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煜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目送着这群人的远去。
而此时朱高煦还有朱高燧他们,还不知道使臣团已经秘密离京的事。
担心他们半路会派人截杀使臣,故意挑起草原各部对大明的敌视,朱高煜又抱着某种看好戏的心理,将这件事瞒得死死。
除此之外他还召集全国各地工匠,重新规划设计好几条路线,从京城开始修建轨道,途中连接好几个中心繁荣的城市,一直延伸到关外的草原处,可以说是双管齐下。
又设立了新的贸易城池,颁布种种促进贸易发展的举措,并严令城中各人牢牢遵守,不得不排斥草原各部,一切依法行使,若是违反必会受到严厉惩罚。
以往草原各部在和中原进行交易时,难免有些人排斥外族,或是刻意压价,又或者态度恶劣。
草原的人也不是好惹的,一来二去发生口角之争,演变成群殴抢劫,如此一来交易买卖做不成,还结成了仇家,双方都不愿意来往,便陷入了恶性循环中。
但通过明确规定的条例,还有严重的惩罚手段,大大避免了此类事件的发生,哪怕只是争执,都有可能会被丢入天牢,不管哪方都是如此。
这样下来,大家又不是有受虐倾向,喜欢蹲大牢的人,只好老老实实做生意,再加上又有多重保障,交易买卖开展的更是红红火火。
以应天为枢纽,借此纽带,然后层层递进,交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此时的草原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是网中的鱼虾。
乌鲁辉等人也已经回到了草原各部,向可汗汇报了这些事情。
“你是说大明接受了我们的归降,但是有个条件,希望修建轨道与草原接洽¨‖?”
各部落的首领百思不得其解,也陷入了开始和群臣们一样的疑惑中,“轨道又是个什么东西。”
乌鲁辉等人摇头,“我们离去的急,还无缘见到,不过听梁王的描述,应该就是承载马车的,他想要以此促进贸易的开展。”
别说官方,其实私下里草原各部和中原也是有联系的,有人从他们手里购买牛羊马匹,而他们则是采买过冬所需要的粮食。
只不过这种交易没有保障,很容易黑吃黑,碰到那种手上沾满血腥的,可能连人都没了。
“朝廷这是又想耍什么花样。”
以前也建立过类似的贸易所,不过基本上就是个摆设,倒不如大家暗地里交易频繁,虽然危险,但是及其方便,不用走那么多手续。
可汗皱了皱眉,出声询问乌鲁辉,“你去大明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他们有没有出兵的打算,会不会他们只是表面接受降书,实则故意放出来迷惑我们的烟雾弹。”
乌鲁辉摇了摇头,“.~若大明真有出兵的想法,我们这群人也不会活着回来了。”
他说起宴会上朱棣于遇刺的事情,“那几个女刺客是我们草原的人,没想到死无对证,还好是梁王从中周旋。”
可汗的视线在其他首领身上环视一圈,还以为幕后真凶时在场的某位,阴恻恻的开口道:“是你们做的?”
其他人连忙否认,“怎么可能,我们在上次一战中元气大伤,巴不得早早归降好休养生息,又怎么可能派人去刺杀,再度挑起战争。”
看他们的表情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而且可汗也知道,草原各部落现在暂时没有出兵的实力,这群首领不会做出自掘坟墓的事情。
“看来就是明朝那边的人,不希望我们和谈成功,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了。”
乌鲁辉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诺好的)认为的,当初我们抵达应天调查了下,朝堂分为两派,太子梁王等人主和,汉王赵王等人主战秆。”
“算了这件事过去了,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尽快修养调整。”
阿鲁台的首领忽然出声问道:“那轨道还有城池的事情,我们应该如何处理。”
可汗目光流露出几分不屑,“既然大明愿意劳心费力做这些,那就让他们折腾好了,反正损耗的也是他们的钱财。”
“我看大明真是吃多了没事做,以前的贸易所难道还没长记性,搞再多的花样又能如何。”
草原各部的人纷纷嘲讽,言谈之间全是对轨道的不屑,并不看好这场新的贸易方式,正因为他们的忽视,谁都没有放在心上,等到他们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第259章
相比于草原那边的心大,应天那里也有两个还沉浸在美梦当中的人,正是朱高煦还有朱高燧,朱棣还没有收回两人的兵权,他们还做着准备发兵的打算。
然而七天都快过去了,朝廷都没有任何动静,不管是朱棣还是众位大臣仿佛都忘了宴会遇刺的事情,没有一人提起,哪怕是他们也有些坐不住。
就在下了早朝之际,朱高煦来到内监总管李公公的身边,他是服侍朱棣的贴身太监,衣食住行由他一人把关,是最能够窥探到朱棣心意的人。
“李公公,皇上近来可安好。”
李公公的笑容不卑不吭,很是官方的说道:“多谢汉王关心,皇上一切都好。”
“这是我最近新得的,听说公公最喜欢玉,想必这种东西落在公公手里,才是它最好的归处。”
说话之间,朱高煦将手上玉如意还有一个荷包递了过去。
那玉如意通体洁白,大小适宜,竟然没有一丝瑕疵,乃是整玉雕琢而成,看上去浑然天成,没有任何工匠气息,仿佛天生便是如此形状,实乃佳品一枚。
李公公的眼 睛瞬间一亮,脸上的笑容都变得热切许多,他摸了摸玉如意,察觉到触手的温热,实在是啧啧称奇。
“不知汉王从哪里寻来这么好的宝贝。”
见他如此,便知道对这玉如意及其喜爱,朱高煦趁热打铁,“哪里寻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把它送到对的人手里,毕竟公公照看皇上也实在是辛苦。”
李公公深深看了他一眼,却是收回了手,并没有接过玉如意,“咱家照顾皇上乃是分内,汉王这话严重了,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在皇宫中生活这么多年,李公公哪里不知道这礼可不是这么好收的,无非不是求人办事或者打听消息,他侍候朱棣许久,不知有多少人求到他头上,也见怪不怪了。
皇子百官们打听圣心,后宫妃嫔则是打听行踪,不过有些东西可收,有些却是不能收。
“公公敢问皇上对于使臣团如何处理,为什么这多天都过去了还没有动静。”
“天恩难测,谁又能够知道皇上的心意呢。”李公公说话很是模棱两可,他之所以在皇宫安全生活这么多年,信奉的便是多做事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