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国内大家熟悉的账户是活期储蓄账户,英文叫『S**ings Account』,在国外反倒不是最被经常使用的一种账户,人家更喜欢『Current Account』,可以简单理解为信用卡。
“这种在国内开卡的时候柜员顺手就帮你全开了的业务,在国外都是分开的,因为国外也想要刺激消费,信用卡虽然存钱也没利息,但是可以透支啊!”
一时透支一时爽,一直透支一直爽。
艾丽娅摇了摇头,信用卡什么的,说白了就是个实体的花呗白条——或者说后者也是虚拟的信用卡罢了,本质上都是一个东西,要还的。
共和国的后发优势导致移动支付领域发展迅猛,这年头不是互相扫来扫去就是亮出屏幕‘滴’一声,这要换到老牌西方国家,怕不是要把原本的金融体系给掐吧掐吧捏死。
人家花了辣么多年,辣么多代价,才搞起来了现在的支付体系,掌控着金权。
结果你这扫扫码就出新通路了,谁遭得住?
那些过我们手的小钱钱呢?怎么就没了?没有流动资金我们拿什么来种庄稼噶韭菜?
“再加上国外的私人银行太多,不同的银行之间转账极度麻烦,如果想要让一个留学生朋友感受痛苦,那么大可询问一下对方的学费、医保、租金等费用缴纳到底嗨了几张专门的卡。”
说着秃顶导师笑道:“嗯,特别是澳村那些和袋鼠一起生活的同学们,他们绝对是深有体会。”
相比起来国内的支票除了少部分商对商的交接之外,真就是为了逼格——不然要说转账的话,难道掏出手机摁零,不比刷刷刷写一遍来得简单?
“而且最后,大家一定要记住,支票到账要两天时间,正常的流程也绝不像是影视作品那样刷刷刷签字那么简单。”
秃顶老师拿出了一张支票,在那上面逐行地展示道:“得先写开户行、写行号、还有取款人和金额,最后是日期,紧接着要盖法人章、财务章,还不能压到写金额的那一栏,不能重叠,不能错位,不能模糊或者不清晰……”
“老师,那么电影里面那么帅气,可以做到吗?”
“支票这东西认章不认名的,所以像是电影作品里面那么帅气有范儿,除非你有一本可以随便写,完全不担心余额不够的支票本,而且那上面早就已经填好了一切,只空着数字栏!”
“……”
“最后面那个同学——就是那个穿得很漂亮的,你叫……对不起我忘了你的名字,但是我记得你是军团长。”秃顶导师看到大家都在认真地听自己吹水或者玩手机,唯独艾丽娅正在认真地翻看着什么小本本书籍,当即大为欣慰:“你来,给大家示范一下怎么签字。”
虽然不记得这姑娘的名字,但是对方是艾如龙的女儿这个事情他倒是记得,想来签个支票驾轻就熟,小时候自己在家里画墙,她应该就是大小画自己老爹的支票本玩吧?
“啊?”艾丽娅左右看了看:“我?”
“对,军团长你来,在支票上填个数字。”秃顶导师招手,刚准备撕下一张自己手上支票本的支票,反正这玩意儿不去兑换的话也就没——
然后他动作定格在那里,看着艾丽娅‘哦’了一声,拿起桌上的支票本,刷刷刷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串数字,签上了自己大名。
“……这什么?”秃顶导师目光有些发怔地问道。
其他同学就这么下意识地看着,看着,像是在看外星人。
“支票本啊。”先前有一会儿走神的艾丽娅不明所以:“不是让我示范怎么签一个吗?”
“不是——”秃顶导师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只能是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要说不是?”
艾丽娅撕下那一页支票:“所以我是搞错了什么?”
“不,你没有错,错的是世界。”秃顶导师沉默地收起自己的支票本:“女孩子在外面,记得要保护好自己,要是遇到什么劫匪之类的贪图你的钱财,那就不好了,财不露白。”
“???”
并不知道为什么秃顶导师突然消沉,艾丽娅看了看手里刚签完的一百万的支票,无奈地将其塞进兜里,准备回去碎纸机伺候。
失去梦想的秃顶导师讲了一阵其他东西,很明显兴致不高,最后草草地宣布下课之后就踩着铃声的尾巴离开了,就连心爱的枸杞泡水都没喝一口。
小伙伴们围上来:“大小姐大小姐,刚才那个真是支票?你自己的吗?”
“哪能啊,学生会的。”艾丽娅摆了摆手,唯心地把黑锅扣在卡其色狂放身上:“前任学生会长庄……你们大哥,他就喜欢玩这种范儿,弄了个支票本,在国内没什么用不说还麻烦得要死。”
大家恍然大悟,纷纷点头表示了然。
只有少数几个学生会的直系成员,互相对视一眼,依稀还记得当年学生会的流动资金被徐少卡死,也是这位从兜里掏餐巾纸一样掏出了一张三百万的支票,解了燃眉之急。
最后大家眼神交流中得到共识——这位大小姐,恐怕真是个大小姐啊……
……
……
大小姐是不是大小姐,黄Sir不关心。
他更关心的是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的赵六,到底在之前见到了谁。
东山附院的病房里,赵六奢侈地享受着单人一间的看护待遇,毕竟老院长出手救人的意义都不一样。
说句难听的,老院长现在都已经成附院的精神图腾了,她出手救的人即便是真没救了,那些徒弟估计也得在对方死之前先捅两刀,宁可自己承担医疗事故的责任也不愿意老师金身被破。
没错!人就是我学艺不精害死的!我老师从不失手!
老院长自己倒是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只不过在世为人,总得考虑一下亲朋好友的意思,也就随孩子去了——弄得现在东山附院都默认地把老院长的病人用最高的医疗看护规格来对待。
反正真要有什么不行的事,她自然会出面将那些枉费心思的孩子压下去。
坐在病床旁边,黄Sir拿着个本子记录着医生说的一些细节,时不时点头。
“也就是说,其实在老院长救治他的时候,他应该是刚受伤没多久?”
“对,按照那个流血的速度,只要数分钟人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很难抢救得回来。”
“这么说他还真是运气好……”黄Sir收起本子,和医生客气地握手致谢:“非常感谢你们,辛苦了。”
“客气,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医生看了看手表:“既然黄警官要在这里等朋友,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还要去查病房——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摁床头的铃,那是直连护士站的,我们会马上赶到,每隔半个小时也会有护士来查探。”
“好的。”黄Sir点头,目送着对方离开病房,这才捏着眉心坐下来,扫了眼可怜的赵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