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它还用力地拽了下,然后三叉神经又弹了回来……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风呼呼地刮着,高天原留守本部的高手全都下了山,一字排开。
这姿态不像是要干架,更像是迎接尊贵至极的客人。
说到底,还是慕强心态在作怪,本子这种社会出身的人,特别能够容忍强者的霸凌。
尤其是实在无法对抗的时候,躺平了任由对方施为——这要是放到共和国,少不得深仇大恨正当时,十年之仇犹可报也,直接在山上就开战了,要么被打死要么打死诸位。
只能说文化的差距导致了这种情况的发生,本子骨子里就没有真正的强者心态。
在蓝星世界线之所以高天原撑到了最后,还是因为大日女尊在紧要关头站了出来扛起了一切。
但是现在的高天原,大日女尊并没有出现,对方似乎依旧在宅着,出面的是目前的高天原三巨头。
主管内政的大和抚子,御馔津稻荷——稻荷大社的巫女。
分管雷部的素盏鸣尊,以及在地球世界线依旧被斩断了一只手的月夜见尊。
嗯,俩瓜皮凑成了小反派的组合,带着一帮雷部的干部,在旁边特不搭地站着。
左边盛装恭敬,右边则是阴沉着脸一副别人欠他们钱的模样。
高天原的山门大开,通路往下,灯火沿着山路一点一点蜿蜒,一直直到山脚下的便利店。
换上了盛装的大和抚子带着几个人,恭敬地跪坐在便利店门口,深深鞠躬低头触地:“拜见殿下——”
神仙姐姐端着一罐黑咖啡走出来,瞥了眼她那被束腰收起来的丰腴背影,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而后她抬头左右看了眼:“佐藤的人头呢?你怎么空着手来了?”
“……殿下,我们做错了什么?”
“你们做错了什么——你问我,你们做错了什么?”神仙姐姐低头俯视着她:“所以说,你们做事情之前,都不过脑的吗?现在你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万望示下,我们即刻赔礼道歉。”
“我有个孙女,今年二十多岁,在共和国的国家重要人员保护名单上。”神仙姐姐蹲下身,视线和跪拜在地上的大和抚子尽量平齐:“这辈子没出过几次远门,今天刚来日本,下飞机离开机场没三步,一枪!”
她竖起手指:“一枪,直接打穿了胸膛,瞄着心脏去的,现在在医院里抢救,我连夜赶过来,结果你问我你们做错了什么……御馔津啊御馔津,我是做了什么,以至于你们甚至敢这样欺辱我?”
气不气?他们做错了事情还一副无辜的样子,气不气?
神仙姐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大和抚子目光看着地面,深深地再度拜伏下去,一言不发。
“人头在哪里?不说话就算了?”神仙姐姐抬手抹过腰间,亮出那一泓清泉般隐约可见的软剑,架在她的颈脖之上:“欺吾剑不利耶?”
剑锋荡漾之间,轻而易举地割裂她的衣领,一抹白色的领子连带着纷飞的发丝,从她光洁的颈脖一侧飘落。
一道血痕印在了那上面,缓缓地渗出几滴血珠,像是雪地上的梅花点点。
“我在这里!”穿着传统日式服装的素盏鸣尊额前青筋乱跳,对于对方无视了自己的事实很是不满。
他抬手按着腰间的剑柄:“白首太玄——当年你趁乱杀上高天原山,今天你又想要做什么?!”
神仙姐姐抬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叫佐藤?”
“我就是素盏鸣尊!”
“……所以你是不是叫佐藤?”
“你——”
“你分管雷部是吧?”神仙姐姐提着那柄软剑,踩在松软的草地上往前走:“你说三十年前我趁乱杀上高天原,所以你不服?”
“当然不服!”
“你不服,很好。”神仙姐姐歪着头看着他,循循善诱:“那你怎么才服气?”
“我们来打一场——你要是输了,你的人不能报复,我要是输了,我的命给你!”
“呵,你在和我谈条件?”神仙姐姐展颜一笑,抬手挥舞了一下:“你确定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于是那原本悬停在半空中的数十架武装直升机,气势凶悍地左右分开,呼啦啦地往前压了过去,愈发靠近高天原山那山上的灯火,甚至能够看到转轮机枪吊舱那开始旋转预热的动作。
大和抚子猛地抬声:“殿下息怒!”
“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你们不给我交代,甚至还想跟我谈条件。”神仙姐姐望着她:“凭什么?就凭你这么一句息怒?”
旁边的月夜见尊眼神闪烁,一只手臂握着腰侧的长刀,另一只手空荡荡地在身边晃悠着。
眼见着素盏鸣尊无法开口,她猛地踏前一步:“陆颜灵!你还记得我吗?!”
神仙姐姐看了看她,而后摇头:“没印象,你谁?”
“三十年前,你斩断了我一只手,现在你还能做到吗!”
“……”神仙姐姐仰头看了看天色,啧了一声,而后把手里的软剑抛到一边:“小玉。”
陆无瑕闪身接过软剑:“师傅。”
“去,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斩了——血勇之人怒而面赤,脉勇之人怒而面青,骨勇之人怒而面白,神勇之人怒而色不变,你看她的脸,现在是什么颜色?”
陆无瑕提着剑往前走了两步,凤眸微眯:“黑色。”
“杀意阴沉血腥,面色沉郁发黑,眼神阴鹫无光——她的勇武是假的,她的剑只敢对比她更弱小的人挥动,去教她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