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 / 2)

我们可是在为了正义和道德而反抗强权啊!你们捐赠些吃的东西又怎么了?再来点儿香烟和啤酒!

等到零元购的次数多了,这些示威者的抢劫范围也就不再局限于食物和酒水,而是看上了什么拿什么:高档包包,新款跑鞋,手机电脑,香水首饰……身上的衣服脏了旧了,得换一身吧?露宿用的帐篷坏了,瓦斯炉没燃料了,餐具摔碎了,也得去商店弄个新的吧?如果能搞到一辆房车,那就更好不过。

还有,最近一直忙着闹革命,很久没跟女人爽了,你家女店员长得不错,借我们拿去慰安一下……

忍无可忍的商家纷纷发推投诉,大骂西雅图公社的领导者“豆女王”劳拉收钱不办事。

——我们刚刚每户付了你五百美刀的“革命捐”啊!你们怎么还要来抢我们的店?

然而,“豆女王”劳拉也约束不住全城流窜的“革命伙伴”,甚至连西雅图有多少“战友”都搞不清楚。所以,她只能安慰西雅图的商户们说,因为在这个“爱的夏天”从事“正义的事业”,大家都比较激动,只好请你们多多体谅,这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就当是你们的“计划外捐赠”吧!

——这“计划外捐赠”,也是“西雅图公社”期间流行的一个著名梗。

大约是西雅图公社建立的第三天,有一位满怀白左乌托邦美好理想的加拿大热心国际友人,响应了“豆女王”劳拉在网上募捐素食的号召,开着小皮卡从加拿大越境过来,给公社带来了一车的食物和瓶装水。

由于此人贴心地没有往车上装任何肉、奶酪和黄油,而是完全符合要求地送来了洋葱、大豆、人造肉、苹果和豆制品,于是,他在西雅图市政厅受到了“豆女王”劳拉的亲切接见,以及合影拍视频留念。

捐赠完毕之后,这位加拿大友人也没打算谋个公社委员的职位,而是决心载誉而归。

遗憾的是,他刚刚走出西雅图市政厅,就发现了一个小问题:他的丰田小皮卡被偷了!

并且,似乎还是公社成员监守自盗!

愤怒的加拿大捐赠者立刻奔回西雅图市政厅,要求公社把他的车想办法给弄回来。

但西雅图公社的五百人委员会对此事毫无热情,互相踢了一通皮球,最后“豆女王”劳拉只好厚着脸皮对他说,也许是一个比你更需要这辆车的人拿走了它,把这事儿当成一件计划外捐赠吧。

还有人说,在我们的革命社团里没有私有财产,你的车是被重新分配给革命者了。

当然,也有感谢这位加拿大国际友人慷慨奉献的。

——按照,某些白左疯子&无耻之徒们的荒诞概念,在西雅图公社这个乌托邦中,有人不问自取拿走你的财产不叫偷,而是叫做“为了让世界更平等、更美好而做出的合理行为”!

于是,这位有理想的加拿大国际友人,看见索回爱车无望,只好骂骂咧咧地迈开两条腿往回走了。

而很多没理想的国际人渣,却是如同逐臭的苍蝇一般,开始一窝蜂地往西雅图涌来。

——随着西雅图进入实质上的无政府状态,潘朵拉的盒子被瞬间打开。

但从盒子里面飞出的并不是希望,而是灾难。

没办法,很多不公正的社会秩序被打破后,释放出来的未必是革命,更多的却是暴力分子的狂欢。

总之,因为听说在西雅图发财容易,犯罪没人抓,很快,四面八方的小偷混混都在往这儿赶。甚至有温哥华的帮派分子从加拿大越过边境线,跨国前来西雅图进行零元购,堪比古代游牧民族南下打草谷。

除此之外,西雅图的警察在被市长集体遣散的同时,带着满肚子怨气,顺手打开了他们管理的公立监狱和看守所,把犯人统统都给放了出来——这下可好,外地暴徒跑到西雅图,立刻就有本地的带路党了。

就这样,在短短几天之内,西雅图市内的商店、超市、饭馆、ATM机、加油站、药店和银行,均被洗劫一空。一时之间,所有底层贫民们被压抑了许久的黑暗面,都被彻底释放了出来。

因为市长跑了,警察被解散,军队不见踪影,西雅图的中产阶级社区在无处求助的情况下,不得不筑起街垒,挖掘壕堑,拉起铁丝网,堆砌路障,组织联防队,搞来土炸弹和步枪,用于自保。

各路暴徒们也开始加强攻势,自行配置“莫洛托夫鸡尾酒”燃烧瓶,到处纵火以突破街区防线。

——作为举世闻名的武德充沛之国,美国民间的持枪比例一向极高。

更别提,自从“科罗娜”疫情爆发之后,随着美洲防疫形势的一再恶化和最终崩溃,美国民间的忧患意识也越来越强。由此带来的不安全感,就让美国人纷纷涌入枪店,抢购枪械弹药。

因为他们都知道,只要局势一旦混乱起来,唯一能够保护自己的,就只有他们手中的武器:枪!

而现在,就是用枪喷射弹雨,大开杀戒的时候啦!

一时间,西雅图各个街区枪声阵阵,火光四起,浓烟滚滚,烧得天空都被染成了红色。

有人在放火抢劫,有人在正当防卫,有人在趁乱报仇。

那些乌合之众的暴徒们手中固然有枪,但中产阶级不仅更有钱,买得起各种枪械,组织能力也出色。

结果就是战局僵持不下。

既有暴徒横尸街头无人收埋的,也有防御薄弱的中产社区被攻破后爆发种种人间惨剧的。

当然,更多的还是中产阶级见状不妙,丢下房子和财产驱车逃走,任凭暴徒在自己的家里狂欢。

正在西雅图的塞弗科棒球场埋头破坏草坪种蔬菜的雪绘女士,见状也坐不住了,赶紧开着一辆经过改装的吉普车赶回租住的小木屋,却只看到一片火烧后的焦黑废墟,还有跪在路边嚎哭的华裔房东大婶……

好吧,房东大婶没给子弹打成筛子,就已经算是幸运啦!

从废墟里扒出一点残留的财物之后,雪绘女士茫然地开车撞飞几个暴徒,重新回到棒球场。

至此,她已经是彻底的无家可归,不知何去何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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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6月18日,不仅西雅图全城街头枪声乱响,就连市政厅四周也是火光熊熊。

直到这个时候,西雅图公社首领“豆女王”劳拉才如梦初醒,发现西雅图公社如果不能掌握一支军事力量的话,别说抵御官方的围剿讨伐了,就连维持自身的存在都会很艰难。

于是,她赶忙召开了西雅图公社大会,商讨建立公社武装力量的事宜。

鉴于疫情和骚乱的影响,本次西雅图公社大会依旧在线上进行——并且很多委员根本不在西雅图。

有谁规定过,西雅图公社的委员,就一定得来西雅图就职呢?

哪怕是古代都有“遥领”官职的说法,现代大公司更是全球布局,所以搞革命也是可以全球化的嘛!

因为是线上大会,所以尽管整个西雅图都化为了战场,但公社的五百人委员会还是到齐了一半。

最初,出于政治正确的考虑,“豆女王”劳拉把希望寄托在同性恋者身上,希望这些打着彩虹旗的家伙,能够拿出古希腊“底比斯圣军”的勇武气概,扛起防爆盾和大枪,扫荡全城暴民。

嗯,他们连军旗都是现成的——彩虹旗也可以用鲜血来染成嘛!

只是,如今的年月毕竟距离古希腊有点遥远,现实中这些打着彩虹旗的家伙,也都只是嘴炮厉害,真要他们去街头打巷战,就立刻萎了下来,反过来宣称自己很脆弱,打打杀杀的事情不适合自己等等。

接下来,西雅图公社的环保主义者们,似乎也没有了“绿色恐怖分子”前辈们,当年驾驶摩托艇撞击捕鲸船的勇气,所以在会议上也是百般推脱,说他们的组织宗旨是保护环境,不是跟人类战斗云云。

呃,好像暴徒们到处放火烧房子的做法,就不会污染大气制造雾霾似的?

至于那些喜欢只穿比基尼短裤就游行抗议的女权斗士……若是让她们去平乱,岂不是成了送肉上门吗?

幸好,在这时候,有一个名为“约翰·布朗俱乐部”的左翼民兵组织(约翰·布朗是美国解放黑奴的先驱者,他的战死是南北战争的导火索之一),全副武装地开着武装皮卡,从东部各州不远千里赶来西雅图加盟公社,想要共襄盛举“咸与革命”……如今他们已经到了塔科马,正询问公社该怎么办。

“豆女王”劳拉闻讯大喜,随即想起自己有一票部下正在西雅图的塞弗科棒球场破坏草坪种蔬菜,此外还在那边屯了不少物资,便让这票各个长枪短枪齐全,看着很彪悍的左翼民兵,到棒球场去驻扎,等着自己过去检阅和嘉奖——棒球场的地方够大,停车方便,同时球场也是一个天然的要塞,便于防守。

当然,“豆女王”劳拉没想到这么多,她只是想要搞个风光的阅兵式而已。

另一边,得知兵员和武器都有了,整个西雅图公社上下也就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就有人提出,根据美国二百多年来文官掌兵的惯例,应当成立一个军事委员会来管理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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