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寻来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驻足,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心中对秋水居的思念愈盛,微微一叹之后,不禁发出了一声感慨到:“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
词语刚落,那笛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随着那笛声戛然而止,暮寻顺着笛声最后传来的方向瞧去,只见不远处的水杉树下,一位红发的女孩,正有些惊愕的瞧着他。
女子花容月貌,略微滞愕的神情,一双如火如枫的赤色异瞳,一袭红白相间的长裙,一袭红发随风轻舞,仿佛有火在其中跳动似的,她好似山林走走出的精灵。
那便是司徒婉婉,天极宗宗主的小女儿,曾经与暮寻有过一次交易的女孩。
6、不相见
当年相识恍若隔世一般。
司徒婉婉美眸望着不远处的男子,就好似在云音宗秋水居时那般。
若不是她此时手握长笛,或许真将此处当做是秋水居了。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她轻声念了一下这句话。
她收起手中竹笛,却没有走过去,虽说已经知道暮寻出现在西域的消息,可她再见暮寻,心中却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暮寻望着司徒婉婉,她大概是唯一一个与他交易却没有从他那里得到刻纹的人。
司徒婉婉那个时候走的很急,并未让暮寻刻纹便离开了云音宗,司徒明远倒是提出了刻纹,不过她并未同意,准确来说是未曾开口说话。
再次相见,暮寻其实没什么,毕竟对于暮寻而言,不论她是司徒婉婉还是谁都不要紧,仅仅只是一个没有说过话的陌生女子。
当年升仙大典之时也好,亦或者秋水居那件事也好,两个人没有过一句对话,乃至如今再见,就连该说什么话都不知道。
两人只是站在原地,望着彼此,却是一言不发。
最终还是暮寻退了一步,他并不喜欢这种尴尬的感觉,便开口道:“许久不见,司徒小姐”
她望着暮寻,却是沉默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
还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啊...
暮寻感慨了一句,升仙大典上一句话都没有,乃至是在秋水居的时候也没有一句话。
她望着暮寻,突然拉起了衣服背后的帽子戴上,旋即转身离去。
这个时候暮寻才看到她的衣服背后还有帽子。
这倒是稀奇了,虽说在他曾经的那个世界这种款式的衣服很常见,可是在苍玄大陆,暮寻可没见过几次。
司徒婉婉就像是逃似的离开了。
暮寻并未追过去,他弄不到司徒婉婉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想要理解一个人并非是从片面去看的,仅仅只是看表面,只会觉得司徒婉婉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尽管她的表情算得上丰富,可一言不发,便让人难以理解。
就好像小师姨那样,有什么话都喜欢藏在自己的心中,这个司徒婉婉,大概也是那种类型的。
暮寻对此不以为意,毕竟两个人并没有什么交情,只是...
被独自一人扔在这里,暮寻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之前被其他宗派带走,再怎么样都是随时都有个人在他的身边,不论是做什么的,到了这天极宗,反而是被扔在了这里似的。
暮寻倒也不在乎,这样也好,安静一些,只是...这样一来便打探不到月寒漪的下落。
也不知道那个笨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好好地就让天极宗给抓了。
如果不是来找她,暮寻可不会来天极宗惹这一身骚。
司徒婉婉确实是居住在这里,那边的小院大概就是她所居住的院落,她一路回到了小院,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暮寻并未追过去,而是来到了湖畔。
天公不作美啊...
淅淅沥沥开始飘落雨滴。
毕竟是到雨季了,此处又是山谷,落音谷也是如此,到了雨季之时便是经常下雨,有的时候暮寻洗干净的衣服被子都会发霉。
他或许...讨厌雨季也说不定...
...
司徒婉婉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屋里,这才摘下了帽子。
她其实不喜欢见任何人,那怕是自己的父亲,她也不喜欢见...
她望了一眼铜镜之中的自己,那鲜红的宛如鲜血一样赤红的长发与瞳孔...
都说,她是一个被诅咒的女孩,因为当年她尚未出生之时,天极宗灭掉了西域大多数的宗派,而在她降生的那一日,天地异变,而她诞生之后便是天生的红发红瞳,她的母亲也因为难产而死...
所以,大家都说,因为天极宗宗主做了太多的坏事,所以招来了天谴,而她正是上天的诅咒...
如血一般赤红的长发,正是象征,正如死在天极宗手中的那些人。
司徒婉婉,甚至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暮寻。
她倒也不是对暮寻有意思,而是对所有人都是如此,那怕是在天极宗的时候,她也只喜欢独自一人呆在这里,不与外界的人见面。
甚至是连自己的家人,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司徒婉婉也不会去见他们。
...
雨下的越来越大。
暮寻站在雨中,环顾四周,此处连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这些水杉树很稀松,就算是站到树下也起不到半点挡雨的效果,所以不管站在什么地方,其实并不会改变什么结果。
早知道...应该带把伞出来的。
暮寻苦笑了一下,旋即取出了鱼竿。
下雨的时候钓鱼,倒也可以,反正现在也无事可做,而且也已经被淋湿了,人要学会苦中作乐,否则在秋水居的那几年,暮寻就得苦逼死。
鱼饵恐怕是最容易解决的问题,随便挖了挖就挖出了蚯蚓,下雨了,这些蚯蚓也都从土里爬了出来,他甚至是不用挖了,抓起一条穿过钩子便开始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