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处理肩膀上面的伤口肯定要先脱下衣服才行不是么?
一想到这里,刚才自己好不容易才勉强平静下来的紊乱心跳又有了复苏的迹象,镜连忙伸手抚着心窝做了一番深呼吸——身为一个需要贴身服务贵人的下人,她为沫漓更衣显然再正常不过了。
而且在换完伤药之后她也需要为沫漓擦拭身体,所以无论如何都是要替沫漓替换衣物的,根本不需要这么大的反应。
呼……
最重要的是沫漓只是一个小姑娘呀!
为什么她要动摇成这样?
反正镜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准备才将自己成功催眠,不再想七想八,故作镇定地伸手解开沫漓的衣襟、然而实际上这只手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不过并不妨碍衣物被轻轻解开露出其内层层包裹着绷带的娇小身形——没有看到预想之中地旖旎画面,镜下意识紧紧拽着狂跳不止的心窝处,那一瞬间只觉得心脏都漏跳了半拍,实在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惋惜。
不过这样也好。
面对灵魂纯净如斯的沫漓她本来就不该抱有任何亵渎的想法不是么?
在心里止不住地唾弃自己差点亵慢了贵人,镜不敢再放任自己继续浮想联翩下去,轻轻解开环绕肩膀一侧的绷带。
不过任凭她再怎么小心翼翼指尖也难免会触碰到肌肤。
那一瞬间。
心神荡漾。
即便不过只是半秒的接触而已、镜下一刻便像是猝不及防地碰到一个烫手的铁块一样连忙将手收回,可是她仍然还能抿着嘴唇回味起刚才指尖触及之处嫩嫩滑滑,配上沫漓身上那毫无瑕疵的白皙肤色简直就像是一块成色极佳的白玉一样——低下眼眸幽幽地注视着刚才不小心碰到肌肤的手指,镜不言不语,明明心中明白换药会等到肌肤肯定在所难免,但她依旧还是有一种做贼心虚的胆怯。
是的。
她没有端正心态。
都已经事到如今了却依然没有身为下人的自觉,也没有将沫漓看成自己的主子,反而还在心里偷偷藏着一丝不可告人的龌龊想法。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镜当然是羞愧得有些无地自容。
而这种来源于良心不安的心灵折磨倒是在无形之间促使她冷静不少,手上不知不觉已经完成肩膀两端伤处的换药,她完全不敢看向其他地方,更加不敢伸手解开沫漓贴身的亵衣,连忙将衣物合上。
镜当然知道对一个小姑娘如此脸红心跳显然就像是一个超级大变○态一样,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不!
追求美好的事物是源于灵魂的本能!
她只是“本能”强大了一点!
才不是变○态!
上面伤势处理完毕,然而还有下面的伤势正在等着她,镜的折磨远远还未结束。不过刚才经历的那些事情显然已经从某种程度上大大提升了她的接受能力,不会再动不就就心脏跳个不停、也不会忽然控制不住地开始胡思乱想,所以现在伤势处理起来当然比之前要快上许多……咳咳咳咳!好吧,虽然在处理胯骨两边的伤势之时她又一次故态复萌,皱着眉头纠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优雅而又不显得做作地拔下沫漓的裤子。
总之,经过几番波折伤口总算已经全部处理完毕了,镜确定没有被自己遗漏下来的地方之后便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结束了。
同时也在暗中庆幸自己没有因为一时头脑发热就对沫漓做出什么轻薄之举。
如若不然,恐怕镜是无法再如愿以偿地一辈子呆在沫漓身边了——别说沫漓会容不下她这个不守规矩又有点恋童倾向的下人,估计那位气势十足的黑发华服少女在知道之后也会直接把她活生生拆骨扒皮吧?
可是——
接下来她还要为沫漓擦拭身体!
之前只是换一下药、绑一下绷带就已经让她快要窒息了,更加亲密的擦拭身体会有多么折磨完全可想而知!
……
拿着湿布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动,镜竭尽全力地控制自己不要有太多龌蹉的心思,暗自念叨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为沫漓轻一下浅一下地擦拭着身体,甚至都不敢怎么用力,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弄坏这具羸弱而又娇小的身体——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的情况当然和换药有所不同,毕竟换药之时她为了避嫌只是伸手稍稍掀开一半的衣服罢了,连亵衣都不敢碰一下,唯恐自己眼睛乱飘就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但现在毕竟是擦拭身体,显然是需要镜将沫漓的衣物尽数褪下才行。
难不成还要隔着衣物胡乱瞎操作一番?
反正镜已经如之前所想象的一样看到不该看到的,惹得她的一颗小小的心脏都快要因为情绪激动过度而爆炸了!
嘭嘭嘭。
是她的心脏在疯狂乱跳。
眼睛所能看到的肤色诚然皆是洁白无瑕,指尖不小心碰到的地方也尽是凉凉滑滑的,让镜不止一次地想要收手。而细腻的脖颈之下是一对极其精致漂亮的锁骨,大约是身形有些瘦弱,沫漓的锁骨显得尤为突出。
明明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不该有这么明显的锁骨。
下面自然是尚在成长之中的……
唔!
不能看不能看!
镜知道自己的眼神一定非常不堪,于是连忙侧过眼眸不敢多看,手上匆匆擦拭几番便赶紧伸向下一个地方——沫漓的整个背部因为身躯过于羸弱而显得格外惹人怜爱,腰际之间没有一丁点的赘肉,手臂更是纤细得仿佛一掌仅能直接握断一样,手指如玉葱一般精细。小腿修长且圆润,看上去自然十分柔弱,而玉足玲珑剔透,上面的脚趾头更是像一颗颗珠玉一样精巧可人。
为什么一个人能生得这么漂亮?
不止容貌无法挑剔。
就连身体也是一点瑕疵都没有。
想到沫漓除了无与伦比的外貌条件以外还有与常人完全不一样的纯净灵魂,镜显然更加相信沫漓是上天所垂爱的宠儿。
——亦或者说沫漓本身就是由天地所诞生的。
然而这么漂亮的一个人终究还是会有长大并且嫁人生子的那一天,镜一想到这里就只觉得心里难受得紧,实在不愿将沫漓交给任何一个男人……谁能配得上如此美好的沫漓?然而可惜镜只是一个小小的下人而已,又怎能过问主子的未来?默默看着沫漓那张因为沉睡而显得十分恬静的侧颜,镜无端地有了一种无力感,迫切地想要和沫漓永远相伴一世,但又不愿看到沫漓与他人携手欢笑。
复杂。
纠结。
这种总有一天会失去沫漓的感觉让她有些彷徨不安。
“就算只有现在……我也想和你一起。”
不知为何有一种疲惫的感觉,镜轻轻地趴在床榻边上,鼻翼之间满满都是沫漓身上特有的清香、混杂着凉凉的药香味,不知不觉之间便朦朦胧胧地陷入梦乡,而她的手则是不知何事已经轻轻握在了沫漓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之上。
大抵是做梦了。
她如沫漓一样睡得很沉很沉。
第二卷 战乱世界 : 十、奇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