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五世心虚的请求:“把我们在前线的军队调集回来,让他们赶快回防,不要再打布拉格,也不要再支持雅罗米尔了。快快和霍腾谈谈和平的事。”
是的,亨利五世心虚了。他屁股下面的位置可是霍腾首先提议选上来的。他父亲齐格飞也十分反对他与国王搅和在一起的愚蠢行径。
但坐在国内数一数二的公爵位置上,他飘了,他觉得自己能行了,他开始不听父亲和霍腾的劝导了。
事实证明他不行,和国王康拉德的联合只有麻烦,也远没有看到收益。
“仓促之下,怎么调的回来?在路上被伏击了怎么办?”诺德高伯爵急忙劝阻。当年死在匈牙利人的伏击中的贵族不知凡几,他的先祖就赔了进去,这时可不能自乱阵脚。
就在巴伐利亚宫廷乱哄哄一片的时候,令庭中贵族更恐怖的消息终于到了。
“公爵!伯爵!出大事了,匈牙利国王伊什特万在帕绍向贵族和教士们宣布,他作为奥托子嗣的女婿,巴伐利亚公爵侄女的丈夫,有资格宣称巴伐利亚公爵之位,甚至参加帝国议会...当选为国王...”
“啊!”
亨利五世一声杀鸭子般的惨叫,直接晕倒在桌上。
曾经,培养匈牙利进入基督教世界是为了屏藩德意志,现在却颠倒过来,更方便匈牙利入寇了,这真是个纯粹的地狱笑话。
匈牙利入寇!
这消息也如一道鸣雷,劈得国王康拉德五雷轰顶,一屁股掉落下马。
这时,他已经带着兵马借道维尔茨堡,在准备偷袭霍腾老家的路上了。
他还不知道,哥廷根已经得到了他要奇袭的消息。
当国内一团乱麻时,霍腾才从梅尔尼克城调集兵马,准备与匈牙利人大战一场。
就在昨日,匈牙利军队大举西进,横扫波西米亚南部和巴伐利亚东部的时候,伊什特万一世国王竟回信给霍腾,希望两人能在易北河两岸组织一场会谈,解释清楚波西米亚的归属权问题。
霍腾揭开门帘,已经把狄瓦娜天使掠夺到巨量财富,以及拿到水晶、马赛克等战略奢侈品物资的惊喜抛之脑后。
他穿上斗篷,说:“让波兰骑兵全体出动,全力剿灭匈牙利游骑,养他们就是为了今天。”
恩尼尔达和侍女们给霍腾修整衣袖,霍腾又说:“命令波西米亚本地各村镇堡垒严格警戒,绝不允许匈牙利骑兵过境。”
走到门口时,霍腾又下令:“骑士们严阵以待,务必不分兵。等与匈牙利人决战时一锤定音。”
诸骑士皆肃穆,盔明甲亮的直属卫队庄严的守卫着伯爵的庭院。
来到门口,霍腾突然转身,命令道:“把水晶、马赛克、布匹等不太值钱的财物带上。如果与匈牙利人开战,可以借用奥格斯堡战役的故智,靠扔弃财物诱使匈牙利骑兵分散,失去组织。”
“主君,一定要和伊什特万会面吗?”阿德莱布突然跪在门口,请求霍腾:“您是万金之躯,何必如此冒险?”
霍腾负着手无奈的叹息:“冒险?不,我从不害怕匈牙利人的军队。他们那些骑着半高的马,连甲胄都没有的牧民不难对付。难对付的,是他的老婆啊。”
是的,奥托大帝在955年指挥的奥格斯堡战役,就是经典的剿灭游牧骑兵典范。
以虚弱的左翼诱使一万匈牙利骑兵袭扰,破营后的满地财物导致劫掠成风的匈牙
利骑兵瞬间散漫起来。于是趁此机会集中骑士部队猛攻,让奥托大帝一举消灭匈牙利来犯之敌,上万牧民只回去聊聊几个。从此匈牙利一蹶不振几十年。
今日的匈牙利骑兵,已经不是不可战胜的敌人。
但伊什特万的老婆,巴伐利亚的吉塞拉,可是自带奥托王朝宣称的女人。
霍腾不亲自想办法解决这个大威胁,怎么安心?
作者的话:抱歉,今天发烧很难受,只有两千字了。
第三百六十一章 会面之击杀
寒秋,百物萧瑟。
易北河畔的茵茵绿草早已褪去,荒草野兔,鹿羊散漫,若非奔行在河岸边的骑马农弓手,这本是一个悠闲闲适的画面。
骑马农弓手一直都是霍腾在战场上长期使用的轻骑兵,他们都出身于富裕农民家庭,有着一手不错的射箭和捕猎手艺。这些人通常不作为战斗力,也不上正面战场,而是辅助霍腾的军队做收尾工作。
巡查道路、抓捕逃兵、搜刮财宝等等。
原本这些骑马农弓手可轻松的混过战场,然而波西米亚战争的爆发却让事情走上奇怪的歧途。
波兰贵族骑兵,更准确来说是一群波兰的中下层部落头人组成的轻骑兵,正严重威胁他们的地位。这些家伙可以面不改色的与匈牙利游骑兵厮杀搏斗,也能凶狠狡诈的追踪到敌人的位置,抓捕逃兵搜刮财宝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因此,这些家伙很可能就要失业了。
在骑马农弓手的背后,则是一排排身穿铁甲的哥廷根战士,在步行骑士的带领下以绝对优胜的步伐自信的踏碎冬日的枯草。
所有战士都从自己的上级那里得到了这次要与匈人会见的消息。
从千夫长到二百夫长,再到五十夫长与十夫长,霍腾一直都要求军队上听下达,每个基础军官都要理解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对于普通士兵来说,这次的会面颇具传意义。
对面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匈人啊,谁家的父辈没有死在戍边的路上?谁家没有被匈人洗劫过?每每想都这里,人们就怀念起奥托大帝在时的美好时光。
在哥廷根,许多人已经把霍腾比拟做奥托大帝的继承者。
故而这些战士们在骑士的催促下擦亮甲叶,打磨刀剑,生怕自己在如此伟大的场景里变成一抹污点。诸多骑士更是视死如归的开始写遗书,准备和匈牙利人拼命。
双方会面的地方,是一座叫尼姆扎克的城市旁边的桥梁。
在这条平平无奇的跨河木桥上,双方的军队各自安营扎寨,剑拔弩张。
霍腾抬眼望去,看到匈牙利人的大帐扎满易北河南岸,匈牙利人穿着破烂袍子,正负弓带斧,要为部落贵人砍伐木柴燃火取暖。成千上万,甚至十万以上的牛、马、羊群如云彩一般挪动,吃不到新鲜草料的羊群不断的鸣叫,似乎在讥讽主人选择的开战时节太过愚蠢。
霍腾羡慕啊,假使自己有部落民十万帐,随时可以带着上万骑兵,十万牲畜随吃随走,他也能横扫欧陆,做回自己。
在河对岸,威风凛凛的王帐前,立着一柄带旗长矛,这是匈牙利的立国标志。
伊什特万陛下抚摸着自己的长矛,踩着奴隶的后背起身眺望。
看到哥廷根军队陆续抵达,他不禁悚然心惊。只知道霍腾是个伯爵,却从未想过他的军队如此壮盛,放眼望去一排排带甲武士耀如烈日,狰狞的甲胄上画满五颜六色的猛兽,战马与鸟鹫健壮而凶猛,好一个强军。
伊什特万也羡慕霍腾啊。如果他有足够多的德意志铁匠,可以把麾下的战士都武装到牙齿,何至于要与霍腾虚与委蛇?
其实霍腾不想和伊什特万打,伊什特万也忌惮着霍腾的实力。
今天虽然他号称自己引弓立马万人,但一半以上都是部落奴隶和女性假装的,大部分主力兵团还在巴伐利亚与波西米亚南部骚扰洗劫,补充自己的财力物力和人口。
因此,两个君主各自忌惮着对方,竟都不能率先撕破脸。
霍腾要试探伊什特万到底意欲何为,伊什特万则希望震慑霍腾,使他不能跨越布拉格。
双方都对对方产生了误判。
霍腾骑着劳拉小姐,气势威猛的走上桥梁。