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我们不是在下军棋?

夏凛:等等,难道不是围棋吗?金边银角草肚皮,我在边角养大龙没人管吗?

第七十章 贵族快乐灯

“我亲爱的女儿,保护者也是施暴者,崇高的外壳下有着卑鄙的心脏在跳动......”黑蛇的话语仿佛萦绕在耳边,“小皇帝想要消灭‘先皇的时代’,他不爱感染者,也不爱乌萨斯,他只爱自己......”

“胡扯!”塔露拉仿佛歇斯底里一样爆发出来,自从内卫的出现,不仅是她,所有人的心智都仿佛沉入了一个荒诞的梦境。

“啧啧,看看你这一路,乌萨斯这个伟大的国度,要么在沉默之中衰亡,要么在烈火之中重生,我只是帮了他们一把,只有斗争、掠夺,才能让这个国度存在下去。”

黑蛇的身影就好像是矗立在荒原上的高塔,那荒诞不羁的微笑让塔露拉阵阵作呕。

“先皇比任何人都爱乌萨斯,他知道,只有战争才能让乌萨斯的人民苏醒,无尽的痛苦而导致的麻木之中只有最为激烈的刺激才能让他们有所触动。”

“真是令人作呕的歪理”塔露拉握紧了手里的黑剑剑柄,“你该不会想说你也是如此的爱着他们吧?科西切公爵!”

“那是当然的,我的女儿”黑蛇居高临下的伸出手,“来吧,不要抵抗,只有我才能拯救你,拯救乌萨斯,你应该知道的,那种怪物的出现代表着什么。”

“不!”塔露拉竭尽全力的维持着站立的姿势,剑柄在掌心咯得生疼,只有疼痛才能让她维持那么一瞬间的清醒。

“你还是太天真,没有关系,我还有时间”黑蛇轻笑着,他有的是时间,而塔露拉也必然屈服于他的意志,因为这个天真的女孩很快就会看见那些崇高理想表象下残酷的现实和悲哀。

乌萨斯,一个伟大的国度,绵延万里的雪原和冻土,无尽冰漠上涌入的邪魔,它的存在与崛起必然建立在无数的血肉和尸骨之上,只有战争和掠夺才能维持这个国家的完整,而当这一架战争机器停止下来的时候,就是它要么在沉默当中腐朽,要么在内战当中崩解的时候。

老皇帝才是看的最清楚的那个人,乌萨斯要想生存,就必须将感染者作为燃料,将无数人的生命填入绞肉机当中,因为死去的人才能变成活着的人的养分,而小皇帝......黑蛇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小皇帝其实和自己是同类,在感染者和平民眼里,科西切公爵是一个仁慈的人,他允许感染者聚落在自己的城市周围存在,他甚至允许他们进入城市去寻找工作。

但是却没有改变平民和感染者生存的艰难,在有限的资源面前,每多一个竞争者,就意味着每一个人得到的份额就少了一些。

平民不敢也不能质疑公爵的仁慈决定,感染者们感谢他的慷慨大方,然后呢?

平民仇视感染者,因为他们抢夺了自己的生存机会,感染者仇视普通人,他们歧视自己,伤害、斗争、厮杀无时无刻存在于他的领地上。

表面上的善待领民与实际上的划分阵营,将他们分割为不同的阵营,互相厮杀,在内斗当中双双耗尽气力并不矛盾,就好像小皇帝做的那样——军队反对他,人民反对他,贵族也反对他——或许他的政策为感染者们带去了一点慈悲,但本质上依然只是削弱军阀的手段。

矿场奴役、残害无数的感染者,但是也收容了无数的感染者,源石贸易带来的利润不可否认的也养活了这些感染者,而小皇帝想关闭全部的矿场如此庞大的感染者矿工被释放出来.......

黑蛇仿佛已经看见了那个混乱、扭曲、烽火四起的场面。

而这些残酷的真相,自己那个天真幼稚的女儿终将一一目睹,最终她会认可自己的理念,成为自己完美的新容器,也让自己彻底把感染者这一只力量掌握在手里。

“升变之日不远了”科西切公爵将手里的“兵”放在棋盘末端一格外的距离上,“当你进入乌萨斯最北端的世界,你就会认清一切真相”

【升变:国际象棋当中的规则,当最低级“卒”触到棋盘底端之后,可以升变为除国王外的任何棋子】

“噗!”塔露拉还未从幻觉与梦境当中完全清醒,就听见了刀锋入肉的声音,一直挡在自己身前的感染者护卫就好像是一截木头一样倒下,露出后方全身都包裹在黑灰色防护服内的人形。

透过金属的面罩,她无法确定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对方沉默不语的站立在她的面前,举起手里的利刃。

“啊.....这就结束了吗?真是可惜......”塔露拉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这并不值得恐惧,从她离开科西切的城市开始,就已经做好了觉悟,“比起断头台来说,或许要好一些也说不定。”

不用作为一个失败者展示给其他人看,打击其他人的热情,对于革命者的结局来说已经是绝佳了。

“咣!”“嗯?”塔露拉睁开眼睛,火花在眼前如瀑布般流淌着,内卫的利刃与漆黑的战戟交错,就好像是炽热的岩浆与漆黑沉默的钢铁的交锋。

“内卫?”银色面具下传出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这一代内卫训练如何.....就让我看看.......”

“砰!”那人形的怪物被一脚踹得倒退飞出,随后一具高大魁梧的身影将塔露拉的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

“堵上耳朵、闭上眼睛,不要看,不要听”高大的人影发出这样的指示。

“嗷!”不似人类的嚎叫当中,不属于人世的“国度”降临了,黑色的东西沿着地面扩散翻腾,那怪物的碎片挣脱了人形的束缚,展露出自己百臂千眼的姿态,这是“神”的碎片,这是“国度”的核心。

而挡在他们面前的战士,却是令那远古的“神”都为之战栗败退的存在,他身上的盔甲在低沉咆哮,手里的战戟渐渐亮起。

“当!”利爪被撕裂,剑刃被粉碎,邪眼被刺穿,咆哮着的战戟上电弧跳跃,将所有的一切化为焦炭,包裹在坚固甲壳内的手臂穿过厚厚的血肉抓住了跳动的核心,就好像摘取一只苹果般,将它整个拉扯出来。

如幻梦般难以回忆的战斗结束了,爱国者的长戟低垂在身侧,三名内卫合力的攻击只是在盔甲上增添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划痕,一名内卫被盾牌拍击在墙壁上,就好像是一只被碾碎的蟑螂,那扭曲的血肉顺着断裂的木头流淌。

另外一名内卫被整个切开,畸形的器官和不似人类的身体在漆黑的物质上慢慢消融,最后,在爱国者的手上,提着一颗失去了身躯的头颅,黑色的体液顺着被撕裂的脊柱滴落在地面上,瞬间腐蚀了周围的土地。

“越来越不成样子......”爱国者意犹未尽的收起战戟,这到底是自己在手术后变强了,还是这一代的内卫变弱了?

他们的心智攻击毫无作用,他们源自邪魔的古老巫术尚未起效,甚至就连他们手里的刀剑和利爪都是如此的无力,也就这些对于生物和精神的双重污染物质能够有点意思了。

“没有其他活人了”其他盾卫姗姗来迟,这是爱国者的要求,在发现内卫的痕迹之后,他就要求手下们在他结束战斗之前,不能有任何人进入这片战区。

“把他们都带回去吧,都是些妇女和孩子”爱国者走向身后瑟缩的人们,目光在塔露拉身上停留了片刻,她自始至终都站立在所有感染者的前面,没有后退一步,即便是面对内卫的刀锋。

“你很有勇气”爱国者当然知道她是谁,只是默契的没有点出这一点,而在看见那标志性的温迪戈的面具头盔时,塔露拉也知道这位战士是谁,乌萨斯的传奇,叛国者,最为强大的战士——博卓卡斯替!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简易燃烧瓶混合着法术敲击在军警的盾牌和掩体上,被十字线分割的世界里面,又一条生命逝去。

霜星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手指按上扳机,微微用力,冲击力撼动着肩头,喷涌而出的烈焰是她平静冷漠外表下的燃烧的内心。

比威胁的话语更快的是穿过身躯的子弹,正在叫嚣的暴徒头目毫无预兆的扑倒在地,雪怪小队用弩箭、利刃与子弹在这座小型移动城镇的街道与小巷内厮杀。

他们是感染者,而他们的敌人也是感染者,如同当初的巴别塔,不为了各自狭隘的身份而战,而是为秩序与理想而战。

暴徒们的攻势几乎一触即溃,雪怪们不擅长巷战,但是他们的装备却让他们可以忽视大部分的巷战的杀伤,由金属、碳材料与聚合物铸造的盔甲让他们看上去就好像是乌萨斯最精锐的内卫般,带给敌人巨大的恐惧。

“砰!”一名投掷燃烧瓶的暴徒被撞向墙壁,咆哮的马达将足以粉碎钢铁的力量传递到面前脆弱的肉体上,将他整个变成一团糊在墙上的肉泥,进而将整堵墙壁都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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