刻上笼中鸟,在他被宗家玩伴嘲笑时,你为了维护孩子而训斥了几人,事后因此登门道歉,此事属实?”
“属实。”日向春天的笑容黯淡了些。
日向日差瞥了一眼日向熏,见她一副时不时便偷瞥几眼日向结弦的样子,轻轻摇头,略过了她。
“你们几位,不仅近年来如此,事实上,在之前也多次因为与宗家发生或大或小的冲突,而遭到惩戒或警告,我说的有错吗?”
日向日差说完后,几位忍者或是冷漠或是平静的点头接受。
“你们.......渴望摆脱笼中鸟,对吗?”
此言一出,几位忍者脸色齐齐产生变化,他们下意识的睁开白眼,手几乎不自觉的微微抬起,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唯有只有一只手臂的日向樱花冷冷一笑,对此看起来十分淡定。
“家主......慎言。”即便是一向与人为善,低调隐忍的日向春天,也不敢接下这句话,只是严肃道:“我等绝对忠实于日向一族,绝无叛心。”
“更何况,笼中鸟......是我们的宿命。”日向春天哀叹一声,沉声道:“接受宿命,也是日向分家的人,该做的事。”
“但,如果我告诉你们......宿命,是可以打破的呢?”
发出声音的,不是日向日差。
而是日向结弦。
此时的他,轻轻摘下了额头的发带。
几位忍者下意识的看向他的额头,却发觉那原本青色的纹路,此刻看起来,竟然有些暗淡――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即便是死去,这纹路也不会颜色变浅。
日向熏屏住呼吸,也终于于此刻,知道了日向结弦在额头上遮掩着发带的原因。
她欣喜、憧憬、狂热的看着他额头的纹路,双拳不自觉的握紧,而后,那双眼便看向日向结弦,渴望的抿紧了嘴唇。
其余人也在此时或快或慢的意识到了什么。
一直冷静且淡定的日向樱花脸色巨变,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碰碰日向结弦的额头,尽管日向结弦不闪不避,却依旧在碰到之前,颤抖的收回了手去。
“日差大人.....”
几个忍者齐齐扭头,看向日向日差。
日向日差叹息一声,却用一种复杂的情绪,缓缓开口:“这件事,并非是我做到的。”
“您的意思是?”几个忍者又用惊愕的眼神看向了只到自己腰边高度的日向结弦。
日向结弦只是微笑着,轻轻用手指敲了敲额头:“如果说,你们口中所谓的宿命,便是出生在日向分家,接受笼中鸟的烙印的话。”
“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宿命已经结束了。”
日向结弦重新拿起发带,慢悠悠的系上的同时,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几人。
“就在这里,想清楚吧。”
“是以一只笼中之鸟的身份死去。”
“还是挥舞着那双曾被折断的羽翼......飞翔。”
几乎就在话音落下,几个忍者还在惶惶不安中不敢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时。
日向熏吧嗒单膝跪地,深深地将头低下:“我愿意!”
整的跟求婚似的。
日向结弦微笑着伸手,结印,而后,右手轻轻按在她的额头。
“封印术?飞鸟。”
漆黑的封印术纹路蔓延后消失不见。
日向熏颤抖的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额头。
能感受得到.....
“术式并非立即生效,根据个人体质的不同,最多会花费一年的时间。”
“在术式完成后,笼中鸟不会立刻消失,但却也不会再具备以往一般的力量,只是微弱的保持着联系,避免被宗家发现。”
日向结弦提醒了几句术式的基本信息之后。
让人意外的,竟然是日向樱花,率先开口:“就请先让老身试试看吧。”
她迫不及待的,单膝跪地,成年人的身高让她即便以如此姿态,仍然能直视着日向结弦的双眼。
满是皱纹的脸上,那双白眼却闪烁着依旧耀眼的希望之光,温柔的笑着,这位老人轻轻开口:“结弦少爷,拜托你了。”
她低下了头。
日向结弦重复结印后,再度施展封印术。
日向樱花过了很久,才捂着额头缓缓起身,看向身后其余三位日向一族的忍者,重重点头。
她沉默着站到一边,不知在追忆着什么,许久,酝酿出了一个温柔的,美丽的笑容,捂着自己空缺的左臂,似乎在向着什么,轻声道别。
日向衫与日向和田彼此对视了数秒,齐齐点头。
再次重复了两次封印术的日向结弦舒了口气,看向日向春天,微笑道:“春天前辈。”
日向春天颤抖的伸手摸向自己的额头:“我能不能.....”
他想说,让他再考虑一下,再考虑一下。
这可不仅仅是解除了笼中鸟那么简单啊!
如果被宗家发现,就是叛族,是会死的!
自己的两个儿子,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