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询问员点点头：“是的，我们这边有个计划，是想要将这个艾小姐，吸纳到我们的体制内，这样的话，能够拉近和那一位陆前辈的关系。”
“她爸是利亚基金的董事长，你知道利亚基金有多少钱吗？”老部长不谈什么金本位的事情，只是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望着男询问员。
这打得都是什么歪主意？
有钱可以走遍天下，人家混吃等死当富二代多好，还吸纳……
就算人国内待不下去了，可又没有作奸犯科，哪个国外去不得？
女询问员赶紧打圆场：“我们也详细了解过那位艾丽娅小姐的身份背景，但是对方……似乎对于钱财并不看重，所以我们觉得，这是一个有可行性的提议。”
说白了就是觉得人艾小白花好骗呗……
白梨小心翼翼地把茶缸放到老部长身前，在旁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敲了敲桌面：“来，这位朋友，我们局长最近都在为了一些国家大事殚精竭虑，陆前辈那方面都是我在跟进的，你有什么事情可以问我嘛。”
男询问员皱起眉头：“白处长，据我们所知，秦部长他——”
“据你们所知？”白梨直接就拍桌子了，而且还是狠狠地拍那种：“什么叫据你们所知？你几个意思？监控国家高层？我们局长忙的事情都是国家绝密级别的计划，你也敢知道？你保密级别多少！说！”
男询问员脸色发白：“冷静！冷静！我承认我用词可能有些不当——”
“冷静个屁！我这是履行自己的职责！”
白梨身子往前倾，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吊牌：“我现在是以共和国国家安全保障部·第九局·南方总局东山分局外勤行动处处长·白梨的身份在和你谈话！请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我现在需要知道你的保密级别，因为接下来的谈话将涉及到国家安全内容——你要是密级不够，就去找你上司来跟我谈！”
男询问员张了张嘴，脸色由白转青，好不容易才压下去：“我的密级……3B，9级。”
“哦，那么我们最多就只能聊个3B+的了。”白梨施施然坐下：“我的密级2A，11级”
在蓝星世界线，共和国的内部密级和国际上通用的债券基金资信评级颇为巧合，原理上是一样的，一共14级。
除却AAA级别还有个+和-的尾缀之外，其他的都是单纯的字母，最低的是C级1级，最高的是3A级12级。
白梨是2A，对应11级，基本就已经是明面上可以接触到的最高密级了——这个级别的国家机密一旦泄露，将会对国家安全和国家利益造成特别重大的损害。
而高考考卷的密级，在蓝星的这个密级体系里面，也不过是3B第9九级而已。
男询问员觉得自己她妈今天出门就是忘了看日子，怎么就进了这么一个狼窝……
冷静，冷静……
他翻开一页纸：“首先是关于东山市的一起爆炸袭击案件，这是那位陆前辈首次出现，我们拿到的法医报告显示，对方用重手法，在袭击者死亡之间就已经打碎了对方正面的几乎所有骨骼——”
他说着抬起头，眉头微微皱起：“这表明那位陆前辈有很严重的报复心态，甚至于可以说是暴虐，你觉得这在你们九局的预想范围之内么？”
“对方都拿着炸弹进门了，一枪崩了是死，打碎也是死。”白梨微微歪头，疑惑地看着他：“结果你没事找事讨论那个死有余辜家伙的死法？你们就拿着纳税人的钱搞这个？”
“白处长，请注意你的用词！”
“OK，我觉得这个事儿吧，在我们的预想范围之内，出手重和随便动手是两回事儿，这个你不能否认吧？”
“……你的意识是，你支持对方动用私刑？”
“别?跟我抠字眼玩，这叫正当防卫！”
“那你的意思是，你支持她用这种重手法来正当防卫？”
“支持啊，干架不下狠手，等死啊？”
“除了爆炸袭击之外，还有海神号的目击事件，对方几乎是硬生生地直接用拳头打死了敌人，还包括用利器来砍下敌人的手臂，而在日本，也有这种斩断敌人手脚的做法——看了这些案例，你不会睡不着觉么？”
“会，我看见那些犯事儿的龟儿子还活得好好的，我就睡不着。”
“……我说的是她用这些残忍的手法来对敌。”
“哦，那我就睡得着了，安心啊，我还能多下两碗饭。”
“你难道没有一点普世道德观吗？这种对生命没有怜悯的人，难道不该接受管控？”
“你对受害者的家属没有怜悯吗？”
“白处长，你要明白，现在是和谐社会，这是一个不受控制的杀戮机器……”
“她杀谁了？”
“……那些被她杀掉的人。”
“你知道她为什么杀人么？”白梨掏出自己的手机拍在桌上：“海神号上每一个受害者的家属我都去走访过，老娘的相册里就有我和他们的合影，我现在每个月工资分下来只够给他们一家送点水果，就这样他们都还觉得我做得好——”
“……”男询问员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可白梨却直接就爆发了，抓起老部长的茶缸直接砸了过去：“做得好啊！好你妈！我听到这话我回去整宿整宿睡不着！哭得像个奶娃——我共和国公民枉死在大洋之上，我白梨没本事！救不了他们！对不起这份工资！好不容易有个能打的出手救场，你她妈跟我说残忍？啊？我要是有那个能力我恨不得把那帮家伙剁碎了喂鱼！事前事后九十七条人命！天天就在天上盯着我看呐！”
室内的动静直接吓到了外面的人，九局的干员冲进来手忙脚乱地架住白梨：“白姐！白姐不要激动！白姐——”
“九十七条！光是海神号事件就这么多！”白梨隔着人群冲对方踹着，偌大的会议桌被踹得直颤：“你们这群她妈坐办公室的跑来跟我说残忍？！我保家卫国问心无愧！可我保的是那些国人而不是你们这种没事吃饱了撑的自断臂膀的傻X！你要是在老娘手底下混，我直接把你塞外勤干员里当敢死队！”
一帮干着敢死队的活儿的外勤干员可谓是一头白毛汗：“白姐你冷静下！别打啦！”
男询问员像是个落汤鸡一样，面前那一叠文件全泡水了，二十块钱两斤半的茶叶渣铺了他一脸。
老部长怒喝出声：“白梨！”
“到！”白梨下意识一个立正。
“你在做什么？！”老部长抓起自己面前的文件也砸在她身上，纷纷扬扬的纸张洒了一地：“居功自傲！谁给你的资格！你这个月工资没了！降级降职！记大过处分！九局内部通报批评！”
白梨抹了把眼泪鼻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