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娅回首望去，凤眸凌厉如同长剑破空。
十五楼的柏妮丝小姐露出了满意至极的笑容：“霸气侧漏——”
哭泣猫猫头往嘴里塞了块酒店免费提供的曲奇，接过话茬：“找死？”
“……”
……
……
日本·交流团下榻酒店
偌大的会议室灯火通明，大家纷纷站起身。
艾如龙捏了捏眉心：“既然都已经安排好了，就去做吧。”
几个核心属下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之后，才略带担忧地看着艾如龙：“董事长，我们的钱……恐怕不太够。”
能让利亚基金这种除了钱什么都没有的基金说出这种话，可想而知他们这把玩得有多大。
“国内的杠杆呢？”
“都算上了，还是有个缺口。”精英属下有些苦恼：“毕竟这次是三个一起，单独一个……不，哪怕两个，我们都能咬牙吃下来。”
艾如龙沉吟了片刻，敲了敲桌子：“如果不一起动手的话，他们互为犄角，我们就算是吃下来两个，也拿不到绝对的话语权。”
“我知道，但是我们目前的资金缺口，大概需要70亿美金左右。”精英属下将一份资料拿出来：“可无论是金先生那边，还是宋家，都已经抽调了所有能够抽调的流动资金了，除非我们去向其友商拆借，但是那样的话……”
“但是那样的话，我们的计划就会暴露，商界从来没有秘密可言。”湛蓝接过话茬，站起身整了整手里的资料：“交给我吧，虽然我们的资金有缺口，但是我不觉得对方能够强撑到最后一步。”
商战这种东西，除非是遇到命根子级别的对抗，不然没有谁会咬牙打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说白了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吃亏也好血赚也好，都算是经营生产的一环，不爽不要玩，换句话来说只要他们亮出来的牌面足够大，对面按照常理来说也不至于直接梭哈。
因为对于绝大多数既得利益集团而言，核心人物只有那么几个，下面当臣子的，换个皇帝一样是荣华富贵。
太阳底下无新事嘛，人类的斗争无非就是换个场子继续玩同样的路数而已。
湛蓝的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精英属下也没办法再劝谏什么，只能是互相对视之后点头离开。
站在艾如龙身后的两个黑衣猛男眼观鼻鼻观心，对这些只要拿出去卖情报，三两句话就能在魔都帝都换个三室两厅的商业机密毫无兴趣，看起来就像是雕塑一样。
等到会议室的其他人都出去了，毕北才带着四个黑衣猛男走进来，表情有点难看。
“董事长，今晚有情况。”平平无奇的司机大叔提着一个箱子：“真实之门那边忍不住了，要动手。”
艾如龙挑了挑眉：“行政的手段玩不动了，就要玩暴力？他们敢动我？”
“不，不是你。”毕北将行李箱放到桌上，打开卡扣，转过来对着湛蓝：“是湛秘书！”
“……”湛蓝一脸懵逼地眨了眨眼，指着自己：“我？”
“对，夫人传回来的情报，她在真实之门那边有朋友。”毕北说着取出行李箱里面的轻型防护装甲：“所以到明天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你需要穿上这套装甲，以防万一。”
这东西说是轻型，但也是对一干肌肉猛男而言，对于湛蓝来说穿着这东西还得照常忙碌，就跟负重跑马拉松没啥区别，整得跟受刑一样……
湛蓝尽管不懂为什么会轮到自己遭殃，可还是咬着牙点头：“好，我现在就去换上。”
“就在这里换，情况紧急，24小时之内你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也尽量不要离开董事长的身边。”
毕北说着又对着黑衣猛男偏头低声交代了几句，这帮面无表情的猛男当场就把会议桌之类的给拆了，围出一个简陋的更衣隔间，随后双手交叠在身前，转过身去背对着这边。
湛蓝张了张嘴：“那——我去洗手间什么的……”
“我们都会在门口守着，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少喝水，少进食。”毕北点了点头，表示没得商量。
真实之门的实力，没有人比九局更懂，尽管在白首太玄或者玄袍暴君这种巨佬面前，他们就跟弟弟一样怂得不行，亦或者成天就被九局的外勤部门摁在地上摩擦——但那始终是少数案例。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强如九局也在某些时候和对方有来有回吃些暗亏，这一个不小心，可就没有读档重来第二次的机会了，所以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等到明天尘埃落定，输赢都好，自然也不需要再做到这种地步。
毕北说着自己也转过身去，看了看手表：“搞快点吧，我们还需要重新规划安保行程。”
湛蓝脸色涨红地拖着轻型装甲钻进隔间，抬眼却看见艾如龙还坐在原地没动弹，就这么下意识地看着自己，不由嗔怒地跺了跺脚：“你、你也转过去啊！”
“啊？哦——”艾如龙反应过来，颇有些手忙脚乱地转过身。
面对着会议室墙壁的毕北斜眼瞅了瞅自家董事长，目光很是有些微妙。
“再看，再看扣你奖金。”
艾如龙僵硬着表情，没有侧目地低声说道。
毕北轻咳了声，还是选择不提醒自家董事长。
没有了毕北牌微妙眼神的干扰，艾如龙看着面前的的落地玻璃窗，以及窗外那逐渐暗下来的东都市夜景，有些感慨人生多艰。
但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视线好像隐约看到了什么倒影——
哦……夜晚的窗户……就像是一面镜子……
嗯？！镜子？？
他看着只有自己这个角度才能够看见的更衣隔间的空隙，以及空隙里面那个妙曼的身影，颇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现在艾如龙才算是明白，为什么刚才毕北看自己的眼神这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