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间抬起头来,却发觉,此刻日向日差一副淡定的样子看也不看他,日向结弦也只是微笑着并不催促。
但是。
日向和田,日向衫,日向熏,乃至日向樱花,都在此刻向他投来了锐利的眼神。
他突然明悟――自己已经无法拒绝了。
那些已经决心挣脱牢笼的飞鸟,是决不允许在展翅高飞前,便被掐死在笼中的。
他两眼泛红,双拳紧握,声音喑哑的轻轻开口:“我,我接受。”
他单膝跪地,却直到术式生效,心中都只有惶恐不安。
“春天前辈。”日向结弦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日向春天不安的抬起头来。
“如果不知道怎么做,不知道该走向哪里的话......就只是看着就好。”
日向结弦略显稚嫩的声音,在此刻,却带着一股让人不敢忽视的力量。
他微笑着,似乎面前不会有任何问题能难倒他,视线里温柔的注视,也未曾因为日向春天的动摇和迟疑有半点变化。
“今天,我们迈出一步,不是因为只一步就能跨越千山万险,而是因为,停在原地,那一切在开始前就会结束。”
“如果畏惧前行的话,就看着吧。”
“我会在看不见希望的黑暗中踏出一条路来,用点点星火焚去漫山的野草。”
“我会亲自踏足山巅,拥着晚风,撕裂乌云,迎着明月,展翅而飞。”
“如果畏惧着高山与深夜,就请默默地注视着我吧。”
“无需因为此时的迷惘而拒绝这一切,因为......”
“鸟儿,生来,就是要飞翔的。”
他话音落下,房间陷入了久久的沉寂。
....
PS:修正了一个BUG,日向结弦毕业前先读五年级而非四年级,成就系统已修复,称号更改为:【史上最年轻五年级生】,欢迎大家继续举报此类BUG,我的头发也会继续努力掉落在键盘上的。
第二十四章 九尾之乱!
那句话中所蕴含的力量,让日向春天有些懵懂,似乎隐隐感受到了什么,有一股力量,有一团火焰在他的胸膛中燃烧着,却一时也未能明悟。
他恍惚着,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日向日差的房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父亲!”
长子表情有些紧张的走到了他身前。
日向春天绷起了脸,他不想在孩子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安与茫然。
“怎么了?”
“你去看看弟弟吧.....他一天都没说话。”
长子低声的说着。
日向春天沉默着点点头,视线停留在他额头的笼中鸟咒印上,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拍了拍他的脑袋:“我知道了。”
然而,直到他默默走到自己次子的房间前,却发觉,自己无论如何也迈不开脚步了。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犹豫许久,轻轻敲门。
“爸爸可以进来吗?”
里头没有声音。
推门而入,昏暗的房间中,三岁的小儿子只是沉默的坐在床头,双手抱着膝盖,眼眶红红的,眼泪沿着泪痕缓缓滑落。
日向春天迈开脚步,走到他的身边,轻轻伸手,将他抱在怀里。
“怎么了?你哥哥说你今天一天都没说话。”
父亲带来的安全感让孩子忍不住哭泣出声,他紧紧抓着父亲的衣襟,喑哑的啜泣着:“他们,他们欺负我,不,不和我玩了。”
“明明,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明明大家之前都是朋友的。”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都在欺负我!”
听着小儿子委屈的哭声,日向春天陷入沉默,忽然,心头升起一股疑问。
是啊......
明明之前,那些孩子们,不还是能快乐的一起玩耍的吗?
只是因为笼中鸟的咒印.......
就只是因为这一个咒印而已吗?
他失神的想着,却恍惚间的发觉,这并非只是咒印的问题。
那又是什么呢?
他思索了许久。
对于生长在日向家的,早已习惯了宗家分家制度的他而言,他不懂――这一切最本质的原因事实上只有一个:阶级。
当笼中鸟让一群人的生死都寄托于另一群人的手中时,无形中,便划分出了两个阶级,无形的压迫,便无处不在。
尽管某种程度上,日向一族从未将这些遮羞布撕扯开来,明面上也都在宣扬着所谓保护与友爱的事,从未借此将分家的人彻底视作奴仆一般的存在。
但,也仅此而已了。
口号喊得好听是不会改变现实的。
“以后,以后就不会了。”日向春天迷茫的轻声宽慰着。
小儿子抬起头来,啜泣着:“真的吗?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