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一头墙灰出现在墙后的战士尴尬的用还带着血肉残渣的金属手臂挠了挠头盔,发出吱嘎的怪声,对着拿着球棍做出防御姿态的一家之主比了一个躲好的姿势,重新冲了出去,走之前顺手拉过一块金属板把破口堵上。

比起被暴徒们冲击得摇摇欲坠的军警的防线,由雪怪小队组成的防线更为的坚固,甚至于他们并非是消极的防御,而是借助车辆与动力盔甲的机动力发起反冲锋,将暴徒们一次次冲散。

弩箭几乎无法击穿他们的盔甲,而法术也只有少数类型能够让他们倒下,也就投掷的燃烧弹稍微有一些威胁,毕竟被烤到滚烫的装甲板的热量传递进去让里面的战士会感到仿佛站在熔炉里面一样闷热。

“放下武器,离开这里,我们不会伤害你们”霜星站在被击毁的源石车辆上,单手提着步枪,对着龟缩在最后一层甲板内的感染者暴徒们说道。

“不,我们绝对不会屈服,就算离开这里,我们的结局也只有冻死在雪原上,我们宁可死在这里,至少还能拉着这些人一起去死。”

“靠你背后的源石炸弹吗?所以呢?你以为这样做有什么用?你只是在将武器砍在同样的弱者身上,你们都是受害者,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如果你们真的想要一个壮烈的死亡,乌萨斯的封锁线是一个更好的去处。”

霜星清冷的声线回荡在通道内,而她得到的回答是意料之中的——“沉默”

“受害者?那些人凭什么能说是受害者?你根本不懂!”

“我懂”霜星平静的说道,身边的雪怪小队有人摘下了头盔,拉开了作战服,露出身体上的结晶。

“普通人对于感染者的歧视、迫害,感染者对于普通人的愤怒和仇恨,我都懂,我们都明白。”霜星往前走了半步,“我也明白他们的歧视和恐惧源于何处,我们的敌人不是他们,是乌萨斯的贵族,是这个国家扭曲的秩序,感染者承受痛苦,普通人承受贫穷,在这个国家扭曲的秩序下,他们通过把贫穷带来的痛苦发泄到感染者身上来获取坚持下去的慰藉。”

“而感染者们则时刻威胁着普通人的生活,在贵族们的挑拨下,感染者的快乐必须建立在普通人的痛苦上,反之亦然,让我们互相仇视,但是,你们想过没有......”

“找到他们了,抓住他们!”终于击溃零散感染者暴徒的军警终于赶到,准备发起攻击的时候却被雪怪小队拦住了。

“时间不多了,我的承诺依然有效,你们如果放下武器,我保证你们可以安全离开这里,如果你们一定要发泄怒火,那就把全部的火焰燃烧到那些贵族的宫廷里面去,把他们坚固的城堡和兵营烧成灰烬,而不是将痛苦发泄在那些同样受到压迫的普通人身上,你们现在做的,和他们有什么区别?还是说你们渴求的只是另外一种压迫,让自己从受害者变成新的施暴者,直到某一天被和你们一样的人推翻?”

“别让那些废物过来。”霜星扭头吩咐道,那些移动城镇的军警打仗不行,搞事情倒是一流,要不是最坏的秩序也比没有秩序的混乱要好那么一点点,霜星就该让雪怪小队将双方一起解决掉了。

就在她回头的瞬间,感染者里面爆发出一声怒吼“去死吧,贱人!”一根弩箭直奔她而来。

“噗”箭矢刺入霜星的体内,后者面无表情的看向变得惶恐不安的感染者们,雪怪小队愤怒的提起武器准备把这些不识好歹的家伙全剁了。

“你们的选择是?”霜星抬手制止了雪怪们的冲动,“我等着你们的回答,时间不多,但是还有一点。”

“......”

“当啷”第一个感染者放下了武器,接着是第二个,他们沉默的丢下武器。

“我可没让你们把武器丢掉,拿起来,你们应该把它们向那些贵族和压迫者的头上挥去。”霜星露出一抹微笑,示意雪怪们放开一条路,让这些感染者可以安全的离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放他们走,你们知道他们造成了多少破坏吗?”

“那不是你们自找的吗?”霜星伸手把刺入身体的弩箭抽出来,箭矢刺穿了她的外套,卡死在内层的护甲上,除了冲击力造成的一点瘀伤外,几乎没有什么作用。

“暴徒处理完了,接下来是处理刽子手的时间了”霜星抬起手掌,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的治安官连连后退,然而蔓延的白霜比他们的动作更快,寒风卷着极寒的冻气掠过战场,几乎大部分的军警都被冻结在原地。

“解除他们的武装,占领这座城镇,把所有贵族吊死在路灯上”本来还应该把那些靠压榨普通人和感染者发家的富商也一起吊死,但是夏凛让她别这样做,虽然在乌萨斯的雪原上,靠正经的生产是很难成为有钱人,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着原始积累的原罪。

但是不可否认他们也是极具行动力的创造者,至少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是如此,同时,这些不折手段摆脱贫穷的人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也是一种标杆,一种反抗的旗帜。

还是那句话,在封建贵族时代,资本主义和资本家也是一种先进的生产力和生产制度,比起军阀贵族来说,他们至少知道感染者的劳动价值,对于解放感染者的排斥要低得多。

第七十一章 你的恶名从乌萨斯到卡西米尔......

城镇里面的人们完全没有想到这些看上去是救援部队的战士会突然对自己动手,而且他们比起那些感染者暴徒来说有条理得多,雪怪小队分出了两个小队的人控制移动城市的桥接模块,将各个区域断开。

失去了舷桥和对接甲板,想要跑出城镇模块,进入荒野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最底层的甲板往外跳,对于普通泰拉平民来说,这是很危险的行动。

而且在之前感染者暴徒袭击的时候,底层甲板就已经被城镇的统治者,一位可敬的男爵下令封锁,现在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被堵在了城镇的上城区部分。

这座移动城镇只有三个区块,属于最小型的镇子,最大的模块是男爵所在的核心模块,这里是整个城镇的供暖中心和供能中心,也是商业区和居住区。

剩下两个分别是生产日用品和商品的微型工业模块,体积大约相当于一艘巡洋舰大小,生产自动化的水平不高,属于劳动密集型工业。

除了常用的简陋日用品外,主要的商品是昆虫蛋白条,饲养的类似蟑螂一样的甲虫,碾碎之后制造的产物,难吃、苦涩,因为工艺的关系,还残留着昆虫体液和碎渣,但是对于矿场来说是一种廉价的替代食品。

将乌萨斯军方拨来的粮食卖掉,换成这种更为廉价的蛋白条是矿场上上下下的重要收入之一,要知道,哪怕是奴隶吃的陈腐粮食也是可以卖钱的。

而雪怪和少量盾卫带着的新兵们的主要攻击对象就是核心甲板区域,这些穿戴着沉重迟钝但是无坚不摧盔甲的战士在通道和街道上横冲直撞,仓促之下迎战的军警几乎没有任何有效抵抗就被彻底击溃。

接下来的过程没有什么好说的,熟悉贵族保卫工作的盾卫从地窖里面把那位男爵先生抓了出来,还有其他的包括治安官、税务官等等贵族官僚以及一小部分民怨极大的富商挨个抓出来,直接挂在了路灯上。

本来还有一场审判的,但是考虑到大家现在非常赶时间,这个工序就极大的简略为一张挂在他们身上的罪名卷,而这也让包括霜星在内的诸位见识短浅的雪怪战士们大开眼界。

要知道一些封建贵族约定俗成的不算是罪恶的行为,盾卫们都没有往上写,毕竟人们的理解和接收能力还是有限的,而且那些都是小奸小恶。

即便如此,个别人的罪状居然可以写满一张从胸口一直拖到地上的纸卷,尤其是他还吊在路灯上的情况下,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

而之后的城镇是重新启动向南走,还是怎么样,就留给留下来负责善后的两名盾卫和他们带着的新兵处理,雪怪小队需要继续前进。

这一大波来的感染者比起之前的那一波来说人数更少,但是战斗力更强,光是在农场周围就有两座迁徙当中的移动城镇遭到了袭击,还有农场的边界也出现了大量的武装人员。

如果说之前的那一波只是单纯的活不下去的暴民的话,那么这第二波就是原本活跃在南方的感染者游击队和准军事人员,这一点从他们几乎没有老弱妇孺,全是青壮年,并且可以自制燃烧弹、弓弩,甚至还拥有管制型的战斗法杖就能看出来。

离开移动城镇后,雪怪小队继续往东南前进,那里有一座感染者聚落也可能遭到的暴徒的袭击,他们的情报来源几乎完全依赖于安保部门和雪怪巡逻的时候抓到的越界者的口供,所以情报的准确性和可靠性相当低。

有些所谓的“大规模的暴徒”实际上就只有十几个闲散青年不满平时的辛苦劳作而在搞事情,让专门出了两车面包人过去的雪怪小队头都大了。

但是,这一路巡逻过来,也发现了不少麻烦的事情,比如说暴徒里面开始出现正常人的身影,遭到感染者暴徒袭击的还有那些普通人的村落,这毫无疑问加剧了双方的矛盾激化,那些早就不满意这些感染者偷抢行为的年轻人就自发性的组织起来对抗。

随着大量心怀不满,将雪原上艰苦生活的折磨全部归咎于感染者的激进年轻人加入,这样的组织也和被乌萨斯逼的失去根据地的游击队一样迅速暴乱化,陷入了以暴制暴的残忍相杀阶段。

而这也是黑蛇想要看见的景象,就好像他在自己领地上做的那样,只有感染者和平民们互相残杀、仇视才能让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公爵高枕无忧的去思索关于乌萨斯的前途之类的大事业。

而这也是在为塔露拉铺路,很快平民的仇视会让塔露拉意识到她的理想是如此的幼稚天真,而在受挫几次,她自己的威望开始下降并且自身内部的感染者受到普通人迫害加剧,她就算还能维持这种理想主义者的光辉最后也只能屈服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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